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360度自由落體的過程中,林立的腦子幾乎都要轉抽筋了。 他是真的沒法理解,為啥自己隻是眼睛一閉一睜,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片森林裡,不……準確來說是森林的上空。 甚至他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剛一瞇眼就倒黴的穿越到了什麼地方,又或者是……被家裡的那倆異常生物給扔到了這荒郊野外毀屍滅跡。 畢竟以那倆倒黴孩子的經歷來看,因為還不起錢就把問題的本身解決掉的情況,在原則上真有可能出現。 可是自己才剛剛躺下,不可能一下子把自己薅到這裡來啊?而且家裡那倆傻缺的妹子看著也不像是這種人。 他雖然搞不清楚情況,但起碼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自從遇到那個吸血鬼蘿莉之後,這一切都似乎是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以及……自己快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象征著自由的聲音隨著更加自由的自由落體……回蕩在這片森林的上空,引得鳥獸到處吱呀亂飛…… 然後,他就跟埋進東北雪地裡扒都扒不出來的熊孩子一樣,掉進了森林中某片地區的枝杈裡,徹底沒動靜了。 估計是掛在了哪顆樹上,或者是直接摔地上了吧,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以消失的動靜來看,當場去世的可能性或許更大一些。 可等林立在經歷了數種心態轉變,最終開始閉眼老老實實等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除了腰桿子哢嚓一聲,跟斷了似的不斷傳來疼痛之外,始終都沒有等到預想中直接糊在地麵上的感覺。 他略感神奇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一張……在兜帽以及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陰森的臉,尤其是那幽藍色隱隱發著寒光的瞳孔,讓林立的身體都忍不住一顫,而自己,則是被對方用……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 兩人對視,沉默不語,氣氛僵持片刻,滿是尷尬,起碼在林立這裡確實是尷尬。 然後林立就急了,“不是,大哥……我雖然很感謝你救了我,但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這很容易讓人誤會!” 並不是他不想掙紮,而是他發現自己的腰現在完全使不上力氣,動彈一下都跟要碎了一樣,搞得他說話的時候又是齜牙又是咧嘴,跟漏風了似的。 同時,一種操蛋的感覺出現在了他的心中:不是……那些電影都是怎麼演的?人家女主被什麼超人之類的東西在半空中救下咋就沒事,怎麼一到我這裡,丫的物理規則就起到了作用是吧?憑什麼啊? 不過這還挺浪漫的哈? “浪漫個屁!”他此刻是真想沖到那些導演麵前掰扯掰扯,奈何現在別說bb了,就連上炕都可能費勁。 可待眼前的身影開口,他又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人說的話,他完全聽不懂,甚至完全不熟悉。 這很奇怪。 雖然他不懂什麼外語,學校教的那些也原封不動的還給了體育老師,但他好歹也算是新時代青年,看短視頻的時候也經常刷到很多稀奇古怪的語係,但印象之中完全沒眼下這樣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隱約在餘光之中看到了一個不該存在的東西。 那就是天上的月亮,不僅是顏色不對勁,大小也有點不對勁! 如果好比他熟知的月亮看起來隻有一個瓶蓋那麼大的話,這個月亮完全有著太陽般的大小,而且月亮上時刻散發著一種詭異的腥紅色,詭異的就像是……一顆眼睛一樣。 這下子林立徹底慌了:完犢子,我不會是真穿越了吧? 在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腦瓜子都在嗡嗡作響。 不是,我這算是啥啊? 一天內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 遇到一個要跳樓的吸血鬼娘,以及一整隻穿越來的踹門勇者就算了,這咋還輪輪到我自己穿越到其他地方了? 我到底得罪誰了? 真特麼操蛋。 思緒間,他又發現自己眼前的視線黑了下來,顯然是對方用手掌遮蓋住了他的眼睛。 當他有些不理解對方的怪異行徑之時,他便被放在了地上,依靠著一顆樹乾,對方也將手收了回去。 隨即他就看到,對方手指著月亮的方向,嘰裡呱啦的在說些什麼。 他雖然聽不懂,但多半也是明白了對方這是不讓自己去看天上的月亮。 同時,這個救了自己的人徹底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對方身穿一身啞光色覆蓋全身的黑袍,黑袍上有著奇特又古老的銀色紋理,胸前有著一枚樣式奇特的銀色吊墜。 而在那兜帽之下,有著一張類似西方人的臉部,臉部左上角的地方有個貫穿了眼睛的紅色花紋,像是紋身,以及近乎落到了肩上的金色長卷發,整體看起來充滿了神秘感。 這瞬間給林立帶來了一種,……類似電影裡那些反派黑袍傳教士的既視感,同時也讓他的內心緊張了幾分。 再怎麼說,在他熟知的劇情裡,這類人都不是個善茬,說不準還是個大反派之類的狠角色。 可再怎麼說,人家也救了自己不是,他還是要表露一下謝意的,隻是這語言不通確實是個問題,他也隻能盡量比劃,“那個,多謝啊。” 然後他就不知道說些什麼了,畢竟眼下的情況確實有些尷尬。 就在他不知道咋辦的時候,一道聲音突兀的從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不必言謝,保有著真實與自我的外來者。” 