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軀,換他千年不死不滅。” “姑娘,想好了就別後悔。” “絕不—後悔!” 昏暗的房間裡,宴笙予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眸底是未散盡的淚水,她長長的舒了口氣,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蜷縮在床頭。 “怎麼又是這個夢!” 宴笙予起身,眉頭緊促,感覺心口一陣一陣的疼,回顧剛才做的夢,卻隻記得一個看不清楚臉的黑衣女子,還有那一句深入骨髓的話,每次做這個夢心就越發的疼,而且最近這個夢越來越頻繁,仿佛預示著什麼。 透過床簾縫隙,一束陽光灑了進來,讓原本昏暗的房間有了一絲光亮,也徹底把宴笙予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房間安靜的可怕,墻上的鬧鐘滴答滴響著,宴笙予抬眸,低語:“都七點了”。 宴笙予最近做噩夢頻繁,剛才那個夢不是噩夢,卻是比噩夢更讓她難受,有一種未知恐懼,直覺告訴她,這個夢一定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宴笙予洗漱完便去了醫院,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那個夢與自己有關,隨便在一個醫院的公眾號上掛號了心理科。 下樓,花香彌漫在空氣中,讓宴笙予緊繃的心好了些。 叫的車剛到,十分鐘左右到了醫院。 醫院聲音嘈雜,狹窄的走廊裡不段的有人穿梭,護士在不停叫號,惹的宴笙予異常的緊張,手心不停的冒汗。 “宴笙予!” 終於等到叫號,宴笙予忐忑的進了房間,醫生大概是看出來她的緊張,安慰她要放鬆,把自己最近發生的事如實告訴她。 宴笙予告訴了醫生自己的大概情況。 醫生一番測試卻隻說她是因為壓力太大和受人影響造成的。 沒錯,宴笙予報名參加了《桑扶》的角色試鏡,宴笙予是B市電影學院畢業的,演員一直以來是她的夢想,在演藝圈摸爬滾打了三年,卻沒有任何起色。 至於人,便是她的男友宋沈,還有那一晚…… 醫院外,烈日炎炎。 宴笙予隻想快點回家吹空調。她招手攔出租車,忽然一輛黑的反光的小跑車直直的沖她開了過來,離她幾米前停了下來。 宴笙予心頭一驚,嚇得連退了幾步,見車子停下,隨即平復了心。 宴笙予不認得那車子,轉身就走。 “笙笙!” 熟悉的聲音令宴笙予停下腳步,宴笙予蹙眉,疑惑轉身,便見一身黑色貼身連衣裙,長發如瀑布般垂直腰間,顯的腰肢越發纖細的薑聽從車上下來。 “聽聽?” 薑聽緩緩而來,直至走到宴笙予麵前,微微一笑,張開了雙臂。 宴笙予會意,小跑著撲進了薑聽的懷裡,隨即分開。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幾個月才能回來嗎?” 宴笙予和薑聽是B市電影學院認識的,和薑聽因為一係列的誤會,建立了革命友誼,畢業後薑聽便出國繼續深造,而她卻因為一些原因留在了國內。 “想你了,就回來了。” 宴笙予輕敲了一下薑聽的腦袋:“剛才風風火火的,嚇死我了,還有,三年不見了,還是這麼油嘴滑舌。” 薑聽長著一張娃娃臉,鼓了鼓腮,可愛極了,氣哄哄道:“別以為你比我高就可以欺負我啊。” 宴笙予無奈笑了笑,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個正形。 宴笙予言歸正傳:“不過你在國外發展的不錯,知名度在中國現在也是不容小覷的,為什麼要回國啊!” 薑聽臉色微沉,像是有什麼大事:“為了兩個人,他和你。” 他,宴笙予自然知道是誰,但是為了她,宴笙予不解:“為了我,怎麼說?” 薑聽開門見山,一句話便解釋清楚了:“我在美國看到了宋沈和柳惜在一起,宋沈前幾天就回國了,柳惜也跟了回去,不知道你見過他們沒。” 薑聽見宴笙予沉默不說話,眸底是看不清的情緒:“或者也許我的猜測是錯的?” “不,聽聽,你沒有猜錯,其實這幾天,我已經發現了,隻是我一直不願意相信罷了,今天來醫院檢查也是受這件事的影響。” “該死的,宋沈那個殺千刀的,追到了,嘗到了甜頭,就把你甩了,他在哪?