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亞也不知道怎麼的,被王振忽悠過一次的她還是信了王振的話。 斡羅斯南邊的守軍在發現明軍從切爾尼戈夫撤軍後,開始大批的抽調前往烏拉爾前線。 原本在南邊防線屯兵的六萬軍馬,此時隻剩下一萬多了。 而明軍撤也是真的撤,沈陽軍和燕山軍的主力直接渡過烏拉爾水,往撒馬爾罕方向的後方大營撤去。阿黑麻的五萬騎兵留下一萬,剩下的四萬輕騎都跟著阿黑麻返回了金帳汗國的領地。 明軍從切爾尼戈夫渡過第聶伯水、伏爾加水、烏拉爾水根本沒拖遝,導致斡羅斯守軍真的信了王振的話。 而李長歌所部在渡過伏爾加水後沒跟著大軍繼續渡烏拉爾水,而是在伏爾加城一帶屯兵。 這邊屬於術赤兀魯思的領地,斡羅斯斥候沒法大張旗鼓的在此地進行偵查。而李長歌直接令兩萬騎兵全都換上蒙古牧民裝束,假裝此地的部族在伏爾加城一帶放牧。 阿黑麻更是十分配合,還讓伏爾加城一帶的脫魯花赤開辦集市,假裝讓伏爾加城的居民和明軍交易。 斡羅斯的這種行為,完全就是記吃不記打,放個屁崩出不明褐色物體後下次還敢。 “你們給本將軍記住了,人可以上次一當但絕不能上兩次。斡羅斯女王就是典型的忘性大,讓王振騙了一次下次還敢。” 誒,你下次還敢那我也敢。你敢再上一次當我就敢再騙你一次,俗話說沒有上當就沒有欺騙嘛。 李長歌揮舞著馬鞭,指著伏爾加水對麵的斡羅斯人大營激情演說,這也是給自己的麾下將士們打氣。畢竟孤軍深入地方領土是個危險的任務,就算明軍將士精銳也不敢說百分百的自信。 這個時候必須讓將士們有信心,這才能保證打勝仗。 當時間過去十日後,明軍主力和阿黑麻大軍主力都各自返回後方時,斡羅斯南邊的防線終於快空了。 烏拉爾那邊的壓力很大,蘇西亞不得不調南邊的兵馬去增援。 此時南線的斡羅斯軍隻有一萬多人駐守在伏爾加水對岸的大營,以此監視阿黑麻的動向。 但蘇西亞沒想到明軍留了一萬騎兵在伏爾加水對岸,甚至每天都扮作牧民在對岸張望他們的大營。 如果是蘇西亞本人在此,一定會把大營的守將的眼睛給扣出來讓他仔細看看對岸的人是誰。 那漢人和歐化的西伯利亞蒙古人長得能一樣嗎? 隨便派人用望遠鏡看兩眼,那也能發現不同。 但守將似乎太有自信了,不僅沒派人馬查看,甚至還大開營門準備和蒙古人炫耀斡羅斯軍馬的威風。 李長歌都差點以為這是斡羅斯人的計策了,引誘明軍輕敵再來個反包圍,但李長歌讓斥候和錦衣部在術赤兀魯思的密衛偵查了好幾天也沒什麼異樣。 終於李長歌知道了答案。 他的結論是斡羅斯大營的守將是個蠢貨,完全不知道打仗的嚴肅性和軍務是什麼的家夥。 李長歌想的不錯,這守將是蘇西亞的一個男寵,因為蘇西亞覺得南線安全便把人派來鍍金的。 這下子李長歌可不困了,立馬點齊大軍趁著夜色渡過伏爾加水,摸到斡羅斯大營門口準備進攻。 當李長歌看到斡羅斯大營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他的專業受到了質疑,他的靈魂在顫抖。 李長歌雖然是穿來的,但繼承了原本的記憶和能力。李長歌可是大明國立中央講武堂畢業的學子,軍事專業可謂是一流。 看著眼巴前根本沒有設置崗哨和副營、偏寨,甚至沒有固定巡夜的大營李長歌在反思自己為什麼要遇到這樣一個人才對手。 不過李長歌還是高興的,對手越拉就代表戰爭結束的越快,那自己麾下的士兵和百姓就少受一份罪。 “全軍進攻!活捉小白臉!” 蘇西亞的那個小白臉子此時還在睡大覺,而他居然還抱著兩個舞女。要知道他可是斡羅斯女王的男寵,這男寵都敢用金主給的錢養情婦了,這要是被蘇西亞知道還不生吞活剝了他? 這廝聽聞大營內的喊殺聲就知道不好,連忙穿上褲子就要跑路。