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頭好暈!” “這群小子下手沒個輕重,看來下個月警務大比武之後還要給他們“加菜”啊!” 他低聲抱怨著剛想抬手揉揉腦袋卻發現自己的一雙手竟然直接被麻繩束縛住了,這讓他極為震驚,職業習慣所養成的警惕讓他立刻清醒過來。 令他感到震驚的還不止這些,他接下來看到的景象足矣將他以往的認知觀徹底顛覆了。 韓濤頭痛欲裂的腦袋剛剛有所緩解,他有些疲憊的睜開眼環看四周的環境卻驚奇的發現自己正在一輛看似是老式的軍用卡車上。 可能是由於剛剛恢復清醒視野還暫時受影響,所以蘇醒之時他並未第一時間發現坐在車廂外側手持長槍兩個日本大兵。 “哎,我這在哪兒啊?” “沒聽局裡說要組織拉練啊,再說特警隊防爆車又不是沒有何必用這些老古董呢?”一時沒反應過來的韓濤甚至忍不住琢磨。 這件事實在太突然了,以至於讓他再下意識怔住了,回過神後他又將目光聚焦到那卡車車門上,此刻他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和不解。 “不對呀,這是日本人的卡車啊,現在不應該待在博物館裡嗎?” “這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隻見,那他所在的卡車車門上赫然出現的膏藥旗先是令他臉上寫滿了納悶,而後他便看到坐在車廂門口持槍警戒的兩個日本大兵正怒視著他,他們的眼神中表露出很明顯的殺意。 這看到的一切更是讓韓濤大為震驚,震驚之餘也免不了有些後背發涼。 “我去,小鬼子?”他心中暗道。 此刻眼前的一幕讓他不得不懷疑是否是自己的腦袋出現了問題,要不然事情怎麼會離譜到這個份兒上。 “亂了,全亂了……”他越琢磨越是一頭霧水。 經歷過剛剛一連串深深的疑問之後他的思緒不斷被湧過來的一個個謎團沖擊著,這是他思緒變得有些混亂。 此時一頭霧水的韓濤和車廂裡的另外幾個人一樣都被用人麻繩捆住了雙手動彈不得,車上的每一個人都十分狼狽軍服也更是五花八門簡直就是“大雜燴”。 僅在他們這一個車廂的戰俘中間就分別包括了當時那個時代各自隸屬於晉綏軍,中央軍,甚至從軍裝上判斷可能還有西北軍,川軍,以及更加稀少的隸屬於當時國府陜西軍隊派係的“陜軍”。 現在最要命的是車廂裡兩名手持三八步槍的日本兵在時刻盯著他們,他們眼神兒兇神惡煞的仿佛就是幾隻突入羊圈隨時準備飽餐的餓狼。 “不對呀?” “抗日戰爭不都是上個世紀的事兒了嗎,我們是戰勝國呀。” 短暫疑惑之後韓濤立刻抓住了重點,逐漸恢復的後世記憶起碼可以證明這絕非是拍電視劇,由此可得知現在這件事變得極其復雜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莫名其妙的到這兒來了……我記得我應該是在訓練場上組織排爆訓練啊,這也太扯了吧難不成我真像網絡小說上寫的穿越了?” “這用科學解釋不通,邏輯上更不合理呀。” 此時的韓濤滿臉的問號,而且他發現自己身上穿了一身灰藍色的八路軍軍裝現在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的身份肯定是八路軍的一員 毫無疑問這件事對他的認知是一個很強烈的顛覆,不過這個擺在他眼前的事實是他無論如何都要接受的。 前世韓濤曾在共和國百萬野戰軍中服役於野戰軍某部偵察連,他更是在軍營中度過了五個春秋在野戰軍偵察連那種高強度的軍事訓練之下他的軍事素質自然是十分優秀的。 退伍之後韓濤又成為了一名專業的特警隊員繼續發揮著自己的專長,至於韓濤自己到底是怎麼莫名其妙的到這兒來的他感到十分納悶,而且從邏輯上眼前所發生的事也根本無法解釋也就更談不上什麼自洽了。 一頭霧水滿臉懵逼的他,此刻與他一同被麻繩捆著手的三四個人被日本兵用刺刀緊緊控製在車廂的中間。 韓濤臉朝外邊,他發現後邊兒還有同樣幾輛卡車跟著,三四輛鬼子運輸卡車組成的車隊正沿著公路一直行駛著,視線內的一座座山梁正在不斷的被放大,很顯然他們正在順著眼前這條顛簸的公路直奔山區行進。 “媽的,日本人不會要把我們拉去槍斃吧?” 此刻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畢竟《日內瓦公約》在這些畜生眼裡簡直就是廢紙一張,在現在這個如此被動的情況下一切還真的無法預料。 總之,他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的真實性似乎正在被印證,看似很荒謬的事此時此刻就發生在他身上,偵察兵出身的他在思緒逐漸清晰後又恢復了冷靜。 “唉,或許我的命運早已注定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冷靜思索了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接受這個事實。 不管是不是說大話至少韓濤認為每個人到這個世上都背負著自己相應的使命,畢竟誰又能說斷定自己出現在這兒不是上天另有安排呢。 “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麼活下去吧,如果真讓小鬼子就這麼斃了我就白穿這麼多年軍裝了,更丟不起這人吶!”韓濤在在心裡暗自篤定道。 在內心中自嘲了一番後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當然不隻為了活下去這麼簡單也更為了保家衛國,同時也為了捍衛中國軍人的榮譽。 “我說,咱們總要獻個法子撒,不能白白的把自己的命送掉啊!”川軍的被俘士兵暗中開腔與其他人低聲商議著。 “說的輕巧,我們現在被小鬼子綁的像個粽子似的怎麼動手?” 此時一個衣著破爛滿身血汙看上去好似軍官模樣的男人出言反駁,他覺得此時就應該繼續靜觀其變。 “再說從戰俘營出來時我偵查過小鬼子的兵力配置,整個押運車隊有20多個小鬼子,此外,他們還攜帶了一挺歪把子機槍,況且就算到最近的縣城陽泉,咱這一路最少還要經過四個小鬼子沿途的據點,如果貿然動手咱們非得都送了命不可。” “慫貨,那咱們哥幾個就找機會果斷動手,反正你吳爺爺是不想在這兒待了,就算是讓這群畜生打成篩子最起碼那也是迎著槍子兒倒下的。” “沒錯,老子不願意這麼憋屈的活著,算我一個。” 東北軍士兵吳大國暗中表態他決定率先參加逃脫計劃,至於成敗與否完全看自己的生死造化了。 在吳大國說完又有兩個戰俘暗中響應,而韓濤此時斜坐在車廂裡雙眼微閉,像是在閉目養神靜待下一步行動。 車廂中的幾人意見還沒有完全統一下來,甚至出現了兩極分化的態度不過多數人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對於韓濤來說,對付小鬼子,保家衛國,那是義不容辭……但是如果要想在被動的情況下安然脫身的確還需要暗中做一番籌劃。 打鬼子的事情在韓濤看來但凡是個國人遇到今天這局麵都得義無反顧的往上沖,說是本能反應也不為過這也是兩個民族之間延續幾百年仇怨的延伸和爆發。 當然車廂中的那個軍官模樣的人他隻是比旁人多了幾分理性也並非貪生怕死之徒,畢竟從轉服營出來的但凡是活著的都不是等閑之輩。 此外,韓鵬為軍人在此時此刻也更是為了兌現早先麵對軍旗許下的莊嚴的承諾:“誓死保衛祖國……” 退一萬步講如果真有什麼不測那也不能這麼白白的便宜的小鬼子,至少要拉足了墊背的這才算沒白來一趟。 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要做點兒什麼,可是諷刺的是他現在雙手都被綁著又能做什麼呢? 車廂裡的另外幾個人傷的都不輕,深淺不一的患處遍布全身。 韓濤基本斷定,此前這車廂裡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此前肯定遭到過鬼子極其殘忍的折磨毒打,這要不是這幾個人的身板兒總體來說都不錯恐怕十有八九就遭了毒手被敵人隨便找個亂葬崗給扔了。 身旁的一個年長一些的國軍老兵好像看穿了一切,他的身上布滿傷痕很顯然在此之前他肯定遭受過酷刑。 “老兵,你這……” 韓濤將聲音壓低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在嘴邊兒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尤其是前胸一道道已經結痂的血淋淋的鞭痕清晰可見,及時像韓濤這樣槍林彈雨滾過來的看到這番景象也都不免備受觸動。 他苦笑著低聲規勸韓濤道:“年輕人不要費勁了,小鬼子盯的這麼緊我們跑不出去的。” 老兵嘴唇青紫,麵色有些泛白顯然是被鬼子的種種手段折磨的虛弱不堪,很顯然他也不想看著韓濤就這麼白白的把命送掉。 不過從他依舊堅毅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老兵也很希望尋機復仇,但深深的無力感致使他隻能無奈的搖著頭。 “總要做些什麼,不能在這兒乾等著被這群畜生弄死!” 