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賊哪裡跑!” 就在天機騰雲離開的那一剎那,一團赤金的火焰直直的向他襲來,天機嚇得趕忙一個仙鶴展翅俯身,那團火焰就從他頭上飛了過去,差點給他點著了,下一刻一隻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領子,將他的臉提到那人麵前,一張清純中帶著嫵媚的臉,嫵媚的是眼睛,清純的是臉,那雙眼睛正惡狠狠的怒瞪著他。 “你想跑哪去啊?”蓮舟居高臨下的用鼻孔俯視著天機,語氣威脅又冷淡。 “誒,鳳凰,你冷靜一點,別打架啊,不然那老頭子又要將你貶下凡間去了!”月老在一旁急忙喊道,生怕鳳凰一發毛跟他天機打起來,畢竟這事她也沒少乾,每次跟別人打架她總是占上風的,雖然偶爾也會被打掉幾根鳳凰毛,不過最後都是她贏,贏了以後就要被天帝老頭罰,輕則在天上守南天門,替換掃把精的工作打掃整個天宮,那是鳳凰最不願意做的事,太跌麵了,重則去瑤華山受刑,她也是在那裡遇到月獅那個小妖精的,最重的那一次就是去偷白玉蓮花,打傷了紫華仙人,被貶下凡去了。 蓮舟聽了更生氣了,揪著天機就下到葡萄園邊月老站著的仙臺來,然後一把將他丟開,跟丟垃圾一樣,天機這個弱不禁風的仙君自然就被她丟開好遠,還好是月老上前拉住他,將他帶了回來。 天機捂著胸口搖頭:“你怎麼還是這麼暴力啊?做人做了那麼久還不能冷靜一點行事嗎?”他說著在沉香木的桌子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葡萄酒壓壓驚。 “是啊鳳凰,哦,不,蓮舟,你也該冷靜點行事,要再像以前那樣那老頭可不隻是將你貶下凡去那麼簡單了,”月老揣著袖子站在一旁倚著朱紅的欄桿,欄桿下是翻滾的雲海,隱隱可見群青的山脈,看著近,實則相隔十萬八千裡遠。 他接著說:“隻是因為你是鳳凰這一族僅剩的一隻赤金鳳凰,實在是最後一份血脈,老頭才一直睜隻眼閉隻眼的,但你還需謹慎些行事啊。” 蓮舟一拍桌子:“哼!我才不怕,反正他殺不死我,我在人間受夠了苦難,難不成現在回來還要憋著嗎?” 天機拿了個水晶蓮花碗給她倒了碗晶瑩剔透的紫玉一般的葡萄酒,招了招手:“你先坐下。” 蓮舟瞥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蓮花碗喝了口酒,啊!這熟悉的味道,真是懷念啊,不愧是天機,雖然他是個弱雞,乾啥啥不行,但是釀酒絕對是第一名!太好喝了! 不過蓮舟還是沒有讓美酒給沖昏頭,她放下碗,冷冷的看著他:“你可別以為一碗酒就能讓我原諒你,你的罪行是無法洗清的!” 月老搖了搖頭,走到葡萄園旁摘了串葡萄,剝開一顆扔進嘴裡又趕緊吐出來:“呸呸!太甜了,不好吃,” 天機見狀囑咐他:“阿煌,那是釀酒的,去東邊摘,那邊才是可以吃的。” “老家夥!不要轉移話題!”蓮舟捶了下桌子。 “你輕點,鳳凰,這桌子可不經你捶!”天機趕緊檢查一下自己用千年沉香木做的寶貝桌子,確認沒事才鬆了口氣。 “叫我司空蓮舟。” “好好,蓮舟,我知道你生氣,可你想,這凡人的命格又不是我一個人主管的,南鬥七星,北鬥七星,你一筆他一筆才形成一個凡人一生的命格,我們也不是亂寫的,也都是尊天命順地意啊,更何況你是被玉帝打下凡去受苦的,不是去享福的,你這命格自然是比常人更苦些了,這怨不得我們。” “是啊”月老拿著串跟翡翠一樣晶瑩剔透的葡萄,邊吃邊走過來坐下“鳳凰,啊,蓮舟,你當初下凡之時那叫一個英勇無畏,一副為了大愛寧死不屈的模樣,我看了都要被感動了,當時就感嘆你對那個妖族之主真是真愛,都肯為了他去歷劫受罪,我真的是幾千年都沒有看到這麼……額,有情有義的神仙了,哈哈哈哈。” 月老說著敬佩的拍了拍蓮舟的肩膀,被她一下子揮開,她氣的頭上都在冒火“放屁!我當初那是腦子被驢踢了,才做出那種蠢到極致的蠢事!簡直就是神經病!都是那個死妖精!害得我……”她說著眼睛裡也冒出了火焰,熊熊的燃燒著,氣的咬牙切齒,臉上都露出了鳳凰的本相。 月老用手給她扇了扇,笑道“哈哈,你現在認識到也不晚嘛,別生氣別生氣。” 月老很欣慰,你現在可算是知道自己有多蠢了,蠢鳳凰,月老想到當年看到她那副不怕死的樣子他都受不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當時就想給她一腳踹到紫淵海裡去洗洗腦子,看看裡麵是不是裝滿了垃圾。 “我要去報仇!”蓮舟說完就又風風火火的騰雲跑了,直奔妖界而去。 “誒!”月老都懵了,這蠢鳳凰,怎麼還是這麼想一出就是一出啊! “哎呀!天機!你怎麼還悠哉悠哉的坐著喝酒,那傻鳳凰跑去找月獅報仇了!以月獅的本事,他們倆必得鬥個你死我活啊!”月老焦急的站起來,奪過天機的酒杯。 “不必擔憂,鳳凰是殺不死的”天機打開他的折扇欣賞著,扇麵是鳳凰毛織成的金黃的扇麵,上麵用織女的千彩雲霞線繡著千裡江山圖,扇骨是句芒種的玉春枝,神水玉一般的春木枝,他忍不住“嘖嘖”感嘆“真是難得,我這扇子古往今來都隻此一把!” “你就黑心吧!當初用酒將鳳凰灌醉,騙她拔自己的毛,看織女好欺負,讓她用千彩雲霞線給你繡扇麵,還不知道怎麼騙來句芒的玉春枝,那樣的神寶,竟然拿來做扇子。” “誒,那你就說錯了”天機笑著收起扇子,接著說:“除了騙鳳凰拔毛是真的,其他的,織女那是自願的,她讓我給她介紹司命星君來著,還有句芒,那就完全是他自願的,我隻是跟他說鳳凰的命會很苦,他就裁了一段玉春枝給我了,我有什麼辦法?我也不能不收啊。” 月老無語:“你這還不叫威脅?可憐的句芒,他現在還不知道鳳凰回來了……”他嘆了口氣“現在都還在受罰。” “罷了罷了,萬般皆是命,阿煌你也別不高興了,咱們接著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