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將至,讀書人人生重要之時,將到來,於修應同趙之約同往郡城拜考,於修將屋間打掃整潔之後,再次看了一眼這將近住了一年的場所,頗有些不舍,一個環境待久了,也許自然而然便有了感情。 書架上於修所整理的書本,擺滿了小半個書架,就將它們放這兒吧,也許下一位同是少年人,便說不得能幫上些許,於修輕輕關上了房門。 一年過去,來自己姐姐時不時對於財務的接濟,同趙二人對於學習上的教導。於於修而言過得不算貧苦,身子此時反倒壯了許多,著著青衣,不舍的離開了學院,學堂外,趙錢生早已等候多時,於修上到馬車上,道了一聲謝,此時也隻能口頭上道謝了。 馬車在路上集合了同祿一行人,此行當中多是前往郡中考取功名之人,有書院者,也有非書院者。一路上眾人歡聲笑語著不知不覺間便到了郡城。 因囊中羞澀,所以於修便找了個便宜的地方暫且住下,暫時與同趙分離開來。陳郡相比起縣中自是繁華許多,夜晚也無宵禁,待於修修整好之後,同趙二人趕來邀請於修赴宴,因赴宴者多為學院子弟,於修也不好推辭便去了。 行至路上,兩人少不得打趣於修一番,說他比大人物還難請,對此知曉二人為人的於修也無法反駁什麼。 一群學子坐在了酒樓二樓,今天難得酒樓中無外人叨擾,說話間自然也就少了些許生份,自然暢所欲言。 “客官,您的魚上齊了,眾位請慢用。”小廝肩上搭著白布,利落放下了裝有魚片的碟子,自顧自的離去了。 於修盯著離去的店小二,愣愣出神,但是又有些不確定。 “怎麼了於兄,這店小二你認識?”趙錢生見於修出神,出言問道。 於修這才回過神來“這店小二似我一位兒時玩伴,所以多看了幾眼,大概是我看錯了吧。” “那何不前去確認一番?” 於修聽完,想了想,站起來舉起了酒杯,對眾人說道:“各位小弟暫且失陪一會兒。” 吵鬧的人群中一人出言說:“於弟,今日難得暢飲,才剛上桌子就失陪,若不是嚇尿了,來來來我等共飲。”說著將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於修脫離了吵鬧的眾人,獨自一人沿著樓梯下了樓,然後站在了過道中,等到小二路過身前輕聲呼喚了一聲:“曾德銀?” 那人聽到有人叫他,下意識回了頭。 於修見狀,滿是幸喜。“德銀,我是於修啊。” 曾德銀這才停下腳步,看向於修然後又忙慌慌的將手上的盤子上到其他人客桌上,這才走到於修麵前。 “嘿,於修好久不見,現在身體壯實了啊。”說著用拳頭敲了於修的胸膛。 於修也笑著說道:“確實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兒?” “我這不是,來到這裡做工嘛,這家店可是我四叔的,前些日子他說店中缺人,我便跟著過來了。”曾德銀笑著說。 “在這兒還習慣嗎?” “那當然。”曾德銀將頭往於修這兒湊了湊。“我給你說,在鄉下一天到晚伺候著那些莊稼煩悶無比,在這兒我舒服的很吶,看到沒。”說著曾德銀指了指櫃臺前擺著的酒壇。 “嘿嘿,一到客人走光,我們隨便喝。”曾德銀滿臉喜色。 “德銀。”這時後方傳來呼喊聲。 “你在這兒吃飯是吧?到時候等我一下,今日我不值班,到時咱倆單獨擺一桌,好好嘮嘮。”說完曾德銀便小跑著離開於修向後廚跑去。 於修見狀也不停留,自顧自向樓上走去,腳步不覺間輕快了許多。 “怎樣可是友人?”同祿湊了上來悄聲問道。 “是,那是我兒時玩伴,我們關係挺好,此次遠在郡城,沒想到能看見他,自是欣喜。”說著於修拿起自己酒杯對著同祿道:“同兄,來我們暢飲。” 一群人喝著喝著便放開了來,席間趙錢生站在椅子上,吟詩一首又引來了不少人的祝賀。 與眾人喝了一圈之後自知不勝酒力的於修自顧自的找了幾張椅子擺好整個人在上麵睡了過去。 恍恍惚惚之間,於修見有人拍打著自己,於修才倚著椅子做了起來。 “你們喝完了?”於修問道。 “喝完了,於兄走吧,我順路將你帶回去,”趙錢生說道。 “不用了,我約好了我那發小,一會兒少不得還要喝一場,你們先回去吧。”於修婉拒了兩人的好意。 “可惜了。” “可惜什麼?”於修問道。 “還說今晚帶你去見識見識這郡城的花花綠綠,看來隻能改日了。”趙錢生可惜的說道。 “那於兄我倆便走了?”同祿拱了拱手。 “去吧去吧,祝你們玩的開心。”於修祝賀道。 見眾人散去,曾德銀走到於修麵前。“走我們倆下去嘮嘮。” “好。”於修便跟著下去了。 “我們喝一個?”曾德銀試探著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行,來吧。” 在與曾德銀喝了一杯之後期間多是曾德銀在喝,一杯接一杯。期間曾德銀將自己內人介紹給了於修認識,當兩人也飲了一杯之後其內人才自己離去,隻是囑咐曾德銀少喝一些。 曾德銀嘴上答應著,見內人離去,又立馬一杯又一杯。 “於修。”曾德銀迷迷糊糊的說道。 “嗯,我在呢。” “你爸腿摔了你知道不知道?”曾德銀問道。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於修馬上抓起了曾德銀的手急切問道。 “好像是8月15左右,聽我爸說,你爸當時修房頂,不小心摔了下來,將腿摔斷了。”曾德銀小聲回復道。 “他也沒給我說啊,上次我和我姐寫信,她回復我也沒有告知我。”於修有些心緒不寧。 “可能是怕耽誤你吧。”曾德銀頓了頓。 “但是按我說你還是該回去一趟的,我也知道你這次來郡城大概是為了考取功名吧?但是既然我說漏嘴了,你還是應該回去看望一番。畢竟那是你爸。”曾德銀猶豫的勸誡道。 “行,我知道了。”於修說完,自己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飲了一口,便向店外走去。 見於修要走,曾德銀連忙想起身相送,但是剛站起來,便又栽回了椅子上。 於修急匆匆的走出了酒肆,一個不注意摔了個狗啃泥,也顧不得些許,自己爬起來便向著住所走去。 可惜此時城門早已關閉,於修也隻能作罷,心懷不安的直到深夜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