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高鐵的日子鄧駒隻能靠著雙腿回家,三十多裡的路程在未來隻不過半個多小時,可是在現在那就要走兩天才能到達。 鄧駒靠著記憶北上,一路上口渴了就喝河裡的水,鄧駒要喝水還要用刀鞘給冰蓋給錘開。 “哎呀!我這可遭老罪了!”鄧駒邊錘邊抱怨。 現在是小冰河時期,北方異常寒冷,即使是四月河流上也結了一層冰。 冰被鄧駒給錘出了一個口子,鄧駒跪下來,用手瘋狂的往嘴裡送水。 “幸虧我平時喜歡看貝爺求生,不然喝冰水就要……就要拉肚子了……應該不會吧?我來這幾個月都是喝的冷水,也沒有拉肚子。” 現在不是未來,有用不完的熱量,在這裡熱量是一件非常昂貴的東西。 鄧駒也特別害怕上廁所,因為上廁所就意味著……意味著他沒有廁紙擦屁股,因為廁紙也是工業社會才能有的物品。 “唉,我這走了一天半了怎麼還沒有到啊?我好想吃炸雞喝啤酒啊!!!”鄧駒對著天大吼,換來的隻是小鳥東南飛。 秀才的家在虎皮驛附近,聽見虎皮驛讀者很可能以為是驛站,其實不然,這隻是名字是驛站但卻是一個小城。 行走到申時,這個身體疲倦不堪的秀才,終於看見村莊了。 “還好這身體皮實耐用,換成我的身體早就累趴下了。” 春風拂麵,夕陽粘在春耕回來的人臉上農具上以及歡迎主人的小狗身上。 這幅田園風光讓鄧駒呆住了,他從來都向往這種生活,因為這裡沒有壓力沒有煩惱。 “這不是鄧林家的孩子嗎?你怎麼站在這裡啊?”那個扛著鋤頭的老年人問道。 鄧駒努力回憶,他想起這是他的鄰居王大爺,他三個兒子兩個戰死沙場,還有一個當了千戶。 “大爺,我考上秀才啦!”鄧駒要拿過他的鋤頭扛起來。 大爺聽到這句話,立馬搶過鋤頭,還拍拍秀才身體上的灰塵。 “你是天上下凡的文曲星,怎麼能扛這些東西呢?”大爺抑製不住高興大聲說,“以前大家都說你考不上秀才,我就不贊同,沒想到你考了第二次直接成功了,我們村終於出了個文人,太好了,你終於不是臭丘八了!” 他的眼裡含著淚,說完後麵的話。 鄧駒原身體的回憶被勾起。這個身體的原主人,讀書並不聰明,背書也很久才能背住,村子裡的人都搖頭說:“丘八堆裡怎麼可能出文曲星?”但大爺和家人不斷鼓勵他,使這個性格沉悶的人,才有源源不斷的動力。 怪不得這個人要咬舌,原來是害怕失敗,你不用在害怕了,我會替你前進的,鄧駒暗自的發誓。 “大爺,我先回去了,等我考上了以後請大爺喝酒吃肉!”鄧駒高興的對他說道。 “你快回去,你的爹爹會很高興的。” “好。” 鄧駒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家,他的家不大,就三間茅草屋,其中一間屋子是家禽生活的地方。 一條大黃狗突然撲在鄧駒的懷裡,鄧駒嚇了一跳,以為這大黃狗要咬自己,誰知道這大黃狗隻是在懷裡撒嬌舔自己。 一個黑乎乎的“小蘿卜”在房子裡喂羊,他發現小狗跑出去了還以為自己的母親回來了,自己飯還沒有做,嚇得馬上把草料喂完,跑了出去。 “哥!你回來啦!”鄧祥五跳起來抱著自己的哥哥。 一股羊臭氣味,鉆入鄧駒的鼻子,鄧駒沒有想到自己會下意識的說出:“你又抱著羊睡覺了?” 鄧祥五明白了哥哥是不喜歡自己身體的氣味,他說:“哥,我這放羊才回來,晚上在外麵睡覺還是有點冷,我就抱著羊睡覺了。” “怎麼不回來?”鄧駒不理解的問。 “草場太少了,我這跑好遠,和別的村打了幾架才能放羊。” “就你一人打架?你沒有受傷嗎?”鄧駒焦急的問。 “哥,你咋了?我是和村裡的鐵蛋以及其他的小孩一起上的啊!哥你天天見他們啊!” “哦哦,你沒有受傷就好。” “李成梁老爺可是我的偶像,我怎麼可能會失敗?”鄧祥五自豪的說。 “不說了不說了,我還要做飯,不然母親回來了又要罵我。”鄧祥五身體靈活的跑到了廚房裡去。 鄧駒憑借記憶推開麻桿做的門,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破敗不堪臟亂差,反而很乾凈整潔。 屋子裡中間是客廳,兩旁應該是臥室,他走到右邊的臥室裡,這裡是身體原主人睡覺的地方,不大的屋子滿滿當當的放了三張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鄧駒把肩上行李、腰上的刀放到床上,蹲下來把床底的木箱子拉出來,把這幾件衣服放回去,推回箱子把刀放到箱子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鄧駒起身轉過身體看見了一個姑娘。 她大約有十五六歲,也許是營養不良,身材非常的瘦弱,布裙雖然打了許多補丁但她的胳膊上依然係上了襻脖,腰上係上圍裙,她烏黑烏黑的頭發上包上了包頭,小麥色的臉蛋加上瘦小的下吧,一副非常可愛的模樣,最吸引人的莫過於她的眼睛,大大的眼睛,好似有清泉一般,那麼的清澈呆傻。 鄧駒想起謝穎為什麼在這裡,原來是因為謝穎的父親和鄧駒的父親都在一個把總手下當家丁,但是她的父親戰死沙場,母親之後又病死,所以鄧林就把她接到自己家來了。 “你怎麼不說話?”她雙手捏著裙擺旁緊張的問,“考試失敗了嗎?” 鄧駒反應過來回答她:“不是不是,我剛在在放東西,我考上秀才了。” 謝穎聽到這個話高興的跳了起來,飛快的跑了出去,隻聽見外麵她清脆的聲音說:“媽媽!鄧駒考上了,他考上了,他考上了!!!” 鄧駒的母親賈氏,正在訓斥鄧祥五聽到謝穎如此說,不再訓斥反而情不自禁的邊哭邊笑抹眼淚。 “掌櫃的,我早就說了吧,我們的兒子一定會有出息的,一定會有一個不是軍戶的!” “父親呢?”鄧駒走出來問。 “你父親隨著李如鬆出征了。”鄧駒的母親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