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優優早早的便來到了學校大門前靜靜地等待著殷若惜的到來,她有預感,殷若惜來的一定很早。 自從昨天了解了可能屬於殷若惜的故事後,唐優優心裡一直都為其感到難過,對殷若惜也便多了些許關心。也是因此,唐優優決定做好殷若惜的好朋友,不再讓他感到痛苦,下定決心要拯救他。 不出所料,早上六點學校剛剛打開大門殷若惜便背著書包出現在了校門旁。 “來這麼早?”殷若惜詫異地看著站在校門口大老遠就開始對自己揮手的唐優優,有些感到意外。他是知道的,唐優優一般上學的時間是七點,走讀生都很少上六點到七點的早自習的,唐優優也不例外。 不過說起來殷若惜這麼早來上學也有唐優優的原因所在,七點唐優優上學的時間點學校門口太堵了,她人氣太高了,導致圍在學校門口等著唐優優入校的人太多了。唐優優倒是沒事,有人擁護著她給她開路進去,可是這就苦了殷若惜這種路人學生。再加上殷若惜本就瘦小,自從體會過一次擠進學校身體險些散架的經歷過後殷若惜便開始早早來到學校順便上早自習了。 “不早不早。”唐優優撇了撇手,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向殷若惜說道。 “話說,你怎麼戴上口罩了?” 大老遠唐優優就發現了,殷若惜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居然戴上了一次性口罩,露出的眼睛中滿是無奈與生無可戀。 “沒什麼,感冒了而已。”殷若惜吸了吸鼻子,隔著口罩捏了捏,隨後無奈地說道。 昨天他穿的少,坐在房頂上喝酒吹風,待久了導致著涼了,因為難受早上四點就醒了。吃了藥之後兩個小時也沒怎麼好轉,殷若惜便拿出口罩戴上來學校了,他可不想因為生病而影響別人導致被詬病。 “要帶你去看看醫生嗎?時間還來得及,學校附近有一家小診所,那裡的醫生很專業的,我和人家很熟。”唐優優看著殷若惜這番模樣不禁有些擔心,一想到殷若惜長這麼大不管是生病還是什麼都沒有一個人照顧,都是自己挺過來的,光是代入一下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唐優優都感到一陣心痛。 殷若惜注視著唐優優充滿擔憂的眼睛,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習慣了。小感冒,不影響什麼的,我不喜歡看醫生。” 唐優優還想再說些什麼,此時她焦急地仿佛殷若惜是她很重要的親人一般,一聽到殷若惜生病便極其擔心他的病情,好似殷若惜得了什麼嚴重的疾病一般。 殷若惜察覺出了唐優優的不對,率先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關於我的傳言?還是說,關於某個老總的?而且,唐優優,你越界了,好朋友也不需要一個小感冒就露出這番焦急與關心。” “你是不是對好朋友有什麼誤解?”唐優優歪了歪頭皺起了眉,向殷若惜說道:“好朋友怎麼不能這麼關心對方了?朋友不就是建立在友誼之上的家人嗎?足夠好的朋友自然會這般關心。” “嗯,你說的對。”殷若惜沒有反駁,淡然地點了點頭,至於有沒有聽進去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他從小就沒有所謂的朋友,腦海裡自然沒有朋友的概念。畢竟如今這十幾年的生活他的身邊沒有一個人,一直都是自己孤獨地走了過來。 “傳言?”不過殷若惜很明顯沒準備就這樣放過唐優優,抓住心中的疑問逮著唐優優向其問道。 “啊?啊這……”唐優優將目光瞥到一旁,雙手食指懟啊懟的,臉上莫名出現了一抹心虛。明明昨天想好的不與殷若惜談論這方麵的事情,可是現在他突然抓住這一點不放,怎麼辦? 礙於殷若惜銳利的目光,漆黑的瞳孔散發著一股不可言喻的壓迫感。