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萬馬奔騰,但是看著他手中的小木枝,我也不敢直接爆出口,要是惹毛了他,這一下去我就擱這兒了。 “不是,陳胖子,你算不算是道上的?” “他不算是道上的,他隻是一個刨土的。” 黑暗的角落中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他麵黃肌瘦,但是身體卻十分矯健,健步如飛,個頭不高,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就是個土耗子。 他走到了我的麵前,瞇虛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我,然後眉頭舒展笑道: “嗬嗬~~原來是許道長啊,你說我是叫你道長呢?還是叫你許掌眼呢?” 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我著實好奇,畢竟我假扮道士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他見我皺著眉頭思緒萬千,笑道: “咱們也算是道上的人,凡事也好有個照應,今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他說話的語氣極為客氣,但是這個客氣話,真是話裡有話。 我好奇問道:“所以,你是這兒的掌眼?” “小兄弟好眼力,鄙人廖占彪,是丕懷村五隊的隊長,你可以叫我廖隊長,當然,也可以叫我廖支鍋。” 隊長盜墓?我還從所未見過,但也聽聞過一些。 雖然我也盜墓,但是我他媽不會盜自己祖墳啊。 “您這算是監守自盜嗎?” “嗬嗬......小兄弟殊不知我不是本地人,所以不存在什麼監守自盜。” “不過,小兄弟的名號在圈子中也早有耳聞,不知道能不能合作合作呢?” 他將‘合作合作’咬著很緊,語氣稍微重了一點。 意思就像是在說: 合作的話我就放了你,你給我當牛做馬,不合作的話,那你們兩個就交代在這裡吧。 盧平捂著肚子,剛才的疼痛已經緩解一些了,躺在地上道: “嗬~~合作?就你這乾瘦吧唧的,別怕是有命進沒命出。” 盧平這話一出,我明顯察覺到廖占彪的臉色有些黑沉,眼睛裡有些殺意。 廖占彪對陳胖子使了個眼色,隻見陳胖子從背後拿出一把銹跡斑斑的菜刀來。 盧平也看見了這一幕,嘴皮子有些哆嗦,但是男子漢鐵骨子,自己說的話自己要負責的。 硬著頭皮,眼睛直直的盯著陳胖子,不帶一點眨巴。 我了解盧平,這人全身上下哪裡都不硬,就嘴皮子挺硬的。 年輕的時候性格就倔,走上了盜墓這個行當,為了繃麵子,性格就更倔了。 好歹盧平也是我的人,這他媽都騎到我頭上來了,我能忍嗎? 對,我忍了。 “等等!廖支鍋,這是我朋友,你們不能殺了他。” “哦?這小子嘴賤,得收拾一下啊,許掌眼。” “如果你動了他的話,那合作的事情就隻有算了。” 廖占彪摸了摸下顎,略加思索片刻。 “行,那就看在你的麵子上,今天我就放了他。” 陳胖子見狀,將那菜刀收了起來。 估摸算著時間,我已經被綁著也有幾個小時了,我表現著十分難受。 “廖支鍋,既然我們是合作關係了,這是不是也得給我們鬆開啊?” 廖占彪再一次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將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露出一副笑容來。 點頭示意陳胖子給我鬆綁,陳胖子卻吩咐陳鳳玲來給我鬆綁。 陳鳳玲靠近我的時候,我聞著她的身體上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香味。 這香味先前在別處的一座明墓中聞到過,但是在一具未成腐敗的女人屍首上。 我皺著眉頭盯著陳鳳玲端詳,始終感覺哪裡不對勁。 但又看不出來端倪。 她將我的束縛解開後,廖占彪與我商量道: “那許掌眼,咱們移步上麵去詳談一二?” 我點了點頭,默許了他的意見。 不知道為什麼,陳鳳玲一直未將盧平的繩子解開,可能是剛才盧平的掙紮使繩子亂了路數。 陳胖子催促道:“鳳玲,好了沒有?” 陳鳳玲抬起頭來,滿臉焦急的表情說道:“爸,你們先上去吧,這個繩子好像打結了。” 陳胖子不在督促,直接轉頭向我和廖占彪這邊跟了上來。 “那行,那你們兩個趕緊跟上來。” 陳鳳玲點了點頭繼續給盧平解繩子。 廖占彪領著我們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盧平,手悄然間摸住腰間,盧平對著我點了點頭。 我是在告訴盧平,把槍拿好了,等會兒上去找個機會就跑。 很明顯盧平是領悟到了我的意思,否則他是不會點那個頭的,而是會滿臉疑惑。 說句題外話,我和盧平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沒有點默契程度早就死在墓裡了。 就在往盜洞的方向走的時候,我發現身後陳胖子手裡的唐刀已經不見了。 這其實在廖占彪走出來的時候,陳胖子已經將唐刀收了起來,好像這個唐墓的事情,這個廖占彪還不知道。 ............ 灶臺邊站著幾個身著樸素的人,但是他們的拇指上麵都有個玉扳指。 當我從灶臺口爬出來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才知道我......我失算了。 本來以為麵對的隻有廖占彪和陳胖子兩人,可是眼下這人數得乘個五,即使兩把槍也不太頂用。 廖占彪出來的時候,那幾人異口同聲道:“廖爺!” 然後目光齊刷刷看向我,眼裡冒著殺氣。 他們的警惕性極高,若不是廖占彪介紹,我怕是活不過幾分鐘。 “這位是江南的許爺,他是我拉進來的合夥人。” 意思這麼多人下墓?莫非是個大墓? 我心裡泛著嘀咕。 接著廖占彪說:“這次這個明墓,咱們一定要拿下!已經過去了一年了,咱們都還沒找到入口。” “這次!有許掌眼在,一定出不了意外的。” 什麼?明墓? 一個明墓這麼大動乾戈的?十餘人怕是有點誇張了吧? 這時候, 廚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我、廖占彪、陳胖子,臉色直接煞白。 陳胖子率先開口道:“鳳玲?你......你不是在下麵嗎?” 陳鳳玲一臉懵逼的看著陳胖子。 “爸,你不是讓我上來拿水嗎?我剛上來不久,你朋友些就來了,我這正準備下去呢,但你們怎麼就上來了?” 他媽的,如果說麵前這個女人就是陳鳳玲的話!那下麵的那個女人是誰? 是我疏忽了,我先前聞到的香味本身就有問題,還讓盧平和她單獨待在下麵。 我縱身一躍,站在了灶臺上,盯著漆黑的洞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