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探底之行(1 / 1)

當初蓁蓁被擄,桓之派人查到甜櫻是月府的奸細後便與淵逸商議,兩人決定來個將計就計。原本隻是想借此查清月府的真實目的,沒想到,有探子報蓁蓁與賀之有了私情。永樂國一南一北兩大邊疆的兵權淵逸覬覦已久,隻是,這南邊的,由皇後的家父戚將軍握著,暫時動不了,而相對根基淺一些的舒家便成了他的首選。原本,如果一直與舒家合作下去也未嘗不可,隻是,自從舒老將軍去世,舒賀之握權之後,淵逸才發現舒家原沒有想象得那樣好控製。於是,他也想出了一個計中計,將桓之的罪名坐實,趁機除掉舒家!隻是,這幾日時常有聲音傳入耳中,說舒家是被人陷害,並在字裡行間直指他。   前一日,王安去王府匯報,將蓁蓁設計周邡的事講了出來,起初淵逸並未放在心上,世人都知周邡的父親是皇後的家奴出身,如今皇後和戚將軍大權在握必定不會將這點小事放在眼裡,如今就算揪出了周邡也傷不到戚皇後一分一毫。聽過蓁蓁這段話之後,淵逸才明白,她在救賀之的同時,連他也一並謀劃了進去,最起碼這事若傳入京中,被懷疑的就不會隻有他一人了。想到此處淵逸更加內疚起來,走到蓁蓁身邊,柔聲道:“我記下你的話了。”   蓁蓁繞開了淵逸的靠近,又道:“小女希望王爺以大局為重,在這個世界無論誰掌大權,百姓才是最終承受結果的那個。”   淵逸沉默片刻,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好。”   淵逸離開陶苑的時候奶媽還未離去,一直站在馬車旁候著。淵逸看到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院內,低聲道:“今日之事,不可記錄在冊。但蓁蓁的月份按照側妃的標準,每次由奶媽親自送來,斷不可借他人之手。”   奶媽回了一聲“是”,便退下了。   淵逸再次回頭,攥緊了拳頭。   馬車聲遠去,蓁蓁踱步到院中,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鵲兒見她穿得單薄,便取了鬥篷給她披上。蓁蓁瞧了一眼,這鬥篷從未見過,便問:“我昨日穿的那件呢?”   “燒,燒掉了。”鵲兒不敢看蓁蓁。   蓁蓁頓時便明白了,走進房中一陣翻找,發現賀之送她的及笄禮全都消失不見,她愣了一瞬,突然喊了一聲:“鵲兒!”   一直在門口候著的鵲兒立刻小跑著進了屋,本以為免不了一頓責罰,沒想到蓁蓁竟隻是問:“如今京城開市了嗎,可有賣金銀首飾和衣裳的地方?”   鵲兒忙道:“有,姑娘想去逛逛嗎?”   蓁蓁扯下身上的鬥篷就往外走:“我帶來的衣服首飾都不時興了,總不能丟了王爺的臉麵,你全給我翻出來,都燒了去。”   鵲兒不敢抬頭,怯生生地問出一個字來:“都?”   蓁蓁看了一眼鵲兒,淡淡地道:“不然,賞你也行。”   鵲兒立刻跪了下去:“奴,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收拾。”   “燒完你便陪我去逛逛。”蓁蓁說完,轉身進了屋。   剛過了半刻,天上突然下起雪來,一會兒比一會兒大。蓁蓁便立在窗前看著這雪發愣,心裡想著昨兒還聽人說這京城一年也下不了幾場雪,偏偏還讓她給趕上了。正瞧著,她聽到了有馬車停下的聲音,本以為是鵲兒燒完了準備陪她去市集,沒想到,從府門進來幾人,看到她,說是奉王爺之命要接蓁蓁出去遊玩。   蓁蓁沒有看到王安,見來人麵生,都拿著逸王府的令牌,立刻起了疑心,但卻未作聲張,走了出去。鵲兒和竹兒聽到聲音也跟了出來,一看來人滿麵緊張,竹兒立刻跟上前去,與蓁蓁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向南行駛了一會兒,經過一個竹林時突然停下了。蓁蓁正想心事,聽到車外的吵鬧聲便就著竹兒掀開的簾子看了過去,卻是什麼都沒看著。   竹兒出了馬車瞧了瞧,回來的時候對蓁蓁說:“雪太大,路滑,馬車收不住好像撞到人了。”   蓁蓁立刻從袖籠裡抽出一把短刀來,拔掉刀鞘,叮囑竹兒一聲“你留下”,便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被撞的是一個書生裝扮的人,頭受了傷,流的血把衣襟都染紅了。他半蹲在地上,捂著額頭,哀聲不止,好似很痛苦的樣子。蓁蓁在離他五六步遠的地方站定了,向緊跟著她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刻上前問道:“公子哪裡傷著了,不礙事吧?”   “誰說不礙事!我頭都流血了!”書生大叫,同時伸手推了侍衛一把,手上的血粘到了侍衛的袖口上。   侍衛折回到蓁蓁身邊,剛要回話,卻見蓁蓁將他的手臂拿起嗅幾下,再看書生捂著頭的手,慢慢走了過去。待近身前時,她突然舉起匕首向書生刺去。書生立刻跳了起來,一個利落的轉身,輕輕鬆鬆地便躲過了。   蓁蓁站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道:“這位公子感情是把自己當妖了吧,怎麼盡弄些狗血往自個頭上撒。”   書生一看事情已經敗露,冷笑道:“你怎知道這不是人血?”   蓁蓁擦著袖口上的沾上的血跡,漫不經心地說:“氣味不對。而且,一個書生的虎口怎麼會有這麼厚的繭子,這肯定是常拿刀之人留下的,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書生,怕是個騙子吧?”   啪啪啪!三聲脆響,竹林裡走出來三個男子,中間的男子披著一件黑色繡有祥雲圖案鑲毛披風,頭戴玉冠,麵容華貴,氣質儒雅,拍著手掌饒有興趣的看著蓁蓁。旁邊的兩人像是隨從,身形健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打眼看上去也均是不俗之人。“姑娘好聰明。”   蓁蓁沒理那人,沖書生說:“瞧著你應當是想訛錢吧?我一弱女子,你也至於請這麼多幫手!”   “姑娘此言差矣,我跟這位公子素不相識,隻是過路人看了場熱鬧而已。”男子趕忙撇清,又對書生冷冷地說,“這位公子的伎倆都被人識破了,要我看還是趕緊逃吧,不然,失了臉麵又賠上性命,不合算。”   書生一聽,再看男子的衣著談吐和身旁的兩個人,一溜煙地跑了。   蓁蓁掃一眼男子,再看一眼自他出現後由始至終任由事態發展的逸王府侍從,淡淡地開口:“這位公子怎麼會有逸王府的令牌。”   男子神色微怔,繼而大笑起來,虛指著蓁蓁道:“姑娘還真是冰雪聰明,你怎知是我派人把你誆出來的?!”說完,男子抓住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拉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