唐優優慫了,將昨天與母親交樓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將聽到的傳言與殷若惜重復了一遍。 殷若惜站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對於唐優優與家人這樣的關係說不動情是假的,那是殷若惜曾經所渴望的。當然,曾經是曾經,現在是現在,隨著年紀的增長,殷若惜早已舍棄掉了對親情的渴望。越是期待,時間的傷痕就越是嚴重。 “所以傳言是真的嗎?” 都已經聊到這份上了,唐優優也是直接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殷若惜沉默了一下,一邊轉身向校內走去一邊說道:“半真半假。” 見殷若惜不想多說什麼,唐優優也是沒有糾纏,快步上前與殷若惜並肩而行。 二人在教學樓樓梯間分開,分開前殷若惜站在樓梯上看著唐優優轉身準備離開的背影,一邊上樓一邊淡淡地說道:“那個人確實是我的父親,我母親也確實難產了。” 唐優優猛地回頭,殷若惜已經消失在她所能目及的樓梯上,回班級去了。 “唐優優?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在這發什麼呆呢?”教導主任李連貴此時正在巡查自習情況,走到一班門口突然注意到樓梯間有人,走近一看居然是唐優優。 她可是學校的名人,再加上對待長輩彬彬有禮,她那活潑開朗的性格和優異的成績很難不讓老師對其產生喜愛,教導主任也是如此。也是因此,全校都非常清楚唐優優的生活學習作息,她可從來沒這個時間出現在學校過呀。 “啊?啊!早上好呀李主任。”唐優優迅速反應了過來,調整好表情,嘻嘻笑著大大咧咧地向李連貴招手問好道。 “時間不早了,我先進班看書了哈李主任!” 沒給李連貴二次提問的機會,唐優優腳底抹油一般迅速鉆到了班級裡麵。 看著如此活躍跳脫的唐優優,李連貴也沒多想,笑著搖了搖頭,心中不禁想著自己要是有唐優優這麼優秀的女兒的話,做夢恐怕都會笑醒吧。不過一想到自家那混的還算不錯的兒子,他傲嬌地哼了一聲,想著臭小子混的還算不錯,不丟臉,也就原諒了莫名其妙被怪罪的可憐小子。 不出意外,進到班級之中依然少不了同學們奇怪的目光。 唐優優是收到同學們驚訝的目光,很多人都如教導主任一般驚訝她這麼早居然就來到了學校,不過很快大家便善意地一一與唐優優打起了招呼,唐優優微笑著一一回應。 至於殷若惜那邊,社交軟件一晚的發酵大家已經都知道了昨天那個誤會,看向殷若惜的目光隻能說很奇怪,無法描述,看的殷若惜眉頭微皺,感覺很不舒服。 無視他人的目光,殷若惜冷著臉徑直地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他看得出來,某些人有些想接近自己與自己搭話,但礙於教室內某人充滿壓力的眼神,沒有付出行動。 沒有在意某些人敵視自己的目光,殷若惜拿出了自己的習題冊,打開來準備繼續練題。但是翻到之前與唐優優交流過的題目頁數時,看著過往有些自己做過的題目旁不一樣的字跡時,殷若惜愣了一下。 “有些題我和你的解題思路和方式不一樣,但是結果是一樣的,我想這對你應該也有幫助,就都看了一下並且解了出來,謝謝你的講解,非常感謝!(備注,都是可擦筆寫的,可擦!)” 看著唐優優寫在空白處的留言以及旁邊畫上的精致的鞠躬小人,殷若惜冷硬的心第一次有了波動。 這是他們沒有契約前的唐優優寫下的,如果沒有契約所在殷若惜或許會感到厭惡並將它們擦去吧。但是沒有如果,所以殷若惜並沒有抹去唐優優在習題冊上的存在,甚至突然對曾經對唐優優的厭惡產生了疑惑與迷茫。 她人確實挺好的…… 沒等殷若惜多想,一個身材壯碩結實的男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走到了殷若惜的身旁。