少爺來了(1 / 1)

天空一聲巨響,少爺我閃亮登場。在1996年2月2龍抬頭的後兩天,我出生了。對於來到這個世界,究竟是來吃苦受累的,還是享受榮華富貴的,一切未可知。誰也沒跟我打招呼,我就突突然然的降生在了遼闊的內蒙大草原(內蒙東部,臨近東北,生活習慣相近,口音相近,爺爺輩的他們在遼寧還有很多親戚)。聽媽媽說,之前有親戚要生孩子,他們都是套上驢車,把孕婦左三層右三層的包好,去鎮上的衛生所接生。可是輪到少爺我的時候,可能是時間倉促還是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世界了的原因,隻能是在家接生。爸爸找來了村裡有過經驗的接生婆(這個接生婆奶奶住過我家的前院,每次我跟她碰麵時總有一點說不出的感覺,熟悉又陌生,後來媽媽說是她接生的我,我才恍然小悟)在衛生條件堪憂和昏暗的燈光下,每一秒都是對我和媽媽生死的考驗(媽媽總是在我之後的每年生日時會念叨,兒的生日,娘的苦日。回頭想想,這些話看似雲淡風輕,真正經歷的人才會覺得擲地有聲吧),有的人說,孩子在天上時候能選擇父母,而我沒有一點這種記憶,可能也是忘了。其實人和人的相遇都是緣分吧,一切命中注定。(今天聽到有人說,人是年紀大了才相信命運,他說的有些道理,年輕時總是自命不凡,直到被生活磨圓了棱角,才把一些東西寄托到一些虛無縹緲)。我爸媽結婚晚,要孩子也比同齡人晚,這也讓媽媽更辛苦一些,她與父親結婚時,奶奶家窮困潦倒,真是唯一的家具隻有一個手電筒一般的窘迫。她經常開玩笑說,懷孕時候沒吃過啥大魚大肉,也沒有啥水果,唯一管夠的可能隻有大蔥。確實如此,從我像大蔥一樣沖,一樣辛辣的臭脾氣中也可見一斑。父親真正成為父親的時候改變也是巨大的,從很多長輩的描述中我也很難想象,30年來沒有對我動過一次手,沒有大聲嗬斥過我的父親,竟然也曾江湖義氣,丈劍直言(其實就是總愛打架,脾氣暴躁,什麼事喜歡拳頭說話)。後來我也想明白了,那有天生樂意打架的,那一對拳頭打在那裡自己都會疼,在那個野蠻的時代,父親好好的保護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利益,那是屬於他的男人的職責。接生婆豆大的汗珠落在碎花床單上,母親也是第一次做母親,我能感受到她的慌張和擔憂,肯定就像每次我受傷,每次我落寞時她的神情一樣。大家在旁邊手忙腳亂,有的燒水,有的消毒,父親踱來踱去像熱鍋上的螞蟻,意外還是來了,生性倔強的我初出娘胎卻沒有一點哭聲,這可嚇壞了家長們,還好經驗豐富的接生婆在我的腳上猛給了幾個巴掌,隻見我黝黑的小臉上由黑變紫,由紫變紅,隨後一連串哇哇作響,哈哈哈,大家好,少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