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沒有愛情,隻有激情和欲望,這點大家都清楚,又何必教我說破呢?”當程伯月不顧一切的找到她時,韓璐璐冷靜的總結說。 “這是什麼話?我對你是認真的,我是打算娶你為妻,和你共度餘生的人。”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並不需要,我們也不適合生活在一起。” “怎麼不適合?我們在一起多麼快樂,最重要的是我們懂彼此啊!” “不是那麼一回事。”韓璐璐難堪的漲紅著臉囁嚅著低下頭去,“其實我並不愛你,那段日子隻是為了填補內心的空虛,就像你偷摸錄製的視頻裡一樣,是為了追求新鮮刺激的生活。我不可能離開方文山,這輩子不可能!……” 她坦陳的話語未說完,俏臉便突然遭到程伯月惡狠狠的一記掌摑,他咬牙切齒的沖著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說道: “你記著,男人的感情不會白白的被你玩弄,我一定要找補回來,不管用什麼方式。” 害怕他再找方文山理論而惹出是非,更怕個性強烈的他作出極端的行為,韓璐璐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他說: “求你別鬧了!放過我吧!” 心軟柔情的程伯月慢慢轉過身來,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清澈如水的懇求的眼眸,炙熱的唇吻情不自禁的落在她顫栗著的朱唇上,他順勢將溫柔如水的女人壓在身下。 最後一次迫不得已的巫山雲雨過後,韓璐璐不禁愧疚自責的落淚道:“我在骨子裡大概率就是個放縱的女人,是個壞女人無疑。否則我不會像這樣的傷害你和方文山。” “在愛情的世界裡,傷害總是在所難免。”程伯月得意的輕描淡寫道,“下周我爸媽會從香港回來巡視這邊分公司的業務,我會把我們的事如實稟告給他們;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還會安排你們見個麵。” 韓璐璐滿臉震驚的望著他說不出話。 伯月含情脈脈的瞥了她一眼笑道:“當然在此之前,我得向方文山表明我的決心,我倆之間必須有一個人退出。” 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韓璐璐跪在他的麵前眼眶濡濕的哀求道:“不,你不要這樣!” “難道你不愛我嗎?不愛我,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還頂著世俗的壓力,冒著被方文山毒打的危險。”程伯月不禁憤慨的高聲責備道,“或許你不如我愛你那麼深,隻想著腳踏兩隻船,同時享受兩個男人的真摯愛情吧!” “不是這樣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怎敢腳踏兩隻船呢?翻船的後果我又不是沒嘗過。隻是我這樣平凡普通的女人,就像沒有香味的花朵,怎麼當得起你這樣的深情?” “好了,你別囉嗦了!”伯月冷淡不耐的對她揮了揮手臂道,“我自會把一切安排妥當,不會讓你到時候感覺難堪的。” 璐璐激動擔憂的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你的家世比方家更盛,你父母又怎會同意我們結合在一起呢?不可能的,你別白費力氣了!” 程伯月沒再搭理她的優柔寡斷婆婆媽媽,固執己見的拋下她驅車離去。 正月裡春節期間,自香港遠道而歸的程家父母特意登門拜會方家父母,以敘兩家人的世交之誼。 恰逢方文山帶著兒子回家來拜年,程父不勝驚訝的望著身姿挺拔玉樹臨風的世侄,好奇的探詢道: “文山,這些年你好神秘呀!長的這樣好,事業又乾的成功,竟然一直都沒聽說你結婚的事。如此這般就罷了,怎麼私底下又有家有兒子呢?真是不走尋常路,讓我們老輩人看不懂啊!” 冷笑著瞥了瞥兒子羞愧難當無地自容的神情,方自清恭謹有禮的請程父喝茶,一邊嘆息道: “兒女都是前世的孽債,沒有一天讓人省心的。正因為他不能明正言順的結婚成家,好像無根的浮萍讓人牽腸掛肚,唉!” 方文山見父親要向老友訴苦,蹙著眉頭不願傾聽下去,於是彬彬有禮的告辭離去。 程父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迷惑不解的說:“既然孩子都有了,你們做父母的何不成全他們呢?也可了卻煩憂。” 方自清滿臉籠罩著愁雲慘霧道:“攤上那個女人——她窮點就窮點吧,反正我們家不愁吃穿;她懶點就懶點吧,反正文山能夠養活她,這些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關鍵是什麼呢?” “作為一個良家婦女,品行端正才堪為人妻為人母啊!