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老實驗樓裡的血液取樣裡頭並沒有找到付丞的DNA信息,鄭琳的校服上沒有找到任何血跡留存,更別說是跟付丞有關的,反倒是付丞家裡,警方找到了付丞留下的血液。 付丞手臂上的傷口呈撕裂狀,不好進行比對,不過那天晚上一點多醫院急癥確實有付丞去處理咬傷的證據,後續也有他打狂犬疫苗和免疫球蛋白的記錄,更重要的是,在他家養的那隻金毛嘴角,他們發現了少量的付丞皮膚碎屑。 所有證據,都能跟付丞的說法分毫不差地對上。 “所以說,如果不是付丞有一個同胞兄弟,或者那天晚上我們集體出現了幻覺的話,那就是這個處理真的很乾凈。”白從謙感慨。 “真的能把那些血跡全洗掉?”趙淼淼不太相信,“我看電視裡演的,不是隔了好久好久都能查出DNA嗎?” “是這樣,以現在的手段,隻要留下一點信息,基本都能查出來,隻是……”白從謙按著額頭苦惱,“把血紅蛋白破壞掉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以那樣?” “嗯,拿次氯酸鈉洗一遍就行,很多清潔劑都帶有這種成分。至於鄭琳的校服,應該出校門之前就已經換了新的件,她出校門的監控上就已經乾乾凈凈了。” “那個點,她去哪找到校服?”趙淼淼問。 “就很怪……應該有人幫她換了。”白從謙推測著說,“看校門口的監控,她是11點差13分出的校門,付丞是11點49走的,在離開之後,他倆都還在學校裡逗留了一會,完全有時間去處理。” “沒準就是付丞給她換的?”錢一無問。 “應該不是,”唐笙篤定否決,“付副校長如果能幫她換身衣服,她沒道理見麵把他咬成那樣的,而且你們那哥哥不是說,那天晚上付丞一直在給他發消息嗎?” “你說錢承佑?對,他給我們看了聊天記錄,那天晚上付丞確實跟他聊了一宿。” “所以我覺得還有第三個人,他知道付副校長晚上要去老實驗樓放罐子,所以在幫忙完善不在場證明,我可不覺得付副校長能一邊追我們一邊發消息。” “所以也是這個第三人幫那個叫什麼鄭琳的換的校服?”一晚上下來,錢一無終於問了一句靠譜的,“那不就是文洱嗎?當時他明明都聽見了,又謊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隻能是他!” 唐笙搖搖頭,“不知道……你們不是能搞到校門的監控嗎,比對一下那天還有誰沒出校門,就能大概確定一個第三人的範圍。”(俞胤雅那幾天都是待在學校裡的,沒有俞胤雅進校門的記錄,所以沒出校門的名單裡頭沒有她。) “我認為,那天晚上應該就是個不太友好的巧合,付丞去放東西,結果剛好碰上我們,他以為我們發現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同時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這幾天付丞反而沒了動靜。”白從謙總結說。 這一番交流下來,錢一無和趙淼淼的眼神不約而同變得傾佩,這可比他倆的瞎猜聽起來靠譜多了! 隻是……“付副校長乾了什麼?才能讓他想要殺人呀?把你倆弄死後果會很嚴重吧?”趙淼淼懵然發問。 “嘿!什麼叫做把他倆弄死後果會很嚴重?殺人本身就是很嚴重!”唐笙不樂意了,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價值受到了輕視。 但現在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我還是覺得付丞殺了人,就比如他爹!”錢一無強調,“他之前被問訊的時候,不也說了自己殺了人嗎?他們為什麼不順著這個繼續查?” “因為沒證據!”白從謙真是不想搭理錢一無了,“既沒物證也沒人證,就連罐子本身也沒有找到。他說殺人之後,警方就去查過了他爹,但時候他爹已經火化了,他爹住在別墅區,車停在自家車庫,小區監控隻能證明他爹去世那天中午他回去過,但沒監控能搞清楚他有沒有從車裡搬點什麼東西去他爹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不是成死結了?”錢一無煩躁抱怨著。 “那倒也不至於,你剛剛說的文洱就是一個可以繼續查的方向,還有鄭琳,他們倆撒謊總要有個理由吧?而且,你覺得鄭琳當時為什麼在那?”白從謙沖唐笙問道。 “她不是說她在自習嗎?”趙淼淼插話說,“確實有人喜歡跑老實驗樓自習,雖然校方不允許,但這也算是學校的一項傳統……” “那麼晚還自習?學到痛哭?”白從謙戲謔發問,然後又將眼神拋給了唐笙。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直覺,那個叫鄭琳的小姑娘,大晚上留在老實驗樓裡,絕對不是什麼搞自習,那純粹是糊弄鬼的。 他覺得鄭琳是在等人,但他想問問唐笙的意見。 唐笙敲著桌子想了會,然後利落開口道:“我覺得她在等人。” 白從謙挑了挑眉,等她下文。 “你進去的時候,鄭琳在乾什麼?”她問錢一無。 “呃……”錢一無撓了撓頭,“她在咬人呀……” 唐笙乍然一陣無語,“我知道她在咬人,我是問……算了,那時候她周圍有些什麼東西?” 錢一無皺著眉一陣冥思苦想,“好像沒什麼東西吧?當時太黑了,我就看見她躲在門後頭,她包丟在腳邊上拿都沒有拿,我都被絆了一跤。” “那就對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唐笙兀自點頭,“包都沒打開,自習個什麼東西?照理說,她既然都選擇躲在老實驗樓裡頭哭了,那為的不就是避人嗎?可是她都哭得我們隔那麼遠都聽得清清楚楚,還把桌子都掀了下去,把鋼琴聲都罵停了,這更像是等一個沒來赴約的人,然後發能讓他知道的脾氣。” 白從謙聽到這個回答,像釋懷一般嘆了一聲,同時感慨說:“我也這麼覺得。” “我們應該私下再去找她聊一聊,還有文老師,私下應該會得到點不一樣的回答。”唐笙說。 “我也會叫人跟著那倆家夥,仔細查查他們的底細。”白從謙則答道。 事情到這裡就算告一段落,接下來幾天裡頭,他們分別去找了鄭琳和文洱聊了好幾次,當然,不出意外地,他們依舊咬死了最初的說法,一點動搖沒有,任何東西都沒有問出來。 跟蹤的人沒發現任何異常,他們過往的事情也查了出來。 鄭琳就是一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中學生,除了不太愛學習,經常被老師留堂以外。 而文洱,他的經歷看起來會稍微復雜一點。資料顯示,他讀研時似乎牽涉進了一樁詐騙案,因此錯過了一個重要的樂團招考,最後才流落到來當個音樂老師。 雖然查了這些東西,但仍舊沒有什麼作用,這一整周,私下的交涉沒有任何進展。 一直到周五晚上,從趙淼淼那裡才傳來了一個重磅消息。 似乎鄭琳找了她,問她: “你們既然這麼好奇,為什麼不直接去查高子卿,她的屍骨不是挖出來了嗎?”
第一百一十六章 舊的消息與新的進展(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