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這是她的命(1 / 1)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   直到今天,窗外才飄起鵝毛大雪。   傅危進門的瞬間,驅散了他周身的寒氣。   女傭們進進出出,才將佳肴悉數呈上桌。   燈被關上,隻餘桌上搖曳的燭火。   季菀坐在傅危對麵,舉起杯子,紅唇勾起,“阿危,聖誕節快樂。”   光影交錯,溫熱的果汁下肚,小腹傳來了異樣的感覺。   剛剛,她的孩子似乎動了一下。   對於這樣的驚喜,傅危並不反感。   隻是,他眉眼輕挑,打量著替他布菜的季菀。   女人眉眼間充滿了柔情,身上散發著他很喜歡的味道,淡淡的香甜,令傅危沉醉。   這個女人,開始學會取悅自己了?   這一餐,兩個人並沒有過多的言語,季菀將食材細嚼慢咽,慢慢品味著。   直到最後一口甜點下肚,她才緩緩開口:“明天,我可以去雲墓嗎?”   “下雪了,我想去看看父親。”   男人握著刀叉的手緊了緊,抬眸看向她。   所以,她今天的一切舉動,都是為了這件事?   季菀雙手在桌底下緊緊抓著裙擺,手心微微冒汗,生怕被傅危拒絕。   “可以。”   傅危答應的乾脆。   季菀眸底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麼順利。   在傅危沒回公寓之前,她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如何讓他答應她的請求。   “你好像很吃驚。”   男人優雅地用紙巾輕輕擦拭著嘴唇,聲音依舊冷若寒冰,熟悉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沒,沒有。”   季菀垂眸,岔開男人的目光,像是害怕被看出端倪似的,“謝謝。”   這時候,“徐醫生”這三個字跳動在手機屏幕上。   傅危接起電話的瞬間,神色驟變,頭也不回往外走去。   想也不用想,隻有沈瑜霏才能讓他這麼緊張,這樣也好,她不用再假惺惺地取悅他。   “明天,就可以解放了。”   季菀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隻是,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可憐,你要跟著吃苦。   當清晨的陽光灑在季菀身上時,季菀的雙眸也跟著亮堂些許。她手裡緊緊揣著父親送給她的鐲子,那是父親送給她的禮物。   她緩緩戴在自己的手上,又披上黑色的羽絨服,背上隨身的皮包,悄然出了門。   今日這一走,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來到墓園,季菀彎腰,將花束放在季東海墓前。她伸手摸了摸上麵的照片,好像父親從未離開。   “爸,你放心吧,我會好好活下去。”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季菀猛然抬眸,隱約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季菀借口去洗手間,趁著助理不注意,從洗手間的窗戶爬了出去。   確認沒人跟上來,她按照計劃繞到小路,同程澈安匯合。   “沒被發現吧?”   程澈安偽裝成工作人員,躲在墓園的角落裡,直到看見季菀,才敢小心翼翼地走出來。   “沒有,我已經確認過了。”   “澈安,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要去哪裡?”   “西城。跟我來。”   程澈安牽起季菀的手,朝著他規劃的路線一路小跑。   墓園裡的助理等了半個多小時,依舊沒看到季菀的身影,便讓工作人員前去尋找。   “您好,洗手間裡並沒有季小姐的身影。”   幾個人麵麵相覷,這才大喊一聲“不好”。   傅危接到消息,拳頭狠狠砸向桌麵,“季菀,你竟敢背叛我!”   “領導,沒找到人。”   助理帶人在墓園裡裡外外翻了個遍,都沒尋到季菀的蹤跡。   恍若人間蒸發一樣。   “樹林呢?”   助理敏銳地將視線落在墓園後方的小樹林。   “那片荒林常年沒人上去,即便是當地人都容易在裡麵迷路,加上這兩天雪下得這麼大,季秘書一個女孩子家,這也太危險了。”   “不管怎麼樣,試試再說。”   助理一聲令下,十幾個彪形大漢陸陸續續朝著樹林的方向而去。   “澈安,我們不是要去西城嗎?。”   即便是到了午後,漫天的大雪依舊讓季菀冷得發抖。   “他們肯定想不到,咱們會躲在樹林裡,等他們離開墓園,我們再駕車離開。”   這聽起來,也有幾分道理。   可沒過多久,季菀靈敏地聽到有人在他們附近搜尋著。她下意識扯了扯程澈安的胳膊,用眼神示意著他,得趕緊走。   程澈安瞪大了雙眼,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沈瑜霏不是說過,這條路線是最佳逃跑路線嗎?   聽著搜尋的聲音漸漸逼近,季菀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她緊緊抓著程澈安的胳膊。   見身旁的人沒有任何動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季菀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兩個人對這片樹林人生地不熟,眼下雪又下這麼大,她的肚子開始疼了起來。如果任由底下的人搜尋,很容易出現意外。   “你沒有別的辦法了,是嗎?”   程澈安麵對季菀的詢問,沉默了。   要是被傅危的人抓到,誰也無法預料會麵對什麼。   “菀菀,你聽我說。”   程澈安故作鎮定,將背包塞到季菀懷裡,旋即抓起她的手:“你安心呆在這裡,我去把人引走,三個小時後,我要是還沒出現在墓園後門,你就拿上這些東西,離開這裡。”   “背包裡麵有路線圖,還有車鑰匙,以及一些錢……”   “不行,要走一起走!”季菀即刻否決。   她已經連累了父親自殺,又怎麼可以讓程澈安替她涉險。   “你也看到了,傅危的人那麼多,如果不這麼做,兩個人都走不了。”   程澈安握住季菀的肩膀,“我答應過要帶你走,決不食言。”   “澈安,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   “既然我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你便忘了我吧。”話音剛落,季菀搖了搖頭,將背包還給程澈安。   這是她的命,她逃不掉的。   程澈安不甘願的緊緊拉著季菀的手,“不行。”   而此時,一個黑衣人從二人後方仔細搜了過來。   季菀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清了黑衣人的五官,以及那雙冰冷的雙眼。   這人,不是保鏢,而是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