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明朝自毀長城——戚家軍(2)(1 / 1)

梢明 河馬哲先生 3165 字 2024-03-17

天色微亮,太陽從東方緩慢的升起。城門口舉著火把的士兵,沒有熄滅火把,依舊照耀著那進進出出的士兵。   離城門不遠處站著一排排牽馬披甲持刀的年輕力壯的青年軍戶。   李如鬆的家丁已經全部到齊,鄧駒並非是等人,而是和秦得倚坐在城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士兵拖著無頭屍體。   “睡醒了?”秦得倚在這一夜裡說的話並不多。   “瞇了一會。”鄧駒有精無力的回答,抬頭看了一下天說,“就瞇了不到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前,你這人馬已經齊了,你不走何必呢?”秦得倚問。   “這些人沒有打過仗,去了京城不見得會有機會上戰場,不讓他們見見這世道的殘酷,如何保護大公子?”鄧駒用手托著下巴說。   秦得倚笑著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問道:“你小子非常聰明,真的不想去考舉人?我可以資助你。”   “朝廷有齊黨,楚黨,浙黨等,唯獨沒有遼黨。秦爺,我就算有朝一日去了中樞,終歸是獨木難支。那祖大壽的弟弟祖大弼是個讀書苗子。”   秦得倚吃驚一下,他道:“你認識祖承訓?”   “不認識。”   “那你怎麼知道他家情況?”   “祖大壽在戰場上救過我,我們聊過天。”鄧駒的眼神麻木的看著那些穿著粗布麻衣,乃至破衣服的百姓,“讀書不見得比當大公子的家丁好,我還是去伺候大公子為好,以後指不定可以保護百姓。我一個孤家寡人,讀書也讀書也讀不進去了。”   大約有個三五人,推著個勒勒車,上麵的麻袋裡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七閃八躲繞過來來往往的士兵走到了秦得倚麵前。   一個小斯開口道:“將爺,按照您老的吩咐,我們連夜做了二十斤的柿子麵窩窩頭。”   “鄧駒,你不叫他們收下?”秦得倚問。   “給我的?謝謝秦爺!”鄧駒欣喜若狂的起身對著那人群就叫:“高和平,帶幾個人把這東西抬走!”   秦得倚看著鄧駒慌忙的從腰間掏錢袋,他說:“你小子太見外了,我不要你銀子。”   “那怎麼行,哪有白吃白喝的理。”   “我不想說第二遍。坐下。”   在秦得倚的威嚴下,鄧駒立刻停止了掏錢袋的動作,乖乖的坐到秦得倚身邊。   “年輕真好,滿是活力,不像我們這些老東西。”   高和平帶著人跑過來,對著秦得倚不斷的拜謝,這才緩慢的將那麻袋給扛走。   秦得倚說:“幾十年前不是李總爺坐鎮的遼東可不太平,那土蠻汗手下的軍頭一個比一個能打,一個比一個能搶。我一個軍戶孤兒,靠著東躲西藏的人,偷搶爬拿的日子,活到了李總爺當總兵。那時的李總爺,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窮啊,沒錢發餉就看上我們這些要飯過日子的人,說是管飯我就跟著他混。沒想到他一個破落戶,還真的可以打出一片天,給遼東太平。你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大公子的家丁,雖然說要伺候大公子,但是這未來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   鄧駒聽見未來說是年輕人的,嚇得渾身發麻,他打顫的說:“秦爺,大公子他們才是大明頂梁柱,我就是一個臭狗屎。”   “那時我見到李如鬆,他才齊我胸口。”秦得倚做了一個到胸口的手勢,“沒想到轉眼間孩子都比你大。”   “我們都會死的。”秦得倚用手指著那被抬出去的百姓,“也許三十年後,大公子當了幾十年的遼東總爺,你就成了鎮守參將,大公子老去了,不還是要指望你們這些人?年輕真好啊!我多麼想可以再一次隨心所欲的在戰場上沖殺。”   鄧駒抬起因睡不好而眼窩下陷眼睛,眼神裡的麻木感依舊存在,他說:“借秦爺吉言。”   秦得倚看見年輕人麻木的臉和機械般的遠離自己,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豪情壯語,想到了自己以前的保護百姓的誌向,他不願意在如此等待下去,他要抓住一切機會,他說:   “不如我當你乾爹吧?”   天空的朝陽照在這二人的身體上,鄧駒沒有走幾步聽見聲音就愣在原地,他想不出來為什麼秦得倚要自己當他乾兒子,或許是因為李如鬆?他不在思考而是機械般的轉過身跪在地上,對著秦得倚就磕頭。   “兒子,見過父親。”   十月。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天色灰蒙蒙的,大小不一的雪花悄無聲息的落在泥濘不堪的官道上,老驢喘著粗氣拉著板車緩慢的往前走著,來往的行人也是慢吞吞的,稍微快一點的就是來往不停的驛站腳夫。   李如樟裹著厚厚的布衣,腰間掛著一把劍鞘傷痕累累的劍,手裡拿馬鞭,騎著一匹肚子花白的良馬,不快不慢的走在官道上。   李如樟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著官道上的行人和拉貨的牲畜,都是他的隨身家丁大聲嗬斥。   他帶的家丁不多就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和李如樟完全不一樣。年輕人的神情是無比的興奮,他好像沒有見過這一切,他的頭轉的如同風扇一般。   李如樟不在看著遠處的東西,他說:“虎子,我們這才走到玉田附近,你就這樣高興,你要是去了京城還不高興死。”   虎子是關外部落的人,他隨著父母逃到薊鎮當守邊屬夷被李如樟看上選入自己麾下當家丁。   “我……我那見過這些吃的和密密麻麻的人。”虎子的官話說的並不流利,同時也把頭縮進厚厚的布衣裡去。   “把你的帽子戴好,你的頭發長的不齊全,掉了別人會叫的。這狗老天真的是邪了門,這才幾月凍的我要死。”李如樟突然臉一笑,咧個大嘴,說,“哎呀,前麵在走三裡路就是我三哥的莊園,我們先去吃點酒,在回家見我父親,這天太冷了。”   不待虎子反應過來,李如樟拿馬鞭對著自己胯下良馬就打去。   虎子騎的馬,自然是比不上李如樟的,他雖想拚命的追趕,但始終有一箭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