以他一米八五的傲人身高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殷若惜,眼中滿是挑釁與不屑。 殷若惜合上習題冊,目光看向氣勢洶洶,目光中滿是敵意的體育委員曾戰揚,語氣淡淡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你不會以為沒人看得出你打的小算盤吧?殷若惜,你覺得你配接觸唐優優嗎?” 殷若惜將習題冊收了起來放進了課桌裡麵,隨後一邊從書包內拿出語文書翻到了昨天講的古詩一邊淡淡地說道:“無聊。” 無視身旁憤怒的某人,殷若惜低頭小聲背起了古詩。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嘲諷,聲音剛好能夠清晰地傳到曾戰揚的耳朵裡。 殷若惜的聲音平淡且無情緒波動,聽起來好像完全不在意曾戰揚一般。就是這樣不食人間煙火氣的聲音,在曾戰揚耳中聽起來卻那麼刺耳,赤裸裸的,來自殷若惜的嘲諷。 “你他媽裝什麼呢?!”隨著曾戰揚一聲怒罵,他抬手便打飛了殷若惜桌子上的語文書,隨後直接一把手將殷若惜拽了起來。 “曾戰揚!現在是早自習時間,你別太過火了。”班長薛夢潔見情況不對連忙出麵製止。 “我就過火了能怎麼著?這人他配接近唐優優嗎?他一個天天看書結果班級下遊的廢物,你覺得可能教唐優優做題嗎?他不就是裝高冷勾引人家興趣,然後背地裡了解唐優優的學習情況,之後假裝在食堂學習吸引唐優優的目光,把唐優優剛好不會的題目擺出來,勾搭人家和他接觸好搭訕嗎?不是,殷若惜,你能不能有點臉啊?” 隨著曾戰揚的話,班級內其他人看向殷若惜的目光頓時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很明顯,大部分都相信曾戰揚說的話,甚至有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後看向殷若惜的目光便變得憎惡了起來。 在這個班級之中,殷若惜終究是孤立無援的。就算曾戰揚如此粗暴,比起性格怪異孤僻的殷若惜,大家很明顯更願意相信人緣很好,唐優優最大的擁護者之一,經常與唐優優打籃球接觸的曾戰揚。 薛夢潔顯得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折中地向曾戰揚勸道:“有什麼事下自習解決,別在早自習鬧。等會教導主任該來了,會有麻煩的。” 被提起來的殷若惜眼神依然平靜,即便被全班人以異樣的目光注視,他的眼神依然沒有任何波動。至於表情,因為口罩的原因大家也看不出殷若惜有什麼表情。 “你也相信他自己腦補編製的話嗎?班長?”殷若惜略微扭頭,將目光瞥向了身旁“拉架”的薛夢潔,語氣沒有任何波瀾,淡淡地向其問道。 薛夢潔愣了一下,隨後陷入了短暫猶豫與沉默。其實她覺得殷若惜不是曾戰揚說的那種人,但麵對大家一致的想法以及殷若惜與曾戰揚勢力的差距,薛夢潔現在也不好多說什麼。 比起其他同學,薛夢潔要更了解殷若惜一點,畢竟她喜歡過殷若惜,並且為此而追求了殷若惜很久。她比誰都清楚,殷若惜的冷是發自骨子裡的,不是裝的。她也隱約知道,殷若惜似乎很討厭唐優優。不過因為殷若惜和唐優優接觸的傳言令她陷入了懷疑,殷若惜是不是真的討厭唐優優?還是說真的如曾戰揚所說其實都是裝的呢? 薛夢潔性格相比唐優優終究少了那麼一抹堅定,對他人少了一些信任,多了一些盲目和隨波逐流,以及多餘的所謂的折中思想。 沉默與猶豫便是最好的答案。 薛夢潔準備折中一下,讓大家下自習後再好好談談。隻是還沒等她開口,殷若惜的反擊先到來了。 殷若惜冷笑一聲,給薛夢潔留下了一句“你和他們沒有任何區別”,隨後沒有多言,抬手用力甩掉曾戰揚的手,直接一掌招呼上了曾戰揚的麵龐。 “啪。” 隨著清脆的巴掌音響起,整個班級被殷若惜一掌拍成了靜音。目光中的異樣與厭惡消失,留下的隻有震驚與張大的嘴巴,以及…… “握草!” “臥槽!” “wc!” 