韓濤暗自說道,隨即自己開始利用自身具備的逃脫技能開始做進一步的脫身嘗試,可以說如果時機得當眼前這三個端著長槍的鬼子兵還真算不上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八嘎,你的不要耍花招,否則死啦死啦的!” 負責看守的兩個日本兵獰笑著揚了揚刺刀,好像在警告他們不要有任何逃跑的念頭,當然了此時此刻的他們臉上都寫滿了作為“勝利者”的輕蔑。 “他娘的,想不到今兒個額陳三豹虎落平陽被犬欺了,幾個爛慫小鬼子!” “這小鬼子說甚了,到底要把我們拉到哪兒去?” 一個手臂似乎負傷的晉綏軍士兵滿臉疑惑的呢喃道,很顯然車裡的戰俘們有不少都還是有求生的欲望的,這一點韓濤也是看在眼裡的,如此說來如果時機合適的話從虎口脫身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這群畜生,有種把爺爺放開老子整死你們!” 有一個火氣大的高個子士兵怒氣上湧,不由的朝小鬼的怒吼一聲,結果換來的確是小鬼子結結實實的一槍托。 “八嘎,都抱住頭蹲下,否則馬上就地處決你們。” “年輕人,省點力氣撒莫要叫嚷了,二戰區現在沒人管我們的死活也不會來救我們了,現如今啊隻能自己救自己了。” 韓濤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們這一輛車上分別有鬼子的一名軍曹,和兩名手持三八大蓋兒的鬼子兵看守著,而戰俘的數量大概是鬼子兵的三倍。 而且這些畜生都分別持有武器,所以目前韓濤如果不想被打成篩子要做的除了積極自救之外隻有靜觀其變。 與此同時,正當韓濤積極的進行自救之時,突然,他的頭一陣劇痛就在須臾之間仿佛有很多的思緒被強行的錄入了他的記憶中樞裡,那種感覺就像他昔日在部隊中進行硬氣功訓練往腦袋上拍磚的感覺差不多。 “啊!” “我去,這又怎麼了?” “老天爺,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才剛來犯不上這麼折騰我吧。” 韓濤暗地裡抱怨著同時還要被動的接收著眾多的信息碎片,當然這些記憶肯定來自於原主,而自己現在之所以頭痛欲裂天旋地轉無外乎正式在進行信息融合。 當這些記憶碎片被接收完之後,緊接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有一個富有磁性夾雜著電音的提示音在他耳邊縈繞著。 “信息整合已完成,宿主身份確定。” 時間:民國28年9月 姓名:韓濤 年齡25歲 籍貫:北平南城人 所屬部隊及軍銜:八路軍所屬冀中軍區第三分區28團團部直屬隊偵察排長,少尉。 被俘原因:在一個月前奉命前往敵戰區執行跨區域鋤奸任務,在任務區所屬武工隊配合下完成任務獨自返回駐地的途中突與鬼子搜索隊遭遇與敵激戰後被敵人重傷後不幸被俘,此前被關押昔陽地區日軍某處戰俘營。 “得,這下實錘了哥們兒魂穿無疑了!” 這就算徹底證實了穿越的真實性,同時也真正消除了他心中那點兒殘存幻想。 “等等,冀中三分區28團,丁偉的部隊?” 對此,這是他無法逃避的一個結果,不過這也讓他不再焦慮了反而能讓她更冷靜的去思考問題了。 “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這事兒可就變得好“玩起”來了。”韓濤暗自琢磨著,手上的解控動作也沒閑著他不能放棄任何可以脫身的機會。 現在種種跡象表明他可能真的誤打誤撞來到了亮劍世界和現實世界擠壓而形成的一個特殊時空裡。 韓濤至此對原主的身份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雖然說他的前世是特警隊長時常要麵臨高強度的處突任務,但是在行動結束之後他總是會通過看網絡小說調節自己的情緒並減壓,這就使他成為了一名十足的“4G”沖浪青年。 “叮,恭喜宿主獲得日語精通指南×1” “嘿,這還挺及時。” 韓濤聽著耳旁傳來的夾雜著電音的提示音不禁自嘲了一句,反正穿越的事兒早已木已成舟了,韓濤認為對未來過多憂慮現在完全是無用功,現在還是要盡快解決掉這些粘人的“東洋狗皮膏藥”盡快脫身才是第一要務。 韓鵬原本就是京津冀一代的老家,所以他繼承了原主的北平身份說起話來也就更自然一些,這樣也能為日後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韓濤雖然被束縛著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有了《日語精通指南》小鬼子說什麼這一下是完全逃不過他的耳朵了,當務之急他必須要探明車上的這幫日本大兵到底是何意圖,現在時機正巧合適。 