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並不愉快的過了一個新年後,剛剛步入公元1570年(暫未改元,改元元龜要在四月份)。 我召集了重臣們進行了大評定。主要內容是就目前的局勢進行討論,尋求破解方案。 左排坐的是少弐元盛、千葉胤誠、波多正、鬆浦鎮、蒲池鎮漣、菊池則直、米良重次、鶴田直、川久保清友、鍋島直茂、前田慶次、本多正信、本多正重、蜂屋貞次、渡邊守綱、成富信種、江裡口信常等一門眾和直屬家臣。 右排坐的是馬場鑒周、橫嶽鎮貞、築紫榮門?江上武種、神代長良、神代勝利等等譜代和國人。 基本上所有的少弐重臣全部齊聚久留米城。 評定在開始時有些冷場,我左看看,又看看,見到大家都沒有說話,於是決定打破沉默。 “如今的局勢大家心裡也都有些數,雖然去年經過奮戰,但是局勢已然不容樂觀,大家完全可以暢所欲言。”我敲了敲手中的扇子,抬頭看向了遠處正在下的鵝毛大雪。 雪已經下了兩三天,越下越大,甚至城下町有部分房屋被大雪壓塌的情況出現。 見眾人隻是低聲在和身邊的人溝通,我又“篤!篤!”地用扇子敲了敲地板,道:“毛利家的使者前兩天已經來過了,他們表示要讓他毛利家放棄加入包圍網的條件便是要我少弐家讓出整個築前和整個豐前。還要求本家拿出永樂錢兩萬貫。 如果本家同意,毛利家將和本家聯合,進攻大友家。” 我此言一出,眾人大嘩。 “主公!我反對和毛利家談判,更不可能接受毛利家的任何條件!相反,對於毛利家乘火打劫的行為,本家應該強勢一些,提出我們的條件,讓毛利家按照我們的條件來談!”川久保清友此話一出,頓時讓很多人側目,以現在的形式,毛利家算是占據主動,準備敲詐一筆的,川久保清友這樣的條件開出來,直接掐斷了所有的和毛利談判的可能。 我點點頭,他的想法和我的意思很類似,還沒有打,毛利家就打算用談判將大友家給他畫的餅從我少弐手中拿到,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川久保說的有理,就目前的局勢而言,本家遠遠沒有到割地賠款這樣的地步,況且毛利家想要出兵,本家的水軍也不是擺設。” 本多正信這時候聽到我的話,轉頭掃了幾眼在坐的眾人,也開口道:“主公說的沒錯,如今的局勢,看似對本家不利,但是禍兮福所倚。 此次針對本家的包圍網乃是大友家主導的,伊東、島津兩家大概率是為了渾水摸魚,想要趁此機會擴張領地。 毛利家雖然說準備出兵,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進行任何的動員。所以毛利家即使真的出兵,那麼也不會太快,本家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差,快速擊破大友軍。 大友一破,局勢必然會豁然開朗。” 我一聽來了性質,急忙問道:“哦?那依你之見當如何?” “雖然領過了半年的戰鬥,但是本家根本沒有顯露頹勢,相反,本家軍勢戰力之強悍,如果本家集中兵力,任他幾路來,我隻一路去,以點破麵,前途將會十分光明。” 本多正信話說完,廣間內更是沉默了一會,神代勝利這時候開口道:“正信大人,本家能夠獲得最終勝利我也深信不疑。 但是目前的形式,如果一旦敵軍再次全麵攻來,如果不和毛利談和,毛利如果全麵進攻的話,築前很大概率依然是守不住。萬一築前丟失,毛利就可以直接威脅肥前乃至本據久留米城,局勢將會更加艱難,到時候想談也沒有機會了。 我覺得有些條件可以試著和毛利進行接觸,溝通一下,最不濟將整個豐前讓與毛利,反正豐前也不是本家領地。” 神代勝利的話讓氣氛略微活躍了一些,江上武種也道:“神代大人說對,完全可以和毛利試著接觸一下,如果將整個豐前讓與毛利,豐前本就不是本家領地,讓與他們,本家則並沒有什麼損失,還能削弱大友,讓大友徹底退出豐前,龜縮豐後。 最重要的,可以讓毛利和大友再度敵視,這對本家局勢很有幫助。” 這就有些一廂情願了,先不說毛利拿下了豐前就有了穩定的侵攻九州的跳板。大友家開出的條件是半個豐前和去除立花領地的整個築前。築前可比豐前肥沃多了,且少弐如今麵對幾乎整個九州的圍攻,疲於奔命。哪個條件更劃算,毛利家不是傻子。 “我也覺得,可以和毛利家談一下。”蒲池鎮漣道。“不過,一定要弄清楚毛利家的底線在那裡,本家不可能讓不太多。” 隨後甲斐宗運也表態支持和毛利家談判。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群傳統的武將們骨子裡是懼怕包圍網的,毛利家這樣獅子大開口準備空手套白狼的的條件,他們竟然還能真的考慮。 不過,他們雖然在這方麵不太讓人滿意,但是卻有一顆堅定不移的維護自身利益的心。在他們的眼中,隻有維護自身的利益,才是他們唯一的目標。 反正現在的少弐家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弐家,他們綁在少弐家戰車上也撈了很多好處,再壞能壞到哪裡去? “直茂,你怎麼說?”我轉頭問向鍋島直茂。這家夥遇到事情頗有急智,且沒有底線,總能想到意想不到的辦法。 “主公,我覺得沒有必要和毛利家談。毛利家此時拿著大友家給開出的條件來找到本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非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不經一戰得到幾乎兩國領地,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況且我直茂懷疑這是毛利元就的計謀。 不管本家答應與否,都會使本家內部出現分歧,凝聚力出現問題。 至於答應給他毛利家整個豐前,不讓其踏入築前,這是不可能的,北九州膏腴之地盡在築前,他毛利家怎麼可能放棄! 另外如果本家答應了毛利家提出兩國的要求,他們要本家立刻讓出築前,屆時讓還是不讓? 讓了,毛利家如果派兵在築前集結,本家無話可說,萬一毛利家從築前殺入肥前呢? 給毛利家豐前同理,毛利家出兵築前依然會牽製本家兵力。 左右都是要打,不如不談!” 鍋島直茂的話直擊要害,毛利元就的計策看上去是想占便宜,其深層次原因仔細一想,他毛利家主要目標必然奔著徹底壓製北九州的目標而去的,無論條件接受與否,對他毛利家是否出兵,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 “如果是這樣,那更沒有談判的必要了!”少弐元盛終於表態:“談判的目的是為本家減少壓力,但是如果隻會引來一頭餓狼的話,那根本沒有談的必要。 關鍵是毛利家的承諾不可信!” 少弐元盛的話讓我心裡有了底,之前大部分的人還是支持我堅持戰鬥的想法的。 “那就給毛利家傳話:我少弐家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城下之盟,如果毛利家執迷不悟,那麼將來將會是我少弐家死敵,不死不休。”我拍板給這件事情下了最終的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