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來到城中,二人在客棧前下了馬車。 褚月白頭戴幕笠,拉著瀟瀟進了客棧。 老板娘笑迎上來:“二位是用餐還是住店?” 瀟瀟捂住早就餓扁的肚子:“用餐。” 褚月白將一顆明珠放置在桌上:“幫我們準備間客房,再備些衣物。” 那老板娘見到珠子,兩眼放光,滿口答應。 客房內,瀟瀟開心的吃著久違的飯菜,卻瞥見褚月白卻未動筷子。 “你怎麼不吃?” “我不喜吃飯。不過我餓極了會吃的,你不用擔心。” 瀟瀟咬牙,誰擔心了,趕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瀟瀟去蘇家是想學蘇家功法?” “我已經在練了,不過肯教我的蘇清晚在閉關,我等她出來繼續練習。” 褚月白深邃的眸中染了笑意:“我可以助你練成蘇家心法,定會比你自己練快上許多。” 瀟瀟驚訝的看著他。 褚月白繼續道:“若是如此,你可願隨我回去?” 瀟瀟閉上驚訝的嘴巴:“尊主莫要將我當傻子嗎?蘇家心法你怎會?” 瀟瀟說完正要去夾自己最愛的炒雞,筷子剛觸到那誘人的雞腿,手腕突然被擒住。 瀟瀟心下一急,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人已立在一片紅色的花海之中。 驚呆的看著麵前風景,瀟瀟咽了口吐沫。 “尊主,這是……我的夢裡?” 褚月白鬆開她的手,彎腰折了一朵紅花望著。 “這不是夢,是纏絲絡,一種功法。在這裡你能感我所感。” 瀟瀟已無心去聽,上前奪下他手中那妖艷欲滴花朵氣得捏碎。 “這裡定是我的夢,這裡和我夢中一模一樣!” 褚月白嘴角揚起,望著天空的白雲。 “瀟瀟可是願意與我飲酒助興。”說著揮了揮衣袖,紅蝶飛舞間已是一望無際的桃林。樹下一桌兩椅幾杯酒。 瀟瀟踉蹌的後退了兩步,眼裡水光閃動難以接受。 “那夢中發生的可是真的?” 似是知她問的是何事。褚月白坐了下來,拂去桌上的花瓣,以手撐腮蹙眉思索。 “我想起來了,瀟瀟在此樹下吻我是真的。說想我是真的,那日在喜房中將我撲倒……” 瀟瀟忙將酒杯堵在了他的嘴上,尷尬得笑著。 “尊主喝杯酒。原諒我以前無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褚月白將酒杯拿住卻又放下。不悅得看著她:“為何不敢?你隨我回去後,我們便可以日日如夢中那般纏綿相對。” 瀟瀟努力忽略他令人想入非非的話,咬牙堅持道:“我現在要回去繼續吃飯。” 褚月白卻拉起她的手起身。揮袖間案幾旁又多了一塌。 “我說過能助你修煉心法,你不妨試試?” 瀟瀟狐疑的望著他,他卻笑著:“你將心法念出來,我依照心法運轉你體內的內力來助你。” 事已至此,瀟瀟決定一試。二人盤腿坐在榻上。瀟瀟閉眼念起了蘇家心法。 內力真的在自己體內如心法所言般遊走,而且比自己運轉流暢了許多。原來的卡殼處也完全沒有阻擋。內力越轉越快,越聚越多,愈發強烈的湧進四肢百骸。直到心法運轉完,瀟瀟睜開了眼睛。 褚月白好看的笑著:“纏絲絡本就是助人修煉功法的武功。那蘇家的兩重心法與我而言並非難事,你感我所感,我便能遊走你的經脈。你隻需記住感覺,出了夢境繼續這般運轉便可。” “尊主竟然還有此神通?若是這般輕易,我豈不是可以突破心法八重?” “蘇家心法一重難過一重,我也無把握能運行至第幾重。傳言蘇家心法四重便是非蘇家血脈的極限,恐怕我們也隻能止步於此。” 瀟瀟感受著體內的內力,心中驚喜不已。 “四重也已是十分厲害,我要求不高,保命足以。” “那我便助你快速破四重心法。而且用不了多久,蘇家的剩餘心法我也能為你拿到。可惜纏絲絡不如當年劉嵐的凝音丹書,不然瀟瀟進步會更快。” “凝音丹書也是這般修煉嗎?” “自然不是,心法層層突破需要的是足夠的內力積澱。三重心法練成後,內力愈來愈厚才能有條件練四重。凝音丹書已經失傳,但它定是能助人快速的增進內力。纏絲絡並不能助瀟瀟增進內力,隻是在縮短時間而已。” 瀟瀟心滿意足道:“這樣已是不錯。” 褚月白躊躇片刻:“瀟瀟,纏絲絡不能運行太久,今日便到此處。你隨我回去,我們可以日日這般修煉。” 瀟瀟彎起唇角,收了內力,起身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慢慢練便是。” “瀟瀟此話是何意?” 瀟瀟看著掌間的瑩瑩冰藍內力開心大笑:“自是兩重心法已經運行完畢,剩下的便是我自行熟悉。” 褚月白上前捏住她的腕間的脈搏,抿緊嘴唇。 “瀟瀟真是讓我驚訝,若不是知道瀟瀟來自何處,我定以為你是蘇家血脈。” 武功練完,瀟瀟開始思念那塊未到口的雞腿。 “我可以回去繼續吃飯了嗎?” 褚月白笑著,抬手摸過她嘟起小嘴,惹得她一陣臉紅。 “此刻時辰尚早,你隻有內力,還不知如何運用,不如我教你?” 瀟瀟開心的點了點頭,瞬間忘了餓意。 褚月白抬手,手間便多了柄長劍。他將劍交到瀟瀟手上。 “你舞劍試試,按照我說的,將內力運至這劍芒上。” 瀟瀟接了劍,尋了片空地,抽身飛舞起來。褚月白微笑的看著,不時指點幾句。瀟瀟找到訣竅,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起來。 褚月白在桌旁坐下,托腮望著少女翩翩舞劍的模樣,但見桃花被劍氣振下,紛紛揚揚,少女身姿娉婷,舞起劍來颯爽中透著柔美,如同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隻覺看不夠。 抽劍挽劍之間,桃花已飄落一地。 瀟瀟止了劍式,望著劍上結起的寒霜,驚呆住。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再抬頭,已是坐在飯桌前。 褚月白臉色中透著些許疲累,正滿眼寵溺的望著自己。 瀟瀟一不小心,又看呆住。 褚月白笑意加深,捧住她的臉蜻蜓點水般落在她唇上:“今夜圓房可好?” 瀟瀟腦袋蒙蒙的,心知再這般相處下去自己定是要把持不住。忙推開他,捂住肚子痛苦道:“哎呦,我肚子痛。” 褚月白擔憂的扶住她:“可是飯菜有問題?我這便去找他們!” 瀟瀟連忙拽住他的袖子:“不是,是我的原因,吃點藥就好。” “你躺床上,我去買藥。” “我要自己拿藥,哪有病人不去就能拿藥的道理?” “也好,我們一起去。” 來到藥店,褚月白欲一同入內被瀟瀟趕緊攔下。 “尊主在此處等我便是,你在我不好意思開口。” 尊主疑惑的點了點頭:“那我便在門外等著。” 瀟瀟入內,不放心的往身後望了又望,那店老板疑惑的盯著她看,又瞥見門外那頭戴幕笠的男子。 瀟瀟從未乾過壞事,表情十分不自然,吞吞吐吐壓低聲音道:“老板,我要買毒藥將一個人困在客棧,藥效隻需持續一晚,過後對服藥人沒有傷害的那種。” 那店老板兩眼放光,一副很懂的樣子,眼睛瞟了瞟門外,壓低聲音壞笑道:“要留下之人可是名男子?” 見他猜中,瀟瀟更心虛,點了點頭。 那老板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嘿嘿笑道:“那男子應該長得甚得姑娘芳心吧?” 瀟瀟老實答道:“天人之姿,自是如此。”心想這賣藥為何要問長相?這中原的藥店真是奇怪。 “姑娘說話太含蓄,好在我見多識廣。”說完,將一瓷瓶放在瀟瀟手中道:“將此藥下在酒中效果更佳。二兩。” “這有些貴吧?” “這一分錢一分貨,要便宜的也有。” “就這瓶了!”。 綿綿秋雨下。一處破廟裡,阿風還睡的香甜。衣著邋遢的男子站在廟門口,似是等待著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突然遠處響起了腳步聲。隻見一中年男子持傘向廟跑來,腳踩在水裡,發出啪啪的聲響,雨水打濕了鞋子褲子,那人卻渾不在意,一臉匆忙之色。 衣著邋遢的男子本能的向柱子後躲去,意識到什麼,又趕緊走了出來。 來人看著他,試探道:“溫公子?” “是我。” 中年男子將傘一扔跑了過來激動的握住他的雙臂。 “溫公子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昨日我收到信物還怕有詐。公子這些年去哪兒了?怎得……落魄成這樣?” 男子拍拍握在手臂上的手,望著外麵的綿綿秋雨,沙啞道:“醫仙穀被滅當晚,我並不在穀內,當我回去的時候,發現穀內全是屍體,父親、母親都死了。” “醫仙穀懸壺濟世、救人行善、美名遠揚,當年家母就是蒙醫仙收留救治,醫仙慈悲為懷,並未因我的身份拒之門外。沒想到閔月洞會下此毒手!” “家父慈悲為懷?哈哈,他在外人眼中確實如此。” 說著轉身望著那中年男子:“我要托趙兄辦一件事,帶我去見你們門主,我要請他出山,親手殺了褚月白。” 那中年男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為難道:“公子所托之事,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褚月白迷霧一般的人物,門主豈會答應?” 男子瞇起眼睛,冷笑著:“我自有羽殺門主心動之物,你隻管幫我聯係便是。” 那中年男子似是想到了什麼。 “溫公子等我消息,趙某先告辭!” 說完又步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