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也未查清是誰放的火。駐守烏山的全是舒家軍,那日當值的有近兩百,除了常駐六十,餘下的全都散到各處喬裝成獵戶或者采藥的農戶在十二個時辰內不間斷地巡山,以防這乾燥季節有山火,二來也防止有祁國奸細混入。大約是天剛亮那會兒,隻聽一聲巨響從存放火藥的山洞那邊傳來了過來,那裡還存著六箱,倘若全炸了,也是極危險的,於是我便趕忙帶了一隊人沖了過去。守洞的人全都死了,不是炸傷和燒傷,全是箭傷。火藥並非在山洞裡爆炸,而是在離山洞越三四丈遠的地方。那時我便察覺不對,正打算回寨子,突然又聽到寨子方向也炸了。” “也就是說,夫人和公子是在寨子中被炸傷的。”於公公問。 曲副將回道:“不是,是寨外的一處空地上。據大小姐講,山洞那邊炸了以後,便來了幾人帶著他們往外跑,他們也未多想,結果剛跑到那處空地便炸了。” 蓁蓁問:“也就是說,是有預謀的。” 曲副將回答:“我也這樣認為,但這些時日我們被關在寨中,根本沒有機會去查,況且,據鸞兒講,帶他們出去的那幾人全都被炸死了。” 於公公道:“可甘校尉並未提及此事,照理說,這是條很重要的信息。這條消息可以證明爆炸之事不是戚家軍守衛不力,而是有人估計陷害。” 曲副將嘆道:“守衛不力也好,故意陷害也罷,說到底還是我們責任,我隻慶幸那些火藥沒有全炸,我們的命丟了是小事,萬一為祁國做了嫁衣裳,那我們舒家軍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們的命同樣重要。”蓁蓁說著又看了一眼夫人的情況。燒退了些,但仍是還未清醒。 於公公奮筆疾書著,寫了一段後又問:“這第三次又是何種情況?” 青兒看了蓁蓁一眼,見她點頭,才怯怯地道:“那日我在甘大人的房中聽到有人來報說什麼都準備好了,甘大人接著便出了門,約摸著一刻鐘左右,我便聽到了響聲,外麵陰天,本以為是打雷也沒多想。大人很快便回來了,一回來便轟我出去,又叫了幾人進去。我聽他嗓門極大地訓斥著那些人,說什麼連個用量都算不好,那些寨子裡的人肯定如受驚的野兔一般了,如何再有下一次。又問到底死沒死,那邊回答的聲音小不甚清楚,隻聽甘大人又吼,說讓他們等著舒家軍卷土重來第一個先拿他們磨刀什麼的。我見事情不對唯恐大人遷怒我便躲進了房中,沒多久便聽到山寨那邊呼聲震天地要到這邊討個說法,我偷聽到有人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了事,管他是炸死的還是被殺死,甘大人本是同意了的,正計劃著,卻來了好多黑衣人。” 曲副將接著道:“是聖女。我料到甘順他們要殺我們,那時我們被關在寨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和還有氣的將士們拚了命地喊出了動靜,試圖將消息傳出去。聖女因擔心夫人每日都派人來附近打探消息,於是才有了那日的一戰,隻是,沒想到的是,聖女不知因何事元氣大傷,還害她折進去好幾人。我見事不對,便和幾位兄弟拚死護著他們逃了。因不知聖女他們的底細,或許是怕他們逃走後會將山上的情形告知他人,甘順未敢傷我們性命,將我們又重新關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