而李長歌已經帶著一隊精騎殺到他的營帳附近了,遇到人就問小白臉子在哪裡。 “告訴赫彥真,讓他帶著索倫輕騎封鎖外圍營帳,不許讓人給本將軍跑了!” 李長歌狀若瘋魔,他真的是被侮辱了。 這小白臉子不僅沒安排防禦,甚至克扣了軍馬糧秣去外麵找女人進入軍營,這明軍一殺進來斡羅斯人就投降了一大片。 實話實說,斡羅斯人的戰鬥力不錯,這些年在山海洲的戰爭當中也是占了上風。蘇西亞這些年苦心經營,斡羅斯軍算的上精兵悍將,在麵對大明精銳的進攻時也有一些反抗的餘地。 但蘇西亞實在是沒想到,她這個小白臉子能給她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蘇西亞其實想過明軍是否有詐,但隨著斥候來報明軍主力都撤回了撒馬爾罕,蘇西亞就知道明軍就算突襲南線也隻會是少部分精銳和金帳蒙古的兵馬而不是主力大軍。 蘇西亞於是留了一萬多兵馬交給自己的男寵,除了刷點軍功外就是監視金帳汗國。蘇西亞怕她這個男寵辦不明白事情,還留了斡羅斯老將曼捷列夫幫助她的小男寵主持軍務。 但蘇西亞萬萬沒想到,她這個油嘴滑舌的小男寵把老將軍氣的腦溢血了。 不是社會學意義上的腦溢血,而是生物學意義上的腦溢血。 這不是形容詞,而是名詞。 老將軍歲數大了,本來就身體不太好,在進入大營後就被那小男寵針對,直接氣的昏迷了好幾天。 也就是這幾天,那小白臉子開始找女人進入軍營,廢弛了大營防禦。這明軍剛沖進來,外圍的斡羅斯守軍就投降了。 剩下的蘇西亞心腹軍馬想護著小白臉子撤退,直接就被李長歌盯上了。 “就是那個小白臉子,跟本將軍沖過去!” 李長歌一馬當先,一刀放倒一個斡羅斯小軍官就奔著那小白臉子而去。 那小白臉子見狀嚇得差點尿了褲子,直接上馬便奪路而逃。 而他身邊的十幾個護衛被一溜煙的甩在身後,似乎都想不到這個柔弱的家夥居然騎術這麼好。 其實也不是騎術好,被逼無奈嘛。 李長歌的表情當時太嚇人,那小白臉子見狀差點魂都丟了。眼見一個身穿大紅鴛鴦戰襖和漆黑的葉片甲的明軍將領,手持雁翎刀麵露猙獰神色的沖向自己,那小白臉子的求生欲一下子就滿了。 不能再滿了。 趕緊跑。 這是小白臉子唯一的想法。 “小白臉子!你給老子站住!” 李長歌策馬狂奔,連著解決了好幾個護衛後,彎弓搭箭一箭就射中了小白臉子的後心。李長歌特意瞄準了小白臉子心臟旁邊的位置,沒造成致命傷。 “你看我溫柔吧?” 這是李長歌心中想的。 “你真是個惡魔!” 這是小白臉子心中想的。 李長歌騎著青塘大馬,飛奔到小白臉子身邊就要活捉他。而小白臉子身邊的幾個護衛見狀,立刻拔刀策馬開始阻止李長歌。 李長歌大喝一聲,拿出馬銃對準沖上來的第一個護衛就是一槍,而後操刀劈砍很快就解決了這幾個護衛。 此時李長歌身後的精騎也殺了上來,和還在抵抗的斡羅斯軍殺做一團。 外圍的索倫輕騎則開始點射斡羅斯軍的將領,順便圍攻跑出來的落單斡羅斯士兵。而斡羅斯騎兵自然不是索倫輕騎的對手,一段時間後就就敗下陣來。 赫彥真在收拾殘局,李長歌則步步緊逼,直接一把抓住小白臉子讓他命令斡羅斯兵馬放棄抵抗。 小白臉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時就嚇得麵如土色,立刻讓麾下兵馬投降。 剛從大帳裡出來的老將軍曼捷列夫見狀差點又昏了過去,在明軍軍醫的幫助下才算是緩了過來。 曼捷列夫滿臉的怒火,要不是他也是俘虜,他早就一刀砍了著小白臉子了。 “格拉奇!你這個混賬!你是怎麼防守大營的?” 曼捷列夫語速很快,李長歌剛開始還能聽懂兩句,後來就是一片子古典俄語讓他聽的頭昏腦漲。直到翻譯過來,才算是讓李長歌聽明白一二。