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眉頭微顰：“到底是哪個昏聵之人說心狠之人才可堪當大任的？仁愛治國又有何不可呢？” 　　淵逸莫名其妙地笑出了聲，“你不必拐著彎罵我，我發現了，自打你被封嫆華對我便一日比一日放肆。” 　　“學會利用權利是你親自教的。” 　　淵逸很快轉移話題：“他誌不在此。” 　　“那不是你意圖謀反的理由。” 　　“你這帽子扣得大了。”說著這樣的話，淵逸卻又笑了。 　　蓁蓁也學著笑：“話題已經拐得夠遠了，王爺是不想對我講查到了什麼，對嗎？” 　　淵逸起身坐回到了蓁蓁對麵：“知道了你也做不了什麼。” 　　“王爺，京兆府尹馮大人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淵逸臉上的薄笑突然僵住了，頭很快撇向了窗外。 　　蓁蓁又道：“我是沒見過我那姐夫，但是，我卻記得他姓馮，與我姐姐定親時，還有一位在朝中做大官的貴人前來。馮不是大姓，王爺可否告知蓁蓁，那時，朝中可還有第二位馮大人？” 　　淵逸依舊不語，卻也不敢轉回頭來，任由寒風裹著雪粒排的臉又冷又疼。 　　蓁蓁就當淵逸默認了，繼續說著：“馮家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偏偏他最疼愛的女兒成為了官妓，王爺，你這是在為蓁蓁報仇嗎？” 　　“你把姬樓綁來是為了確認什麼？”淵逸終於肯說話了。 　　“確認，馮大人的貪墨的那筆巨款到底被誰偷走了，又用在了何處？”蓁蓁慢慢湊近淵逸：“王爺，你亂了，其實你可以反駁我，說，姓馮的親戚也不見得也姓馮。為何不反駁，是因為你從未將我放在眼裡過，到現在你還覺得我隻是你豢養的一枚棋子，對嗎？” 　　淵逸越來越確信為何這全天下的女子都中意他唯獨蓁蓁對他視而不見了，但他不想回答她後麵的問題，而是說：“懷疑我？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些。皇後可是一手將馮大人打進大獄的，你為何不懷疑她？” 　　“懷疑啊，隻是，如今，隻有王爺在我麵前不是？我合理懷疑每一個與馮大人案子有關的人，包括姬樓，隻是，王爺也逃不了乾係便是了。” 　　淵逸也湊近蓁蓁：“是我又如何呢？” 　　蓁蓁緩緩撤回身體，靠在車廂上：“隻是確認一下我是不是狼心狗肺之人而已。” 　　淵逸沒明白，繼續去問，蓁蓁卻學著他的樣子看向了窗外，再也不理他。 　　雪，下大了，落在地上很快鋪了薄薄的一層。慢慢的，看不到築雲山的薄霧了，倒是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鋪天蓋地的，像是要將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掩蓋一般。 　　戚巽一下車便跑到了後麵的馬車前，撐著一把油紙傘在一旁靜靜地等著蓁蓁下車。先下來的是淵逸，看到他臉上立刻掛上了九層寒霜。蓁蓁隨後而出，麵對伸出來的兩隻手，誰都沒扶，跳下馬車，也不打傘，轉頭對李雨道：“聖女在，先不要讓姬樓下車。” 　　李雨會意，將馬車趕到了不遠的地方。 　　聖女和紅葉一直在大門斜對麵房子的簷廊下候著，看到蓁蓁進門，紅葉忙撐了傘過去，傘還未舉過她的頭頂，眼睛裡突然跳進一人來，讓她瞬間石化在了當地。蓁蓁走了兩步沒見紅葉和傘跟過來，回頭去看，視線在淵逸和紅葉身上溜了一圈走回去將紅葉手中的傘拿在了自己手裡：“澆點雪，讓你的腦筋清楚一些。” 　　紅葉回過神，趕忙向淵逸行禮，淵逸懶懶地回了一聲“免禮”，追蓁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