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見識郭家商號 　　姥爺精神一震，這詩雖然簡單，但氣勢不凡，隱隱有王霸之相。深深地看了丸子一眼：難道此子未來能成就霸業？ 　　姥爺道：“不錯，像是受過神仙指點過！” 　　丸子道：“可不！您老別不信，俺真有神仙指點的！” 　　來珶、真珶搶著道：“俺也受過神仙指點！” 　　姥爺嘿了一聲道：“有神仙指點，也得上學堂啊！丸子你去年就到了去學堂讀書的年齡了。” 　　丸子道：“我9月就去麥島鎮學堂上學，我特喜歡麥島那個地方。” 　　姥爺道：“就是薑大先生的那個學堂吧，那還不錯。” 　　丸子說：“我受神仙指點，浮山穀是我的福地。姥爺能不能幫我辦理開墾手續？不用姥爺花錢，我有神仙給的金子！我一個小孩子去辦理，鎮府是不可能給我辦理的。” 　　姥爺一驚，好大的口氣！哪來的神仙？哪來的金子？ 　　丸子軟纏硬泡，道：“姥爺，姥爺！你要不信就先去看看嘛。去問問薑大爺也行啊！不過這事不能跟其他人說，以免節外生枝！” 　　來珶也道：“別人知道了，以為浮山穀有不為人知的價值，也來爭搶就不好了！” 　　真珶在旁也跟著道：“是啊是啊，會漲價的！” 　　姥爺心道：丸子連節外生枝這樣的詞語也會，還能做出那樣的詩；來珶、真珶小小年紀居然懂得一點商道訣竅，真有高人指點他們也說不定。 　　姥爺雖然感到黃口小兒之語不太靠譜，但架不住孩子糾纏，而且說不定還真有此事。浮山穀，倒是知道那個地方，前幾年新建的島督署就在穀口處。去看看也行啊！姥爺是老掌櫃，創建了郭氏商號，現已把大多數事務交給丸子大舅大掌櫃打理。反正事務不多，挺閑。於是道：“那就過幾天隨商號運輸車隊，去一趟看看。” 　　丸子又道：“姥爺，我們還學了很多本事，例如算術等等。我想這些天到臨淄城郭家商號各處調研學習，包括工坊。姥爺您給安排安排好不好？” 　　姥爺道：“嗯？你想學商道啊？調研？你說的是調查研究嗎？” 　　丸子道：“我啥都想學學，先在商號調查研究，學習學習。” 　　姥爺叫來自己的貼身田管家，說：“這些天你帶圓丹小少爺和倆小姐，到商號四處轉轉、學習學習，少爺有不懂的地方你幫著解說解說，或者請教各處掌櫃。” 　　下午，丸子背著一個書包，領著來珶、真珶，跟著田管家先到了郭家商號臨淄城總店，這裡是郭家最大的門店。丸子道：“先到賬房看看吧，了解一下總的情況。” 　　賬房挺大，有七、八位會計在忙活，田管家把丸子領到裡頭賬房大先生房間，敲門入內施禮後道：“二掌櫃，老掌櫃讓我領圓丹小少爺來看看，增長增長見識。” 　　二掌櫃是大舅堂弟，丸子、來珶、真珶上前施禮道：“堂舅好！” 　　二掌櫃站起身來，指著旁邊椅子說：“都請坐吧。丸子啊，你有什麼想了解的？” 　　丸子道：“我們郭家商號年營業額有多少啊？利潤幾多？都做哪方麵的生意啊？有幾個工坊？都出產啥貨物啊？經營區域範圍多大啊？” 　　二掌櫃一愣，贊道：“呦嗬，沒想到丸子小小年紀，說話挺懂行的，儼然一個小掌櫃嘛！” 　　二掌櫃看了田管家一眼，對丸子道：“咱家商號去年營收是最好的一年，營業額近百萬兩銀子，利潤有五萬兩左右。比四大商號是差遠了，他們都是權貴與世族，都有行業壟斷地位，規模大、利潤高。咱家隻在次等商號裡算是不錯的。” 　　“生意涉及糧行、農具、珠寶、布匹、還有刺繡、裝飾等。另外，還開設飯莊、客棧等。主要在東齊國內經營。工坊主要有三個：農具、刺繡與裝飾、珠寶，都是中小規模。” 　　正說著，丸子的大舅大掌櫃進來了，丸子忙站起來，施禮道：“大舅好！姥爺安排我到商號增長見識來了。” 　　大舅道：“你要是會算術，那就考教考教你。我把去年的經營數據告訴你，你能不能算算各類業務利潤和總利潤啊？” 　　丸子沒說話，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精致的算盤、幾張紙和一隻炭筆。然後說：“大舅您說，我先記下來，再算算。” 　　大舅“咦”了一聲，拿起算盤認真看了看，道：“這算盤不一般，不是木料做的，倒像是上好金屬做的。丸子你從哪弄的？” 　　丸子說：“我在小麥島那裡遇到一神仙，收我為徒，送給我的。” 　　算盤是五十年前最早出現在東齊國的產物，據說是一個遇到神仙指點的書生發明的，很快在天下流行了。 　　“大舅你說說去年經營數據吧，找書苑 www.zｈaoｓｈuyuan.com 我算算試試。” 　　大舅對神仙一說有疑問，但在這裡不便詢問。於是給出一組數據，丸子劈裡啪啦算盤一陣響，很快算好了，寫到紙上。然後遞給來珶道：“你給復核一遍。” 　　來珶也劈裡啪啦算盤一陣響，道：“沒錯。”，把紙張遞給大掌櫃。 　　大舅拿起紙張一瞧，驚奇道：“丸子你這是用的新式數字文字啊，不簡單。” 　　又道：“嘖嘖，數據沒錯，算得又快。我家丸子是做大掌櫃的料啊！” 　　丸子嘿嘿笑著，道：“我說我有神仙指點嘛，本事還是有一點的！” 　　正在這時，外間有人來報，前幾天預約的商家來了，在大掌櫃屋等著了！ 　　大舅說：“丸子，你隨田管家到處去轉吧，我這還有事。晚上你們到你姥爺那吃晚飯，跟姥爺和大舅聊聊天。” 　　於是，大舅和二掌櫃忙業務去了。 　　田管家帶著丸子，到處參觀、考察、學習。以後幾天都是如此。 　　晚飯時，傭人來叫丸子帶著來珶、真珶到姥爺處一起吃晚飯。 　　飯畢，上了茶，就開始了談話。而飯前，大舅和姥爺就丸子今天的表現已做了簡略溝通。 　　姥爺道：“丸子，你先說說神仙的事吧。” 　　丸子道：“姥爺，這個事真不能說！神仙先生反復叮囑不能跟任何人說，否則會招來災禍，並且神仙就會消失了，再也不教我們了！” 　　來珶、真珶也點頭道：“是啊，是啊，不能說！先生囑咐過，天機不可泄露！” 　　老掌櫃姥爺、大掌櫃大舅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