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行陘軍論(3)(1 / 1)

太原郡晉陽城,五福館客廳內。   穎川郡椽馮異與幽州槍王傅友德秉燭夜談,從匈奴騎兵談到如今天下大勢;從如今天下大勢談到如何排兵布陣;從如何排兵布陣談到刀槍武藝,越談越是投機。姚剛與傅九娘則早已被老莊主趕出客廳,要兩人前去歇息。   “九娘,大父這般熬夜身體可吃得消嗎?”姚剛不由擔心問道。   “莊主雖年老,但身體康健,練氣有成,不礙事的。”傅九娘笑著答道。   姚六,傅七,傅九都是自小被幽州槍王傅友德在桂陽收養的孤兒,與傅俊,傅金蓮一起跟隨傅老莊主習文練武,傅金蓮不放心阿父這般年紀上陣殺敵,可自己實在攔不住阿父殺胡之心,隻能請托傅九娘隨軍一起照顧。傅九娘精通醫理,擅長針灸,調羹藥膳無所不通,心靈手巧,平日在傅家莊中就負責照顧老莊主的飲食起居。   傅九娘拍著姚剛的肩頭說道:“倒是你,年紀輕輕又是初次行軍,便行軍十餘日,等會我備些藥湯給我老老實實地喝下,再用熱水燙燙腳才能睡,知道嗎?”   姚剛苦著臉答應下來,自己可惹不起這位阿母的手帕交,若不老實,九娘那針灸刺骨之疼就是想起來都忍不住打哆嗦。就算岑天長得那般大個子,遇到傅九娘就象老鼠見到貓般恭順聽話。   不一會兒,就見傅九娘領著岑天來到姚剛屋裡,九娘從食盒中拿出兩碗烏黑的藥湯,岑天肩上擔著兩桶滾燙的熱水。   “九娘,要喝,喝兩碗嗎?”姚剛怯怯地問道。   “想得美,你和傻大個一人一碗,快點喝完,燙腳,睡覺!”   有岑天相陪,姚剛頓時心情大好,一咬牙一閉眼,端起藥湯一飲而下,頓時苦得姚剛魂飛天外。九娘醫術很好,廚藝更好,但唯有一樣,九娘不論調製何種藥湯,最終都是一個味道——奇苦無比。岑天一見此種情況,扔下肩上擔子就準備開溜。   “嗯……”   傅九娘盯住岑天,手裡顯現出兩根青銅長針。岑天一見兩根青銅針,腳步頓時停住,憨笑中也拿起另一碗藥湯一飲而下,苦得他呲牙咧嘴。逗得九娘笑聲不斷,再三叮囑兩人燙腳後才離開。   “岑天,小白呢?”   岑天心有餘悸地指指傅九娘,姚剛伸手捂臉,自從小白行軍途中不小心展露自己識藥采藥的本領後,被傅九娘發現如獲至寶。偏偏小白是個貪吃貨,被傅九娘精心所製的美食佳肴所惑,早就不知不覺中被九娘拿捏得死死的。現在小白就是一名采藥童子整日奔波不停,還傻樂樂地找九娘討食。   月至中天,姚剛替睡在旁邊岑天壓了壓被角。一聲呼哨聲中,小白身形自黑暗中浮現。   “小白,看護好四周!我去下道果識藏查些事情。”   姚剛當下盤坐結印閉目,靈覺舒展,又一次來到自己的識海之中。   姚剛雙瞳之中,陰陽魚各自逆時針而轉,魂魄之力流轉,識海中小樹已長大許多,葉長如柳,九枝如弓,朝向各方。原先樹頂上的白玉蟬,己經挪至樹身上方,二十三道金線粗了許多,似二十三道細細的金環。姚剛結九字真言印一點白玉蟬,玉蟬張嘴一吐,吐出一道光繭,光繭之中正是孔子嚴所留《東漢紀要》。可惜,以姚剛現在之力,隻能讀其前三卷。姚剛不敢浪費時間,因為在此每時每刻都需耗自己雙瞳中的魂魄之力。當下姚剛查看東漢疆域圖,一點點放大至太行山脈,詳查太行八陘紀錄。   白陘的歷史始於何時,無確切記載。《漢書·地理誌》河內郡隻提到“太行在西北”,未說山中有任何關陘。晉代郭緣生既將白陘列為太行第三陘,說明白陘的歷史至少始於晉代。唐《元和郡縣誌》,將太行陘與白陘並提,白陘仍是進入上黨郡一個重要關隘。宋代,白陘屬河北西路衛州共城縣,但是,宋王存的《元豐九域誌》和《宋史·地理誌》並未提及白陘。《嘉慶重修一統誌》卷190載:“在輝縣西五十裡,接修武有白陘,太行第三陘也”。在明末清初修的《讀史方輿紀要》中,也隻是提到“有白陘”,也未述及其歷史。即使在清末修的《河南通誌》、《衛輝府誌》中仍查不到白陘。究其原因可能是白陘所處的地理位置不利於交通往來。八徑中的大多關陘附近都是河穀狹口,而白陘隻是盤旋在山峰中的崎嶇小道,交通往來十分不便,打仗用兵經常繞道而行。   昌平縣“北十五裡有軍都陘”。因陘在軍都山,故名軍都陘。有一些歷史典籍中更將居庸關與軍都陘並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是因居庸關為軍都陘道上的關隘,居庸關亦曰薊門關,均為南口至八達嶺通往桑乾盆地的天然孔道。居庸關得名,始自秦代,相傳秦始皇修築長城時,將囚犯、士卒和強征來的民夫徙居於此,取“徙居庸徒“之意。西漢時期稱居庸塞。   太行八陘就其地理位置講,可分為南四陘(軹關陘、太行陘、白陘、滏口陘)和北四陘(軍都陘、浦陰陘、飛孤陘、井陘)。隨著中國歷史上政治中心和經濟中心的北移,南北四陘的作用也隨之變化。在宋代以前,政治中心集中在長安、洛陽、開封、鄴等,南四陘是中原的自然北屏,該線以南川原平衍、少險可依,占據南四陘,控扼太行山南端,處於居高臨下之勢,攻京都者可馳驟易達;保京都者可屏藩堅固。元以後,建都北京,政治中心由中原移至京都,太行北四陘成了安邦衛國的門戶,所以從元開始當政王朝都要在北四陘修堡築壘,加固長城,守以重兵,比如軍都陘一處,明朝初期守兵最多達至13762人,置道口墩塞多達73處之多。   ……   姚剛睜眼,心動神安,心裡終於明白今時今日,太行第三陘白陘,應該未被發現,白陘茶馬古道行商始於幾百年後的晉代。太行第八陘軍都陘,今稱居庸塞,恐怕也是隻有當地百姓才知道的土塞,未被正史所記,畢竟昌平縣已屬幽州邊關,應該在幾十年後,建武15年,光武帝劉秀遷雁門郡,代郡,上穀郡三郡百姓至居庸塞居住,才大力修築成關——居庸關。軍都陘才被視為北抗匈奴,出兵草原的軍事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