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異變陡生(1 / 1)

不同的動車外形也不一樣,比如這趟去臨川的車,它的車廂就是流線型帶水波紋,整個車廂除了底部以外幾乎全透明,可以看到裡麵藍色的座椅。車廂壁上是毛筆寫就的“臨川”兩個字,墨汁墨跡的特色合著車廂水波蕩漾的外觀,頗有一番風味。   她們走上去,找了空座位坐下。蘇井對麵是個一身黑衣、昏昏欲睡的人。   動車發動了,蘇井抬頭看著顯示屏上的信息,現在是下午兩點整。   動車緩緩地移動著,隨後逐漸升高,她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莫名其妙地有些心緒不寧。   ......   動車的速度很快。約三十分鐘後在臨川區商業街站停靠,蘇井和鐘小藝一前一後下了車,眼見那一身黑衣的男子也跟著下來了。   蘇井覺得怪異,那個人一身黑袍,黑色的帽子,黑口罩,並沒有露出完整的臉部,但是蘇井仍舊能從他露出的眼睛中感受到一絲莫名的狂熱和神經質。   她拉著鐘小藝飛速向外走去,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越快出站越好。   她聽到加快的腳步聲,仿佛身後的人也跟著她們加快步伐。   還沒等她刷卡出站,那黑衣人就一下子攔在麵前,他以極快的速度打掉蘇井手裡的動車卡,隨後擋在她們出站的道路前。   卡片飛到一邊的地上,差點掉到軌道裡。鐘小藝下意識的想幫她撿起來,被黑衣人一把抓過來鉗製住。   他的爆發力似乎很強,蘇井都沒看清他的動作。周圍同樣要出站的乘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其中一個已經開始掏出終端撥打電話,出站口的機器人安保顯然也注意到了這裡的不尋常,正向這裡看來。   “你乾什麼?”蘇井感覺到自己的怒火,她直勾勾的盯著他。她確實意識到了來者不善,但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就敢動手。   那黑衣人發出一陣含混的笑聲,他的聲音不像正常人,聽起來模糊不清,似乎是被什麼東西腐蝕過。   “鑰匙。”蘇井聽到他似乎是發出了這樣的兩個音節,然後他的手指輕輕撫上鐘小藝的臉,鐘小藝似乎是被嚇到了,沒有掙紮,呆呆地在那男人的桎梏中發愣。   “給我你的鑰匙。”他又重復了一次。鐘小藝此刻似乎微微恢復了神智,她對蘇井使了個眼色,突然開始大幅度的掙紮起來。   蘇井不跟他廢話,她看準男人低頭的瞬間一個側踢。男人吃痛地後退,鬆開了對鐘小藝的桎梏,而鐘小藝趁機向乘車卡的地方閃去。   那一腿直中男人的側腰處。他後麵就是出站口的安檢閘機,因此沒有誇張的飛出去,隻是懟到了閘機口。男人沒有料到自己能被反將一軍,挨了蘇井結結實實的一腿,此刻正吃痛地靠在閘機上。   車站此時人流量並不多,空曠的出站廳裡隻有零星幾個人。監管進出站安全的機器人已經走了進來,這一切都快得像在一瞬間發生。   鐘小藝飛速撿起乘車卡,看了蘇井一眼。兩人迅速轉變方向往另一個出站口跑去。   另一個出站口在南邊,離北出站口有一定的距離,她們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刷卡出站,閘門打開又關閉,黑衣人的身影被攔在將將關閉的閘門後。機器人就跟在他的身後,播放著一些思想教育、洛水法規之類的語音,並且試圖伸出一支機械臂鉗製住他。   隨後——從頂端起,機器人突然開始扭曲地融化起來。   小小的監管機器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些,直到它義正言辭的電子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最終隻剩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它的芯片被熔斷了。   監管機器人很快就變成了一灘金屬熱湯,在大廳的地麵上汩汩的冒著熱氣。   ......   蘇井和鐘小藝一路跑出站臺,又繞了一圈往北邊跑去,那才是她們原定的出站口。   二人此時正站在北出口的大馬路上喘氣,蘇井還特意挑了一個被樹叢擋住的地方。   一出車站人就多了起來,臨川區的繁華此時才剛剛開始,街道上隨處可見衣著華麗的人。   路過的阿姨古怪的盯著這兩個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遲疑了一下,還是過來問了一嘴。   “你們沒事吧?需要什麼幫助嗎?”   蘇井擺了擺手,對她說謝謝,那珠光寶氣的女人點了點頭走了。   鐘小藝緩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突然笑了起來。她抬起頭對蘇井說,“就咱們現在這個樣子,真去北區打怪不得累死。”   “我覺得咱們剛才配合的還挺好的。”蘇井回答她。   “你怎麼都不怕呀?那麼高的男人,你直接就踹過去了。”鐘小藝的臉紅撲撲的,她的發絲被汗濡濕,絲絲縷縷的粘在臉上,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因為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蘇井內心想著。   “你不也沒怕嗎?”她對她笑一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合作愉快,我的隊友。”   如果是普通民眾,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會喪失反應能力。但她們是身經百戰的洛水學子,學校的體能訓練、實戰教學從來沒缺過。   “剛才的那個人,很古怪。”鐘小藝說。   “他的嗓音好恐怖。”鐘小藝心有餘悸地說道,回憶起剛才的驚魂一刻,“我被他挾持的時候,他的體溫還特別高,那種奇怪的音色就在我背後,嗡嗡的,真是不想回憶第二次。”   “嗓音,是的。我也記得他說話的質感.....像是被什麼酸性物質腐蝕過。”   離開了黑衣人的範圍,北出站口直接和臨川商業街接軌,這裡就如同臨川的名字一樣,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是貨真價實的不夜城。   她們向著不遠處繁華的商業街慢慢走去,邊走邊聊。   “他說‘鑰匙’,還說‘給我你的鑰匙’。”蘇井回憶著。“應該是感染者?”   這是她第一次直麵感染者,隻一次,就感受到如此赤裸的惡意。   這還是感染人數極少的西區......不知道北區會亂成什麼樣子。   也許民間早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隻不過還沒來得及蔓延到那些權貴的耳朵裡。   有些事情不對勁,她陷入沉思:如果真是感染者,怎麼會知道我身上有“鑰匙”?   規則裡沒說過大家能夠互相感應,蘇井也很確信自己並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她看起來就是個正常的學生,無論找誰都不應該找到她頭上。   感染者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