聽到這熟悉的語言,林立也懶得糾結聲音為啥會在腦子裡響起,總之感動的差點沒哭出來,“你聽得懂?” “聽不懂。”黑袍人耿直的搖搖頭,又補充一句,不過這句話是從嘴裡說出來的,“但現在聽得懂了。” “……”林立總有種被對方耍了的感覺,再想到剛剛自己又是比劃又是嘗試溝通的模樣,頓時產生了一種……羞恥感,當然,他對眼前這個黑袍人的第一印象也是成功刷新:不是……我還以為你挺嚴肅的,搞半天是個逗比?拜托你契合一下你這外在形象好麼…… 見林立這幅蛋疼的模樣,黑袍人用僵硬的聲音乾笑幾聲,“我利用了你相信我‘聽得懂’的這一前提,塑造了一個錨點。” “如果你觸發了讓錨加深的條件,就比如剛才,你認為我是在耍你對吧?那麼我便可以借此重新塑造一個前提。” “例如,‘我們之間的語言相通。’” “但實際上,我們的語言依舊是有著隔閡,隻是能夠借著這個前提進行交流而已。” 這給林立聽的一愣一愣的,他很確信,他隻聽懂了最後一句話,那就是‘能夠交流’,以及眼前這個人貌似不像外貌那般冰冷,起碼到現在還是挺好說話的。 林立那粗大的神經也發揮了作用,算是鬆了一口氣,也算是相信了對方的說辭,同時又倍感神奇,“你們這裡的人都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嗎?” 畢竟剛剛對方都說破了自己是個外來者,也看起來沒啥敵意,他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 那黑袍人的回答聽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不,他們大多數都是普通人。” 嘿,我這算是出門就遇到大佬了?林立心中樂嗬,又因為腰間傳來的疼痛齜牙咧嘴,折騰好一會才嘆了一聲,“你剛剛說我是個外來者,你能看出這一點,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還有回去的法子沒……” 他又思索片刻,補充一句,“還有,這位……大哥,您貴姓?你是怎麼看出我是個外來者的?” 他問出這個問題,也是因為他不知外來者的身份在這裡是怎樣的定義。 再說了,萬一隨便來個擁有這種奇特能力的人就能看出來,那該怎麼辦? 眼前的人雖然好像沒有把自己拿去切片的意思,但其他人是什麼態度那完全就是個未知數了。 如果能夠規避最好,所以不管是抱著什麼樣的出發點,該問還是要問一嘴的。 而黑袍人像是看穿了林立心中所想一樣,聲音有些久遠,“大哥?倒是有點意思,很久沒人這麼叫我了,我叫薩爾修斯,又或者你可以稱呼我為……欺詐者。” “你內心中的擔憂我完全明白,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能看出你是外來者,完全是因為我可以看到你的天秤在傾斜的方式有著根本上的不同,這一點……其他人做不到,當然,你如果想要不被發現異樣,我想你首先需要換掉你這一身衣物。” 說到這,薩爾修斯沉默片刻,“嗯……我們這裡沒有這種穿衣風格,除了乞丐。” 林立鬆了一口氣,同時發現自己的身上穿的還是躺床上前換的那件睡衣,頓時變得有些尷尬,“呃……這一身確實是個問題。” 但他也意識到了自己貌似跟對方口中的乞丐也沒啥區別,畢竟在這種鬼地方,身無分文還沒法跟人溝通,這說白點當乞丐都顯得業務能力不咋過關,起碼人還能吆喝兩聲不是。 反正他覺得自己這開局已經裂了,“我叫林立,話說薩爾修斯大哥,我這種情況,在這裡能找到工作不?” 薩爾修斯愣了片刻,那始終都沒啥變化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似乎是被這奇怪的關注點驚著了,但很快表情也恢復了原樣,“這些並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因為我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送你回到你本該存在的地方。” 林立這會兒真跳了起來,“你能送我回去!?怎麼回去啊?” 同時又驚奇的發現身上不疼了,“誒?我好了?” 薩爾修斯再次僵硬的乾笑兩聲,“我在之前的錨中增加了一些條件,算算時間,現在也應該快痊愈了。” “當然,我能夠說出那句話,自然是能夠將你安穩送回,至於方式,你怎麼來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就怎麼回去。” “太好了,能回去就行,啥時候回?”這麼一聽林立安穩了不少,又樂嗬嗬的感嘆一聲,“話說大哥你這能力還挺全麵的哈?” 薩爾修斯微微點頭,又抬起了一隻手,“回去的事暫時不急,因為在你回去之前,我想送給你一份禮物。” “禮物?”林立愣了愣,又樂嗬了起來:這異世界一日遊還能帶土特產回去的?這裡的人都這麼實誠嗎。 話語剛落,林立就發現對方那剛抬起來的手掌上神奇的出現了一道幽藍色的光芒,緊接著那光芒迅速開始凝結為一個實物,一顆幽藍色的寶石像是憑空造物一般出現在了空中,並飄落到了他的手裡。 “這是?”林立對這種手搓物品的能力很是好奇,順便拿起寶石掂量了兩下,發現這玩意很重,還有著一種略帶著怪異的冰涼感。 “這是契,作用……到時你自會明白,如果天秤並未出錯,應該是在明天。”薩爾修斯的眼中隱隱閃過一道光芒,便揮揮手,“好了,你該走了,記住,在你真正開啟它之前,不要踏足此地。” “啊?你的意思是我還會回來?”林立有些一頭霧水,可還沒等他問個明白,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倒飛了出去…… 對,就是往上飛,樹枝還刮了他一臉,人也從剛剛在森林裡消失的地方重新冒了出來,跟反重力似的。 他算是明白了對方口中‘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愧是原路返回哈,就連叫聲都一毛一樣……
第7章 咋來的就咋回(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