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將薄霧又吹散了些,淵逸垂在兩鬢的碎發飛起又落下,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為他的姿容又增添了幾份色彩,想必這世間沒有哪個女子不心動吧?戚巽有些看呆了,突然想起幾年前除夕進宮赴宴那幾位嬌滴滴的世家小姐為看一眼淵逸在冷風中站了足足一個時辰的事。他將視線緩緩移向蓁蓁,對她的不懂情愛突然有些茫然,她真的不懂嗎,遇到如此清俊秀美的男子,麵對他的癡情,如若不是皇上的嬪妃,她是不是也會有幾分心動? 四目相對,蓁蓁的眼中仍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她回道:“王妃莫不是忘了,難道不是你將我們請到此處的?看一場不倫不類的水袖舞,賞一下這築雲山的薄霧,再看一場姐弟情深的好戲。嗯,今兒還真沒白來。” 王妃冷著臉轉向淵逸:“看來我們王爺要失望了,他們竟不是來救你的!” “呀!救?王爺來此地不是陪王妃省親嗎,何來‘救’一說?莫非二位的伉儷情深是謠傳?” 夏綰大吼:“放肆!來人!” “在!”幾十名侍衛又向蓁蓁靠攏了些,做出了隨時進攻的姿勢。 蓁蓁猛地將手中的披帛收緊,二皇子這一次卻未再掙紮,明明麵部已憋得通紅,眼球似乎要凸出去一般,但卻強撐著,呆呆地看著不遠的地方,隻是眼角落下一滴淚來。蓁蓁的視線順著這滴淚緩緩落到了他的脖頸上,表麵上依舊用著力,但手卻悄悄鬆了許多。 於公公順勢上前,向王妃躬身一揖,悄聲道:“還請王妃三思,您最清楚,我們嫆華娘娘是個不知怕的,如今正得寵,又被皇上嬌慣著,還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來。再說了,賀之將軍愛妹如命,戚將軍也及其寶貝巽公子,知道兩人來祁國,一直在山那邊候著。不看僧麵看佛麵,咱這小世子一日比一日大,也一日比一日聰明,馬上就到認人的時候了,王妃不想他回到自己身邊嗎?” 夏綰吼:“你少拿世子來壓我!” 蓁蓁突然朗聲道:“戚家和舒家不重要,世子也不重要,那二皇子若是死了,國主連唯一的兒子都要失去,在你的地方,出這樣的事,你覺得你的女帝夢又當如何?” “住手!”夏綰狂亂地舞著雙手,沖身旁的人大喊,“退下都退下!今日的事倘若說出去半個字,本王妃誅你們九族!” 侍衛們立刻收劍退到了十步之外,蓁蓁也鬆開了手中的披帛,二皇子立刻大口地喘息著,劇烈地咳嗽起來。 於公公與蓁蓁交換了一個眼神,向夏綰行了一禮:“謝王妃大度。有幾件事要與王爺商議,不知在下可否將王爺先接到敝舍暫住幾日?” 夏綰拂袖道:“他若想去,我能攔得住?公公也太瞧得起我了!”說完也不管他人,徑自離開了。 戚巽挪到蓁蓁身邊:“你是不是早就料到王爺並未被軟禁了?” 蓁蓁的視線仍舊在二皇子身上:“不,他的確被軟禁了,隻不過,因為你的聯合練兵今兒又被放了而已。” “可今兒你也太從容了些,都不怕的嗎?” “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在你眼裡王爺就這般沒用,沒聽到王妃說的話嗎,就算沒有我們,他想走,誰都攔不住。” “那他為何不走,還讓我們來此為他冒險?” 蓁蓁這才扭頭看向戚巽:“誰說我是為他來的?我是為我二哥來的好嗎?” 聽到這話,原本與於公公講話的淵逸猛地看向了蓁蓁,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