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托日山,掩月桂(1 / 1)

禹王祠,東廂房。禹公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右手食指勁力一收,強行掐斷了姚剛雙瞳傳送的魂魄之力。然後雙手一伸,將緩緩閉上眼睛的姚剛抱住,起身將他放至土炕床之上。此時,北方平常百姓的住所,都會壘造土炕。其下中空,以作燒柴之用,內裡並修有煙道通向屋外。在寒冬臘月、天寒地凍之時,可以用來取暖。   姚剛畢竟隻得七歲,過於強大的魂魄之力,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負累。禹公一邊輕拍著姚剛的小身子使他睡熟些,一邊撫須深思。識海中孔子嚴的那些言語對於禹公而言已是震撼至極,更何況來自千年之後的末來之人也許還不隻他們六個人!還有第七人,這是孔子嚴在道果金蟬中單獨讓自己知曉的。這個人孔子嚴雖沒見過,但他卻能感應到此人的存在。   翌日清晨,陽光正好,難得的一個冬日暖陽天。   姚剛睡到自然醒,心情大好,正和小白在院內玩鬧。   “剛兒,過來吃飯。吃完飯,舉禹王鼎。舉得起,正式入我禹公一脈;舉不起,今日你我師徒緣盡於此。”禹公心裡傳音道。   禹公本想再多等三年,等到姚剛滿十歲時,再進行禹公一脈的舉鼎測試。但世事難料,三個月前因緣際會,姚剛才剛突然蟬鳴命醒,雙瞳異生,昨日就又知悉了雙魚玉佩之玄妙和有關末來之事的隻字片語。禹公一生,承繼禹王門,巫祝傳承,巫道合流,最是信命。所以,為今之計隻能順其自然,故姚剛才需在今日就舉鼎。   日中,姚剛和禹公站在院中禹王鼎前。   “師父,就是舉我們院中的禹王鼎嗎?對了,師父,我們院中的禹王鼎是您講過的九州鼎之一嗎?又是哪個州呢?”姚剛初生牛犢不畏虎般毫無懼意的問道。說不定以往在院中玩耍時,早就動了試舉禹王鼎的小心思。   “剛兒,九州鼎是當年九州各個諸侯所獻之各州銅鐵所鑄。我們的禹王鼎傳自遠古,非銅非金,是我們禹公一脈之重寶。它是“巫寶”,自有玄妙之處。因著我們這一脈首重肉身修煉,舉鼎成功,方可入門。為師也不能循私,你要小心,量力而行。”   “放心吧,師父,從小到大就沒有我舉不起來的東西!”   “別講大話,你先過來。”   禹公把姚剛又叫了過來。先是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葫蘆,然後又從中倒出一顆異香撲鼻的黃色藥丸,讓姚剛服下。接著,又拿出兩根繃帶,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將姚剛的兩條細小胳膊和腰身一一纏繞好。這才再一次提點到:“剛兒,用‘光陰再現’,好好體會姚家借力打力的法門,然後再舉鼎。”   禹王鼎,巫門靈寶。重量可隨心而變,最小重量七百斤,最大重量無人可知。禹公以手結印,已將禹王鼎調至最小重量,接下來就看姚剛了。   姚剛活動了下手腳,先繞著禹王鼎轉了三圈,又用身子頂了頂鼎身,試了試力。接著猛得彎腰,伸出小手抓住禹王鼎三足中的一足。隻見姚剛雙臂一提、一托,隨著一聲清脆的童音斷喝聲“起”,就將禹王鼎高高舉起。   禹公站在一旁,頷首輕笑。不愧為板肋虯筋!七歲,神力舉鼎七百斤!   “剛兒,你試著找一下,看禹王鼎底部有什麼?”   姚剛仔細地看了看渾圓的鼎底,這才發現十字插花的鼎底左右兩側各有一個陽刻的拳頭印記。“師父,有兩個拳頭印。”姚剛回道。   “你能否將它們取出?”   “待我一試便知。”言罷,隻見姚剛左手單手舉鼎,右手騰出先後探向左右兩側的凸起之處,指力所至,一對禹王神槊立時被相繼取出。   將禹王鼎放回原位,姚剛拿著這對禹王神槊給師父看。   左手禹王神槊:長三尺七寸;槊桿頭部有一手,手握成拳;拳頭握一圓環,環刃錚亮;拳麵刻有一山,山托紅日,名為托日山。   右手禹王神槊:長三尺六寸;槊桿頭部有一手,也手握成拳;拳頭握一月刃,刃開雙麵;拳麵刻有一樹,桂樹遮月,名為掩月桂。   托日山,掩月桂。一對禹王神槊,事隔千年,終於再次出世,顯露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