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槍! 他這才想起黑花曾說過,這蜂鳥手槍口徑太小,作用不大。 他掏出潔玉,還沒瞄準,就看見對麵緊隨豬頭壯漢沖進來的兩人,抬起的槍口。 “砰!” 出乎李千存意外的是,對方的手槍並未打響,其中一人如遭重擊,突然栽倒。 躲在墻後的黑花扔掉手上打空的霰彈槍,從懷中重新掏出一把霰彈槍。 在另一人恍然大悟,調轉槍口時,新拿的霰彈槍已經吐出火光,打爆了他的腦袋。 隻剩下那個豬頭壯漢嘶吼著,小山一樣的壯碩身軀,直直沖向李千存。 黑花和李千存一前一後,同時開槍。 子彈射進了豬頭壯漢的身體,卻沒有攔住他的腳步,狠狠地撞在李千存身上,將其帶向墻壁。 “小雜碎,還想殺老子,等著成肉餅吧!” 豬頭壯漢的麵具後,發出狂笑。 他引以為豪的護甲可不是爛大街貨色,在往常的街頭拚殺中,每一個被他看中的弱小目標,都是發現子彈不起作用時,在驚恐中被自己撞碎的。 而現在,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個乾瘦如柴的小子在自己身前,哭嚎著成為四散肉泥的一刻了。 然而下一秒,笑聲消失。 一隻槍管頂在了他的下巴上。 李千存忍著猛烈撞擊帶來的劇痛,依舊死死抓著手槍, 看看你這頭豬的腦袋是不是一樣皮厚! “你——” 豬頭壯漢還沒來及的動作,一顆冰冷的子彈射出,輕易擊穿了脆弱的高仿皮,射進頜部植入體。 隨後是一顆兩顆,接連不斷地子彈射入,裹挾著口腔內的黏液,血液,碎肉與金屬碎屑,直到從頭頂開洞飛出,打在了天花板上。 哢哢聲響起,打空彈匣後,李千存的手指才從扳機上離開。 豬頭壯漢的腳步戛然而止,屍體如爛泥般歪倒在地,豬頭麵具歪斜。 因為強大的慣性,他整個人撞到墻上,滑落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正對著眼前豬頭壯漢的屍體,那上麵的大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與恐懼。 也許是後坐力震的發麻,也可能是劇烈的撞擊,拿出新彈匣時,李千存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但戰鬥還沒結束,門口依舊有死棘幫成員堵著,排隊沖進房間。 來不及多想,他從背心上摘下一枚手雷,拉弦扔出。 “手雷!” 有一眼尖的死棘幫成員看到李千存的動作,舉槍對準半空中的手榴彈開火。 但爆炸並未發生,幾道短細的紅色激光從手榴彈迸發,隨後迅速變得密集,猶如一個紅色蛛網,落入人堆之中。 “我草快閃,激光手雷!” 沒有任何疼痛,但傷害極高,雖然隻綻開了短短數秒,但無論是肉體,還是金屬義體,在接觸“紅線”的一瞬間,通通被高溫融化掉。 原本還站著在原地的四個死棘幫成員,連慘叫都未發出,就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效果不錯。 李千存見狀,再次拉弦,扔出一顆手雷。 就算動彈不了,他們手上還拿著槍呢。 但這一次,一隻狼牙棒擊中了手雷,將其打飛出陽臺。 跟在眾人身後,僅剩的一個地中海發型的男人拿著狼牙棒,已經起了退意。 “媽的,早知道是一幫硬茬子,就多帶點人過來了。” 見隊友和大哥都已經死完,地中海男人咒罵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此時,躲在墻後的黑花閃身而出,對準地中海男人開出一槍,卻被早有預料的側身躲過,一棒揮出打飛霰彈槍。 但黑花另一隻手同時掏出把轉輪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是你,黑花!” 看到黑花的那一刻,地中海男人大吃一驚,但又無可奈何,自知不敵的他扔掉狼牙棒, “前幾日剛從黑熊堂的手裡搶人,讓他損失了一筆大單子,沒想到今天又是你,我認栽。” “和他廢什麼話,直接宰了算了。” 於鐵妍從淋浴間走出,手上的刀滴著鮮血,淡黃色的帽衫沾滿了不少血液。 她一路走來,接連抹掉躺在地上,不斷發出哀嚎的死棘幫成員的喉嚨。 “妹,你沒事吧。” 於輪急忙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沒事,割了兩個雜碎的脖子,血太能濺了。” 聞言,黑花想起了一個人,她看向癱坐在墻角的李千存。 “你們看住他。” 隨後她大步走向李千存,蹲下身。 “乾的很不錯,本來以為你會是個拖油瓶,但現在,我不得對你有所改觀了。” 瞥了眼豬頭壯漢,和陽臺上的兩個男人屍體,黑花從西服口袋掏出一個藥瓶,掀開李千存的大衣,對著傷痕噴了起來。 “嗬嗬,確實,我自己都有些意外,從來沒碰過槍,結果第一次用,就殺了三個人。” 李千存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該露出一個笑容。 本以為會和打靶的感覺不同,卻不想對準人,自己會如此果斷的扣下扳機。 而心中的負罪感,並沒有想象中如大山般壓住自己,而是如羽毛般落下,輕如鴻毛。 甚至,他隱隱感覺到,有些說不上來的暢快感。 “是麼,那你很有當傭兵的天賦。” 一團凝膠擠出,覆蓋在傷口上,黑花啞黑的手指,輕輕揉搓著。 一股清涼的感覺,遮住了傷上火辣辣的痛感,讓李千存輕鬆了一點。 “放心好了,這藥能治好外傷。” 黑花撩開他的背心,一個指頭大小的槍口,正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 得益於身穿的戰術背心,幾枚子彈打在了彈匣上,但還是有一顆從側麵擊中,沒入了李千存的身體。 “這個得找醫生取出,我隻能先做止血處理。” 黑花將凝膠塗抹到傷口,止住了源源不斷流出鮮血,又拿出一管注射器,紮在他的傷口上邊。 “應該過你撐到找醫生了。” 隨著針筒內的液體注入進身體,李千存感覺原本逐漸流失活力的身體,又慢慢重新有了力氣。 “貨在哪兒?” 於輪對眼前的地中海男人問道。 “哼,你們問那個雜碎不就行了。” 即使被刀架在脖子上,地中海男人依舊不改蠻橫的模樣,眼睛滴溜亂轉,不停在房中尋找著什麼。 當看到躲在床後的陳三金,他忍不住大罵道。 “你個狗雜碎,陰了我們一手,還有臉求救。” 聽到他的話,幾人都有些意外,向來隻有死棘幫陰人,背後捅刀子的份兒,沒想到它們也會被人陰。 “那個人陰了你們什麼?” “讓那雜碎自己說。” 於鐵妍翻身越過床鋪,一把揪起陳三金的衣領,將他帶到地中海男人麵前,“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乾什麼了?” “我,我什麼也沒乾啊。” 陳三金戰戰兢兢,顯得十分無辜。 “放你媽的屁,運軍火的貨車上還有一個暗門,鑰匙和密碼呢?!” 地中海男人大吼一聲。 “治安警辦事,無關人員閃開!” 嗚嗚作響的警報,與經過擴音處理的喊聲,此時由小到大,逐漸清晰的傳到了眾人耳邊。 “媽的,治安警來了!” 於鐵妍咬牙罵道:“這些混蛋怎麼來的這麼快,上次老娘被黑吃黑,六公裡的路,他們足足用了六個小時才到。” 事態緊急,他們這幫人不管有沒有犯罪背景,敢在六欲天裡惹出事,治安警和公司的人都不會放過他們,隻怕會是被當場直接擊斃。 “處理掉,咱們快走。” 黑花聽到警報聲,眉頭一皺,快步邁向門口。 “慢著,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 聞言,地中海男人當下瞪大眼睛。 沒等說完,他就被一把小刀插中了喉嚨。 “煩人。” 於鐵妍手一揮,小刀飛回她的手中。 “嘶嘶嘶——” 隨著小刀拔出,脖上鮮血直流,地中海的表情怨毒,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卻隻能發出驚悚的漏風聲。 隨著身軀緩緩倒下,兩顆球體從鎖骨中彈出,眨眼間便爆發出強烈的白光。 “我草,快閃開,是爆雷彈!” 隻聽見一句叫喊,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將剛扶墻站起的李千存,整個人掀飛,直直從陽臺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