咱們這樣的人家,名利富貴都是次要的,做人的名節可是最要緊的,因為不能上辱先人,下誤子孫。” 程家父母不約而同的頷首贊同,沉默一會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聽說她叫韓璐璐,是德山縣人,上海財經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對嗎?” 方母鄙夷不屑的冷笑著嘀咕:“讀那些書有什麼用?還是擋不住她水性楊花的本性!” 方自清嗔怪的高聲阻攔老伴道:“好啦!說這個乾嘛?隻怪你自己的兒子不爭氣,這些年跟中邪一樣,竟沒有一天活得清醒的,被狐貍精蘇妲己迷的五迷三道!” 程母未免尷尬的賠笑道:“現代的年輕人思想開放,對很多事很多人的看法,跟我們老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可以理解的。” “是啊!”程父隨聲附和道,“或許我們凡事不必太較真,隨便他們吧,開心就好!家和萬事興啊!” 方自清痛苦無奈的連連擺手,又端起青花瓷蓋碗來恭請他們喝茶。 嘴上慷慨大方寬容大度的勸諫方家父母接納韓璐璐作兒媳,程父回到家卻對長子程伯月一頓嚴厲的訓斥,終究自家人自家事才會心疼肉痛。 “那個韓璐璐,你打聽過她的底細,對她的品行了解多少呢?就要娶她。” 伯月淡定的說道:“自然是打聽過的,大家都說好,我才要娶她進門的。” 麵對兒子玻璃質透明的謊言,程父不惱不怒慢條斯理的問道:“你向誰打聽的呀?” 程母唯恐狂妄自大的兒子惹怒他老子,父子糾葛起爭端,慌忙的從旁插話道:“白天我們到方家拜年,人家對那個女人可沒有一句好話!你真是糊塗呀!” 程父含著一絲幾乎不易察覺的微笑斜睨著兒子,默然觀察他的反應態度。 “他們骨子裡本就看不起出身寒門的璐璐,當然對她滿嘴刻薄,這有什麼奇怪的?爸媽你們就偏聽偏信,不相信我對一個女人的審美判斷能力嗎?” “可是方家為什麼這些年來都不肯接納她?她給方家都生了一個健康活潑的兒子,照理說母憑子貴,她早就應該名正言順的嫁入方家才是,但為什麼呢?你想過沒有?”程父循循善誘的啟發著貌似愚鈍的兒子。“據方家老爺子推心置腹的說法,他們真正在意的並非門當戶對。” “嗬嗬!”將信將疑的伯月聲音尖利的冷笑,“如若不是,我想不出璐璐有什麼配不上他方文山的地方。” “那是人家的家事,不勞你操心。倒是你——你自己不要臉就罷了,還把我們的老臉按在地下反復摩擦!幸而方家父母並不知道你們的勾當,否則我們有什麼臉麵到他們家去?” “我們是真正的愛情,是要修成正果的,怎麼就讓你們感覺丟臉了?真是奇怪!” “天下美女都死絕了嗎?唯獨方文山的女人最美最香?你不顧兩家的情意和臉麵,橫刀奪愛就罷了,偏偏還是那樣的女人!” 程伯月執拗怨怒的扭過臉去賭氣不言。 程母耐心細致溫言軟語的勸諫兒子道:“他們雖無夫妻之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有夫妻之實,孩子都那麼大了,你真的不介意嗎?以咱們家的條件,我們想要什麼樣的兒媳婦不行?你偏要去勾搭那樣的女人,好端端的去招惹方家!” “因為璐璐有魅力呀!“程伯月開心爽朗的笑著說,露出兩排潔白平整的牙齒。”方家父母覺得她一無是處,我看她卻是人間尤物!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我就要和她結婚。” 程父慍怒的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道:“實不相瞞,他們二老一唱一和一口一聲的說那個女人水性楊花!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自己去翻字典。我們程家再不濟,也不是垃圾桶,什麼女人你都往家裡帶。” “那樣的女人什麼品行,我早該料到的,何必還專程跑去方家打聽?”程母冷笑道,“有男朋友有兒子,還與你勾勾搭搭,算是好女人嗎?今日她跟著方文山可以出軌於你,明兒你娶她為妻就能出軌於別人,天性如此,改變不了的,難怪方家父母說她水性楊花!” 程伯月驀然起身歇斯底裡道:“但我愛她,這輩子非她不娶!我並非請求你們批準同意我的婚事,隻是順便通知你們一下;怎麼想是你們的事,並不會妨礙我和璐璐領證結婚。” “送你到美國留學深造,如今看來竟是我們錯了!“心灰意冷的程父淒然笑道,“沒指望你成就事業光宗耀祖,你卻在不知不覺間換了西方人的腦袋和思維。我們在香港這些年苦心經營生意,還算是思想開放的,卻始終跟不上你的節奏啊!” “對不起,爸爸,讓你們費心了!”伯月歉疚的低下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