還有柳惜那個賤人,大學的時候就喜歡宋沈,宋沈都和你在一起了,沒想到她還是這麼恬不知恥,要勾引宋沈,一對渣男賤女,今天我要去宰了他們!” 薑聽氣的不輕,一頓輸出,作勢就要上車,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宋沈,為宴笙予出頭。 車門還沒打開,就被宴笙予攔了回來,薑聽不解:“笙笙你到現在還要縱容他們嗎?” 宴笙予勾唇,似乎早就想好了對策:“別沖動,明天有一場大戲,我要讓他們演,要讓他們知道,我宴笙予是他們招惹不起的。” 隨即,宴笙予挽起了薑聽的手:“天氣太熱了,我們去旁邊的咖啡廳說吧。” 薑聽點了點頭,兩人並排走進了咖啡廳,薑聽迫不及待的找了個位置坐下,迫切的想知道宴笙予的那個對策是什麼。 天色漸晚,烏雲蓋日。 在咖啡廳坐了將近四個小時,薑聽也聽完了宴笙予的那個大計劃,聽完計劃,薑聽對宴笙予滿心佩服,但更多的是心疼。 “恐怕笙笙再難喜歡上一個人了吧。” 怕外麵下雨,沒多做停留,薑聽將宴笙予送回了家,約定明天見麵,收拾那對渣男賤女。 宴笙予怕薑聽剛回國,沒有住處,便讓薑聽先住自己家裡,宴笙予在一年前就搬出了宴家,一個人住,家裡還有一個空餘的房間。 薑聽拒絕了,說她要去找一個人。 宴笙予自然明白她要找的那個人是誰,也沒有再挽留。 宴笙予走近門口,步子緩緩的慢了下來,摸索著包裡的鑰匙,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旁一席白裙的柳惜。 好不容易找到了鑰匙,抬眸便對上了柳惜“惹人憐愛”的眸子,宴笙予腳步停頓了兩秒,就像沒有柳惜這個人,繼續朝門口走。 鑰匙剛要插進門鎖裡,柳惜開了口:“我們聊聊吧!” 宴笙予繼續開門,她的態度讓柳惜知道宴笙予並不想和她聊,趁宴笙予不注意便搶過她手裡的鑰匙,扔進了旁邊的草叢。 “柳惜,你有病吧!有病就去治,別妨礙我。” 柳惜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笑著,站在比宴笙予高兩個臺階的地方,俯視著宴笙予怒意的臉:“怎麼?不裝了,以前在宋沈哥哥麵前總是表現的溫柔可人,在我麵前顯露了你本來的樣子了?” 宴笙予隻將柳惜當做一條瘋狗,快步走到灌木叢旁,俯身尋找著被柳惜扔掉的鑰匙。 柳惜跟了上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著宴笙予著急的摸索鑰匙:“嗬,真是狼狽。” 宴笙予找到鑰匙,麵對著柳惜,輕笑道:“狼狽,你懂什麼是狼狽嗎?總不如你撿我不要的垃圾狼狽吧!” “你!”柳惜被懟的啞口無言,咬了咬牙,眼底凝著藏不住的恨意。 “宴笙予,你別得意,話說,那天晚上,你一定很爽吧!” 柳惜話說一半不說完,詭異的笑著。 宴笙予略一遲疑,才知道柳惜指的是什麼,半帶輕笑道:“沒有你那天晚上爽吧。” 柳惜微微失笑,剛才的開心蕩然無存,眼角抽了抽,疑惑道:“什麼?” 那天晚上房間漆黑,柳惜隻記得當晚自己喝醉了和宋沈在一起,早上起床身邊的人便沒了蹤影。 柳惜越發感覺不對勁,拽著宴笙予的胳膊,目光憤恨,似乎猜到了什麼:“你說清楚。” 宴笙予聲音冷淡,不辨情緒,大力想甩開柳惜的手:“滾開!” 柳惜就像狗屁膏藥一樣,手怎麼甩都甩不開,她望著宴笙予,瞬間明白了,擰緊眉心,語含憤恨,低聲咒罵:“宴笙予,你該死!” 宴笙予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麼,趁柳惜失神,甩開了她的手,開鎖進了房裡。 “那晚居然不是宋沈哥哥?” “那晚—居然不是宋沈哥哥!” 柳惜一直重復著喃喃自語,哐,隨著重重的關門聲,將柳惜拉了回來,柳惜眼眸布滿紅血絲,她的目光像淬上了毒藥,朝著門口望去。 “宴笙予,你真是該死啊!咱們,來日方長!。”
第一章 以我之軀,不死不滅(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