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空曠的田野裡,傳來一陣陣密密麻麻的馬蹄聲,弓弦拉滿聲,獵犬撕咬聲,獵鷹嘶鳴聲。 這支馬隊如同旋風一般來的快去的的也快,不一會兒功夫,馬蹄聲漸漸停止下來。 馬隊為首的大漢騎著一匹棗紅色的烈馬。他這匹馬性格像當潑辣,他雖然讓馬停了下來,可馬依然在蹦蹦跳跳,那大汗看見旁邊灌木叢不斷搖晃,自己持弓的手抖動太厲害,一氣之下,拿著馬鞭就是用勁猛抽幾下。他胯下的棗紅色烈馬被鞭打幾下後,老實了下來。 “老爺,要不要放獵犬進去看看?”在大漢一旁騎著一匹上好的蒙古駿馬的鄧駒問道。 灌木叢裡鉆出來一隻母獐子帶著一隻小獐子,它們走在人群前嚇得不在動彈。 狗叫聲,鷹鳴聲,在李如鬆的身後不斷傳出。 鄧駒轉頭看著李如樟的家仆正在盡力的控製這群動物,他問:“老爺,要不要我動手。” 說罷鄧駒從撒袋裡抽出兩支箭矢。 “算了,讓它們走。” 李如鬆剛說罷,後麵的家仆,騎著馬上前就驅趕。 晚上,星空罕見的特別明亮,這在風沙塵土滿天飛的京城已經是很難見到的。 李如鬆自從放過那帶著小獐子的母獐子後就心情異常煩躁,他覺得打獵無趣索性不打了,就讓那群家仆離開自己,那群家仆把獵物留給李如鬆,李如鬆拿著獵物,帶著鄧駒就回到專門為打獵後休息修建房子的地方。 一棟木屋前,鄧駒穿著藍色箭衣正在慌忙的烤著打獵來的動物,而李如鬆則披著重裘坐在一旁呆呆的看著火焰。 “老爺,這天空的星星可漂亮了,您看看唄!”鄧駒把一串烤肉遞給李如鬆。 “放大料了嗎?”李如鬆沒有看鄧駒呆呆的問。 “放了,這屋裡全是這些佐料,有南洋來的胡椒啊一類的。我看屋子裡沒有一絲絲灰塵,大概是三公子的家仆給打掃了一遍。”鄧駒說。 “這地方安靜,老頭子不知道為什麼不愛來。”李如鬆呆呆問著。 “小的怎麼知道,老爺在不吃可就涼了。”鄧駒慌忙的扯開話題。 鄧駒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本以為可以大乾一場,博得一個功名,防止改朝換代;可是這個世界的父親在勃拜之亂中戰死,哥哥出塞搗巢戰死草原,自己的母親,妻子橫死遼東,弟弟下落不明後,算是徹底心寒了,他的豪言壯誌也消散殆盡,他再也不相信自己是天選之子,隻想伺候好李如鬆,以後好在遼東站穩腳跟,在圖謀未來。 李如鬆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青年,他拿過烤串,打開腳旁的山東秋露白單手拿起猛喝幾口,就大口吃起肉來,不到幾個呼吸肉便吃光殆盡。 “你手藝還不錯哈。”李如鬆把竹簽一丟,喝著酒贊嘆不已。 “在朝鮮學的,那時剛拿下平壤,沒吃的,隻能抓點野味。”鄧駒這一次是拿過去一個盤子。 “秦哥寄給我一封信,上麵寫道你父母都亡故了是嗎?”李如鬆看著鄧駒問。 鄧駒本在往烤肉上撒佐料,被這麼一問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心緒紊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跟著你來這裡的其他人父母兄妹如何?”李如鬆繼續問。 良久,鄧駒撒著佐料,才緩緩開口:“我家人……家人都沒了。高和平家人也沒了,其他人我沒有敢問,應該……應該很多人家人都沒了……” 李如鬆吃著烤串喝著酒,看著天上的星星,揮動著左手指著盤子裡的肉,意思是讓鄧駒也吃一串。 鄧駒看著李如鬆的動作,把最後烤完的肉串全部放在盤子裡,拿起一串急匆匆的就吃完。隨後,他走進屋裡,拿出一個瓦罐大鍋,瓦罐大鍋裡早就有已經醃製好的肉,鄧駒把鍋抬出屋子,急匆匆的綁好架子,把大鍋放在火上就燒了起來。 李如鬆看著鄧駒不停歇的忙著,他起身拿過屋簷下的木材,自己往火堆裡放去。 “老爺,這肉湯一會兒就好了。”鄧駒擦擦額頭的汗水說。 “遼東這一次被劫掠很嚴重嗎?”李如鬆問剛坐下休息的鄧駒。 “我不清楚遼北的情況,我一路上往關內趕路,清楚不多,隻知道劫掠範圍很廣,連寧遠附近都有被劫掠的人家。”鄧駒烤著火,不斷往手裡哈暖氣。 “你認秦哥為父親了是嗎?他信裡可是寫著讓你回去讀書,年紀輕輕的就是秀才,前途無量。”李如鬆說。 “是,秦爺非要我認他老人家當父親,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父母了,無依無靠,秦爺願意讓我當他義子,我就答應了。老爺,我不願意回去讀書。” “為什麼?我可以資助你。” “我可是答應了李哥,要保護大公子。” 鄧駒說的李哥就是李友升。 “你一個小毛孩能保護我?別搞笑了。”李如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老爺,我雖然年輕但我可以拉硬弓,騎烈馬,文還可以替老爺你念書,其他軍戶可以嗎?”鄧駒緊張的問道。 鄧駒現在是完全不想著什麼入內閣當閣老隻想著在以後天下大亂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可以有強大的武力。 “你小子,不願意就隨便你。”李如鬆看著鍋說,“是不是糊了?我怎麼聞見怪味?” 鄧駒起身一個箭步走到鍋前,打開鍋蓋,拿起勺子就攪拌起來。 “我在校場閱兵時候,看見很多和你一樣的年輕人,他們是不是都和你一樣替父親從軍。”李如鬆接過鄧駒遞給自己的熱湯。 “我問過這些人,很多都是從薊鎮過來的。這些人不是替父從軍,是有人花錢雇傭他們。” 李如鬆聽到這裡大驚失色,放下熱碗皺眉緊問:“什麼?為什麼不說?” 鄧駒跪在地下磕頭慌忙的回答:“二爺……二爺不讓。” “李老二?滾起來!” 鄧駒起身站在一旁不敢動彈。 “他有說明原因嗎?”李如鬆問。 “二爺隻說大哥自然明白,不讓我們這些人多嘴。” “我明白?”李如鬆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他楠楠自語: “多年前父親就和我們說過,按照定製親王每人每歲祿米一萬擔,郡王兩千擔,鎮國將軍一千擔,輔國將軍八百擔,曾孫奉國將軍六百擔,玄孫護國中衛四百擔,輔國中衛三百擔,六世後二百擔。這是男子,還不算女子的公主,郡主,縣主等等。到了嘉靖時期運到京城糧食三百萬擔,可是給皇親貴族的就高達八百零三萬擔……薊鎮又是皇莊……唉,怪不得李老二不讓你們說,不然我這暴脾氣在軍中一下子還控製不了。” ps:這遊戲好玩,忘了還要寫小說,今天突然想起來了,實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