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巽乾脆跳下塌來,光著腳大跨步走到蓁蓁麵前,孩子氣地道:“不是都講你是個不知情愛的木人嗎,誰讓你瞧出來的?!” 蓁蓁做出了一個怒目而視的表情:“誰說我是木頭人!”說完扭頭沖了出去,走了兩步不甘心又回過頭來沖他吼,“我是遲鈍,但又不傻!” 李雨一把抓住了要跟出去的戚巽,急道:“知你任性,本以為經歷生死之後能老成一些,沒成想,隻是麵上,這骨子裡還是個不知死活的。平日裡你叫我一聲叔叔,我也不管什麼身份地位,今兒我要說你一句。蓁蓁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為何還要生那心思?這是害人害己的知不知道?!” 這會兒戚巽也不端著了,賭氣似的一轉身連連跺腳。李雨哪肯放過他,追在他身後不停嘮叨:“打你身子骨不好了,將軍和夫人便不讓你再在軍營待著,京城裡多少勛貴的女兒爭著搶著要嫁你,你理都不理自那之後連女色都避而遠之,整天隻知道修道,還當你真的能成個仙呢,結果全不是那麼回事!我家姑娘是個傻的,不知你們這些凡人的情愛,擾了她的清凈也就罷了,你這樣會壞了她的名聲!你姐弄了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就等著挑她的錯處,怎麼,你姐倆一夥的對吧?” “李二叔!” “別叫我叔!” “師傅!” “我可教不出你這樣的徒弟。”李雨越講越氣,戚將軍對他有知遇之恩,平日裡對戚將軍和家人極為尊敬,當主子供著,還是頭一次發火。這祁國果然不是個好地方,打從踏進的那一刻開始,看來大夥兒都瘋魔了! 戚巽給氣笑了,又去哄李雨,師傅長李二叔短地輪換叫著,見他不理便拿那根受傷的胳膊甩到他眼前給他看。遠遠地看到於公公走來,李雨立刻捂住了戚巽的嘴,壓低了聲音道:“祖宗,不要再提這茬了行嗎,於公公可是皇上最親近的人,讓他知道了,遲早會傳到皇上耳朵裡,你想讓蓁蓁窩囊死嗎?!” 戚巽不鬧了,變臉一樣瞬間恢復到了平日裡的老成穩重,隻是那眼中的落寞卻掩都掩不住。他呆在原地一會兒,拖著灌了鉛的腿躺回到了塌上。 於公公見戚巽的房門開著便徑直進了屋,走到榻前瞧了戚巽一眼,轉頭看李雨麵色不善,忍不住關切道:“不是說隻是皮外傷嗎,為何李侍衛是這副表情,難不成引發了舊疾?” 李侍衛皮笑肉不笑:“對,舊疾。”說完,指了指腦子。 於公公萬分不解,卻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壓了下去。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這是他在宮中這麼多年青雲直上的法寶,用在哪裡都沒錯處。他道:“我來是想與你們商量明日娘娘去築雲臺的事。今兒遇襲,王妃居心叵測,在下擔心明日會是鴻門宴。” 一聽這話,戚巽立刻坐了起來,冷冷地道:“那便讓戚家軍和舒家軍聯合練一次兵吧!王妃似乎並不認得我,明兒我就讓她知道一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