原來曼捷列夫已經快失去理智了,抓著格拉奇這個小白臉子就開始噴。 聽聞著老將軍出身貴族,原來還是文官,不太懂罵人的話,這算是把他畢生所學都用上了還不解氣。 “你這個生孩子沒後丘的混蛋,女王陛下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卻花天酒地,你對得起女王陛下嗎?” 曼捷列夫抓著格拉奇就要殺了他,在明軍的乾涉下才當過格拉奇。 而格拉奇也認識到一個事情,那就是相比於暴怒的曼捷列夫,李長歌這個明軍將領可安全多了。 “將軍救我!” 格拉奇直接用漢話呼喊李長歌,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李長歌無語,隻是打馬上前攔住了曼捷列夫。 大明或者整個儒家文化圈對於忠勇之士都是尊敬的,曼捷列夫這個以忠誠聞名的老將自然得到了李長歌的尊重。 “老將軍不要動怒,眼下您身為我大明的俘虜理應在自己的營帳內安分的等候。 您放心,我明軍一向善待俘虜,不會為難您和您麾下的將士的。” 曼捷列夫也清楚,明軍軍紀不錯,當即也不再多說,隻轉身回到自己的營帳後就不再多問了。 曼捷列夫回去後,李長歌就安排軍馬收攏隊伍,安置了俘虜後才在營帳內提審格拉奇。 “來來來,你小子會漢話不?” 李長歌輕笑一聲,一點沒把這格拉奇當回事。 “會的將軍,在下畢業於大明京師大學堂,怎麼可能不會漢話?” “呦嗬?京師大學堂?就教出來你這樣的貨色?” 李長歌有些無語,甚至回去就想舉報京師大學堂教學質量不達標了。 “將軍說笑了,在下一向是親近大明,在京師大學堂別的沒學會,但一顆向往大明的心是學會了。” “別扯那些沒用的,老實告訴你本將軍有事情找你幫忙,你可願意?” “那是自然!” 格拉奇沒問是什麼事情,趕緊就答應了下來。這家夥小白臉當的時間久了,十分會看別人的臉色。李長歌方才的態度哪裡是商量,那就是必須要他答應。 “將軍可否告訴在下需要在下做什麼?” 格拉奇倒是不蠢,這花天酒地的小白臉雖然沒啥軍政能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人情世故和玩弄權術可十分擅長。作為一個善於弄權和算計的人,李長歌剛才一開口格拉奇就知道和蘇西亞脫不了關係。 果然,李長歌要他給蘇西亞吹枕邊風。 “回去告訴你家女王,就說南線全都被我明軍掌控了,要想結束戰爭就趕緊答應聯姻。而至於怎麼說服你們女王,這本將軍不管。” 格拉奇聞言連忙點頭,他可不敢拒絕李長歌。 “還有啊,若是亂說話耽擱了聯姻大事,小心本將軍把你這段時間找女人的事兒告訴你們女王陛下。” 所謂打蛇打七寸,這種小白臉不怕別的,就怕在外麵用金主錢養情婦的事兒被金主知道。尤其是金主還是一國女王,那發起火來可不是小白臉能承受的了的。 “將軍說的是,在下一定幫將軍說服女王陛下!” “好吧,既然如此本將軍就放你走,至於怎麼解釋你逃回來的事兒本將軍也不負責,你自己想辦法吧。” “多謝將軍!” 開玩笑,格拉奇要是連解釋自己如何逃回來都做不到,他當什麼小白臉? 也不怕有人質疑他,他這一張嘴可謂是讓蘇西亞這個女王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騙騙那些將軍? 格拉奇跑了,連夜跑回了石城(莫斯科)。 當蘇西亞聽聞南邊的防線全線崩潰時,她也很崩潰。 其實明軍隻占據了伏爾加水的大營,其他要塞和重鎮一點都沒占領,但耐不住格拉奇一張嘴說的滿天飛,讓蘇西亞居然信了明軍大軍已經全麵占領了南部防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