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後,代掌門領林譽和瀟瀟來到一處院落,院門牌匾上寫著“淩雲苑”三個古樸娟秀的大字。 瀟瀟誇贊道:“這字寫得靈動秀美,可是伯母所寫?” “劉姑娘好眼力,確實是小姐所寫。” “伯母當年真是無所不能,在下望塵莫及,真想一睹其風采。” 代掌門笑了起來:“姑娘不要妄自菲薄,小姐當年為興家業,著實刻苦了些,性子又要強,倒不如瀟瀟姑娘隨性可愛。” 這話聽得瀟瀟頗為受用,高興的吐吐舌頭。 推門入內,院中竟有些雜亂,許多製作了一半的模型及木料擺滿了院子。望著這滿院的物件。瀟瀟心下好奇,忙上前端詳起來,復又忍不住拿起研究。 望著少女娉婷的身影。代掌門臉上滿是笑意,小聲道:“譽兒可是喜歡劉姑娘?” 林譽紅著臉,輕咳一聲。 代掌門笑笑:“譽兒性子倒是像你父親,當年你父親愛慕小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是你父親卻隻字未提過。小姐到死怕也不知道你父親對自己的愛意。” 林譽驚訝的望了過來。 代掌門眼睛望著天邊的晚霞,嘆了口氣:“小姐本與王家王傅真情投意合,後來不知為何王傅真竟改了心意,不再見小姐。小姐當年萬念俱灰。王傅真當年可是被譽為天下第一公子,那樣的人物小姐怎能說放下就放下呢?就在小姐沒了生念之時,你父親說要娶她。小姐許是想走出王傅真的影子,便馬上答應了他。” 說著轉身望著林譽:“譽兒,你莫要學你父親,若是不能早點說出口,怕隻能含恨一輩子。” 林譽怔愣在那裡,紅著眼睛,神思恍惚,酸澀道:“代掌門,我母親可是隨那王傅真走的?” 代掌門垂下眼簾,點了點頭。 瀟瀟轉悠一圈,走了回來,見二人神情悲切。尷尬的輕咳一聲:“這些模型結構真是巧妙,尤其那邊的劍弩,待我回鄉定要教村裡人製作了來狩獵。” 代掌門笑著上前一步,拉住瀟瀟的手:“姑娘以後就待在楓藍山莊,還回鄉作甚?來,姑娘若是喜歡機關術,這本冊子便交給姑娘研究。” 說著將袖間的一本書交到瀟瀟手上,瀟瀟望著手中的書,甚是喜歡,不放心道:“這怎麼好意思?” 代掌門滿臉笑意,瞟一眼林譽,又望著瀟瀟。 “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分彼此。” 瀟瀟恍然大悟,莫不是林譽剛才澄清了自己是妹妹,於是哈哈笑道:“好說好說,那我便收下了。” 代掌門笑得更加歡喜。 幾人入了房間,可以看出此處曾是女子的閨房,雖然多年無人入住卻仍打掃的一塵不染。 代掌門垂眸,摸著著桌椅,小心翼翼的模樣似是在摸著珍寶一般。 “這裡便是小姐當年的住處,你們二人可以在這裡稍作休息,若無急事可以多住上些時日。” 林譽麵試帶了淡淡的傷感:“其實,我們這次前來是為了天言策。” “天言策?掌門要天言策何用?” “並非我需要,隻是我得到消息,閔月洞很可能會對靈音山莊的天言策下手,故來此告知,好早做提防。” 代掌門嘆了口氣,“靈音山莊確實有天言策,小姐當年不知從何處得來,現藏在地宮。”說完,將一塊木牌交到林譽手上。 “你拿著,這是掌門信物,掌門血脈將血滴到這木石上便會出現打開地宮的方法,天言策由你處置便是。” 林譽接過玉牌,點點頭,“也好。” 木石似石,觸之卻是木頭,木石兩麵光滑平整,周側卻雕有繁雜的花紋。林譽左掌運內力拂過右手指尖,將手指劃開,滴血在木石上,光潔平整的木石裡慢慢展現字跡,林譽讀道:“月影落玉盤,木石置此間”。 林譽眉頭輕皺,轉頭望向代掌門,“地宮門口可是有玉盤?”。 代掌門遲疑片刻道:“未曾見過玉盤,你可看仔細了?”。林譽再去看玉牌,已沒了字跡,恢復如初。心裡暗道奇怪。 “我曾隨小姐入過地宮,確實是在月色明亮的晚間,看來若要猜透其中玄機,還需等待天黑才行。掌門和劉姑娘還是稍作休息,待到晚間我們再去一探究竟不遲。” “也好。” 待代掌門離去,瀟瀟望向林譽:“林哥哥真是辛苦,兩派均是單傳,以後要多生子嗣才行,不然都分過來。” 林譽紅了臉,輕咳一聲:“此事再說。” 瀟瀟盯著他臉色,突然想到尊主讓自己離開他之事,突然十分傷感,剛有的家般的溫暖,怕是要保不住了。 “林哥哥,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離開了,但我不想放棄你這個哥哥。若是我能在中原成婚,你記得去看我可好?” 林譽變了臉色:“你不想留在楓藍山莊陪我嗎?”瀟瀟確定的 “想是想,但林哥哥很快便不需要我陪了。林哥哥作為江湖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定會挑到最滿意的女子相陪不是嗎?” 林譽苦笑一聲:“那都是王財寶瞎說的,你不要當真。” 說完站起身子:“我出去轉轉,你昨日似是沒睡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休息片刻吧。”說完推門離去。 閔月洞,梅林深處的清月殿內,褚月白正盤腿坐於塌上調息,隻見其麵色蒼白,眼下發暗,嘴唇也退了血色。 殿外腳步聲響起,花閣主挑簾入內,停住腳步,望見他模樣,身子輕輕發抖。 “尊主可是身子不適?我這便去取冰蓮。” 褚月白睜開眼看著她,張了張口,嘴角有絲鮮血流出,見他輕聲道:“我沒事。”花 閣主震驚的望著他嘴角的鮮血,急忙上前握起他的手腕,白皙的手微微顫抖:“尊主的內力怎麼一夜之間折損大半?” 褚月白將手抽回,捂住胸口,咳嗽幾聲。閉眼繼續調息 “我無礙,早上回來的急了些,休息幾日便好。” 花閣主震驚的望著他,復又難過的笑了起來。 “尊主真會開玩笑,以尊主的功力,怕是幾個林譽也未必能將你傷成這樣,尊主竟然騙我是因為趕路?” 褚月白沒有說話,屋裡安靜的厲害。 花閣主似是想到什麼,攥了攥拳頭,難受道:“尊主可是用了纏絲絡?” 褚月白似沒聽見,沒有回答。 花閣主眼中泛起了淚花:“尊主當知纏絲絡極耗內力,卻竟用到這般境地。屬下十分好奇尊主究竟在乾些什麼?你可知折掉的並不隻是自己的內力?你若對自己身子這般隨意,又要那天言策何用?” 褚月白抬眼,望著她眼中的淚水,垂眸傷心道:“我說過,花閣主不必再操心本尊之事。你若無事,便退下吧。”說完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