車廂後側守著車門翻板的日本軍曹長著絡腮胡子體型臃腫肥胖,打眼兒一瞧就跟那醃農家醬的地剛成精似的。 “長官,這些戰俘上麵究竟要怎麼處理,現在帝國的軍隊所向披靡戰俘營的存在實在是為我們增添累贅啊,難道我們是要處決掉他們嗎?” 直接那個麵色陰險的日軍曹長陰險的一笑道:“哼,這個不是問題我們已經給他們想好了一個好去處,這些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啊,華北這麼多煤礦,鐵礦都是他們的去處,如果就這樣殺掉了,豈不可惜……” 很顯然,小鬼子正在亮出他們的獠牙,現在韓濤從心裡覺得自己就是趴在案板上的一塊肉極其被動。 “當然,他們當中還會有幸運兒在經過集中挑選後,會有個更好的去處,那裡充滿了驚險和刺激,那個地方據說前段時間剛剛設立,或許他們在成為小白鼠之後這些中國戰俘會激發出更多未知的潛能,不過,我們是無緣看到了……” 鬼子軍曹十分得意的甩出這句話後又將腰間的軍刀歸位,順手一把摘下腦袋上的帽子打算小瞇一會兒。 小鬼子此時此刻斷然也不會知道他們的此番交談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泄露了,整個全程甚至沒有讓小鬼子有絲毫察覺。 “媽的,小鬼子看這架勢應該是要把我們拉到陽泉的黑煤礦裡啊!” “等等,小白鼠?” 韓濤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腦中浮現。 “難不成小鬼子也在太原設立了生化武器研究部門?” 他有回想了一下他在前世自主查閱的一些有過記錄的相關資料,在資料上的確有記載過小鬼子曾在山西秘密設立過生化武器研究部門。 如果猜測屬實的話一旦小鬼子的生化武器部隊形成了氣候,那就不止是對某一個單一區域造成極大破壞這麼簡單了,到那時候恐怕整個山西,乃至整個華北都要受其嚴重影響,此事必須格外重視,好在這一切目前尚在萌芽階段,隻等時機成熟終會將這顆毒瘤根除的。 說著,他好像很得意的將自己腰間掛著的士官指揮刀拔出了刀鞘做威脅樣的向戰夫們進行揮舞一舉一動簡直囂張至極。 不過他的存在也不可忽視,因為就在他的身體左側的槍套裡正有一支王八盒子保持著待機狀態。 同時,與之相對而坐的高個日本兵的腰上還掛著兩顆插著保險環兒的91式手雷,可以說一旦動起手來必須將這倆貨列為首先殲滅對象。 當然,現在鬼子兵之所以這麼囂張的底氣完全在於戰俘們手腳上被束縛的很牢固的麻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韓濤在軍校裡恰好選修過日語所以他能聽懂個大概,這再加上剛剛獲得了係統賦予的《日語精通指南》所以韓濤現在可以完全掌握敵人的真實意圖。 “哼,這群膽小的中國士兵,如果中國士兵都像他們一樣那麼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日本兵對這群戰俘言語之中充滿了諷刺和嘲笑,在他們的眼中車廂裡的這些人馬上就要變成屍體了。 卡車一刻不停的行駛著,不過韓濤覺得車速好像比之前慢了許多,路麵兒也變得顛簸了。 由此來推斷他們已經離開了公路線上了山路了,而且根據沿途的植被情況韓濤推測小鬼子此行的目的地大概率是深山中的某個地方。 他不動聲色心中思悱一番後決定早做打算,以備不時之需……而且如果要脫身就絕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不管怎麼說這些戰俘兄弟也都是自己的同胞。 況且,看他們各自身上的傷情也絕非是從戰場上潰逃下來的,而且很可能都是近期才被鬼子在山西各處的戰場上抓到戰俘營的。 所以在這一路上他一邊尋找可以掙脫束縛的工具,一邊盤算著接下來一連串兒的脫身計劃。 他左右掃視這車廂裡一切可以用到的東西,終於他在車廂的角落裡發現了一根敵人遺失的鋼釘,這令身處絕境中的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想都沒想立刻蹭著身子過去,趁日本看守不注意將釘子藏在了手掌中,在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他很清楚一旦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這顆鋼釘就是他最後的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