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觀,指的是用敵人的首級或屍體加上土石壘築起來的高臺,在華夏出現的時間可以追溯到2600千多年之久,最早出現在《左傳.宣公十二年》之中。 楚莊王帶兵大勝晉國,手下潘黨向他建議把晉軍的屍體收集起來,築造成“京觀”,以彰戰功。楚莊王斷然拒絕,他說:“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鯨鯢而封之,以為大戮,於是乎有京觀,以懲淫慝。今罪無所,而民皆盡忠以死君命,又可以為京乎?” 楚莊王說“京觀”是古代聖王懲罰不敬者的行為,而晉軍將士忠心耿耿,一心報效國君,怎麼能用他們築造“京觀”?” 這裡麵莊王提到了“古者明王”,可見“京觀”的出現遠早於春秋。 將敵人的屍體或者頭顱壘成地標,在全世界都是極為罕見的行為,所以這樣做極為殘忍,也能給敵方或者潛在敵人造成震懾。 同樣的,也能讓敵人聯手起來。 “京觀”,大萌才子張岱在《夜行船》中這樣解釋:“京,謂高丘;觀,闕型。古人殺賊,戰捷陳屍,必築京觀,以為藏屍之地。”由張岱的話理解,“京觀”在古代非常常見,是處理敵人屍體的一種方式。 但這位才子隻說對了一半,“京觀”確實是“戰場藏屍地”的一種,但是它的最大價值不是埋人,而是彰顯武功,震懾敵人。 “京觀”的建造方法非常簡單粗暴,在雙方分出勝負後,勝利一方會把戰場上的敵人屍體收集起來,扒掉他們身上的武器和盔甲,然後砍掉首級,將其累積在一起。 但是很多京觀,都是對戰俘進行屠殺後才建起來的。 當“京觀”累積到一定高度後,就需要用封土掩埋這些首級,然後夯實,壓平,接著再繼續累積下一層,最後層層疊疊堆成金字塔形狀。 但是以華夏傳統文化看來,修建敵我雙方陣亡將士屍體的“共塚”還算是人道,而“京觀”則非常殘忍暴虐。 而談判也並不隻是和甲斐宗運代表的北肥後國人進行,和相良家的談判同樣也在進行。 隻不過和阿蘇家的談判由鍋島直茂、菊池則直、少弐元盛負責;而和相良家談判則是由米良重次、千葉胤誠等人負責。 而根據忍者探查和各種消息匯總起來的信息來看,形勢對我少弐家極為有利,且隈府城內已經彈盡糧絕開始出現人吃人的情況了。 有米良重次利用自己和相良家良好的關係在其中斡旋,和相良家的談判非常順利,相良家近期姿態放的非常低,主動將菊池則直的老媽和妹妹辰若送了過來。 並且主動表示沒有及時幫助菊池則直復興家業是因為實力不足,時機也未到,既然有少弐家為之主持公道,相良家是舉雙手贊成的,為此相良家願意拿出軍糧食一千石以支援少弐家復興菊池的行動。 而之前鍋城事件乃是誤會,希望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 並且希望能夠和少弐家達成同盟。 既然相良家姿態放的低,那麼我少弐一方也非常客氣。在和相良家談判的過程中,並沒有主動提及什麼煞風景的事情,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少弐家隻是為了復興菊池,並沒有覬覦肥後的想法。 同時希望他們相良家可以出兵幫助我們討伐阿蘇家的不正當行動,並保護菊池領地百姓的安危。 如果相良家能夠同意我方條件,那麼達成同盟也不是不可能。 相良家使者聽聞後非常高興,於是沒有什麼猶豫,便和我方達成了共識。 於是雙方約定好時間,由相良義陽帶領一千軍勢前來隈府城,和我交換誓書以達成同盟。 要不是相良義陽長女虎滿年紀太小,恐怕我還會被塞一個側室。 當然相良家也有自知之明,沒有提出和我那個唯一的嫡子訂立婚約的要求。 和甲斐宗運的談判就不那麼順利了,主要因為甲斐宗運提出的條件不能接受,竟然要求放開包圍的口子,讓他們大軍退出隈府城這樣不切實際的條件,這讓我非常無語。 於是我決定親自會一會這位阿蘇家的擎天白玉柱。 談判就在我的本陣,而甲斐宗運也比較光棍,隻帶了兩個隨從便來了。 雙方寒暄過後,賓主落座,然後無語。 誰都不想開口以爭奪談判的主動權,但是他甲斐宗運不知道,他沒有任何的籌碼了。阿蘇家為了對抗我少弐大軍,已經傾盡全力動員,所以他不會有任何的援兵。 於是冷了一段場以後,我決定先發製人:“宗運大師,戰事打到現在,局勢已經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了,宗運大師也盡了全力,對得起主君了。本家身為八幡大菩薩弟子,也不願見到太多殺戮,所以宗運大師何必苦苦掙紮?不若早日獻城投降,也可保住城內萬餘人的姓名,此乃大功德也。” 甲斐宗運聽了我的話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臉色依然沉靜如水,道:“太宰少弐殿下,你這麼說,就讓貧僧不懂了!” “哦?宗運大師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我淡然問道。 “殿下真的認為我等沒有抵抗力量了麼?”甲斐宗運說:“如果少弐殿下真心覺得上天有好生之德,那麼就該讓開通,不要趕盡殺絕。” “哈哈哈哈......宗運大師真幽默。”我大笑道:“宗運大師,本家不願多造殺戮是不假,但是你也別想多了。本家告訴你,就憑你手中那點兒兵力,守城是沒有問題,但是你城內還有多少糧食夠萬餘大軍人吃馬嚼?別說你城內,就算是我少弐大軍在城外隨時可以補給,但是也會從肥前運糧過來才能保證軍糧充足。” “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城內存糧夠我等吃上很久,足夠我們撐到殿下軍糧耗盡!”甲斐宗運一臉自信的說道。 “宗運大師莫非忘記了一句話?欺人莫欺心啊。”我搖了搖頭:“城內到底有多少糧食我少弐義興不清楚,但是探子告訴我你城內的糧倉可是早就空了,已經有人開始殺馬吃肉甚至足輕出現人吃人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了。即便還有一些少量存糧,估計也是甲斐宗運大師留著以防萬一的吧?不過以城內的情形,還能撐幾天?上天有好生之德啊!如果宗運大師依然執迷不悟,就休怪我義興一勞永逸了!” “哈哈哈,太宰少弐殿下大可以一試。”甲斐宗運冷聲說道。 我也是被他的態度氣到了,笑道:“拭目以待!” 隨後丟下他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