聽取“cào”聲一片。 殷若惜瘦弱力氣小是相對的,梁會傑為了保持身材經常鍛煉,自然沒辦法與其相比。但曾戰揚憑什麼?他隻是身材天生長的壯而已,力氣是無法與從小就打工乾活的殷若惜相比的。 至於為什麼扇他一巴掌而不是打他一拳,一個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最多留下個巴掌印不好看,另一個就是扇巴掌要比打一拳更加具有羞辱性,不是嗎? 輕輕搓了搓手,殷若惜冷冷地看了一眼薛夢潔,嘲諷地說道:“知道為什麼我不會搭理你了嗎?你這輩子比不過唐優優。” 薛夢潔麵對殷若惜的嘲諷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下來,抿緊嘴唇,握拳之用力令指甲深深嵌進了肉裡。然而疼痛並不能令她冷靜下來,殷若惜的嘲諷剛好觸碰到了她自尊的禁地。 因為殷若惜的原因,薛夢潔對唐優優本就無感。作為美女班長,還是去年校花候選人之一,薛夢潔經常要麵對各種與唐優優比較然後各方麵完敗的情況。她不止一次聽到別人拿自己與唐優優比較,然後把她踩在地上貶低以此來提升他們心中唐優優的地位。 薛夢潔很難過,可是她有些軟弱的性格導致她隻會默默獨自承受這份傷害,並不會去反抗。再加上唐優優確實各方麵都比她強,無論是學習還是相貌,亦或者是人緣與人際交往,薛夢潔都無法與之相比。 唐優優人很好,可是對於和她算是同一賽道的人來說,各方麵都優秀到極致的唐優優就是噩夢。薛夢潔就有這樣的感覺,仿佛她就是唐優優的影子,甚至隻是影子的一小部分,她再怎麼努力,似乎隻是為了成為唐優優…… 因此,薛夢潔懼怕唐優優,無論是她這個人,還是一切關於她的事,懼怕到不敢反抗,隻能逃避。而她最怕的,莫過於將她與唐優優聯係到一起作比較的話題。而現在,殷若惜毫不顧忌地撕破了她那可憐的自尊。 薛夢潔無法反駁,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手心逐漸滲出鮮血,薛夢潔眼眸通紅,淚珠如雨滴般不斷滴落。抬手將其擦拭,直到衣袖濕透,薛夢潔終於崩潰了,大哭著跑出了教室。 其他同學已經看傻眼了,扇翻一個說哭一個,殷若惜這是要翻天啊! “殷若惜你他媽的!” 殷若惜無視被自己說哭跑掉的薛夢潔,冷眼看向站起身掄起拳頭向自己撲來的曾戰揚,餘光注視到教室外看傻眼的教導主任,嘴角帶起一絲嘲弄。可惜因為口罩的緣故,曾戰揚並沒有看見。 “pòng!” 殷若惜結結實實挨下了這一拳,直接向後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就在曾戰揚準備繼續出氣的時候,李連貴憤怒至極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你們在做什麼!全都給我出來!” …… “你們說說你們這樣像什麼話!早自習時間是給你們這樣用的嗎?!學生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殷若惜和曾戰揚一起被李連貴帶到了主任室中,就連哭著跑出教室的薛夢潔都被帶來了,畢竟她剛跑出門就遇到了從樓梯上來巡視的李連貴。 “先說你,曾戰揚。你說說你,平常跳脫就算了,本性不壞,我也就沒太管你。這次你怎麼回事?我當著同學的麵搞霸淩?你甚至敢動手打人?你就說說,你那些言論有沒有證據?” 曾戰揚抬著腦袋但卻不敢直視李連貴的目光,隻是語氣外強內乾地說道:“殷若惜這種陰暗的人還需要什麼證據?他肯定......” “我問你有沒有證據?!”見曾戰揚還在嘴硬,李連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聲怒吼著向其質問道。“沒有證據就給我把嘴閉上!你這是造謠!你一個高中生不知道造謠的後果嗎?不知道這對一個高中生會帶來怎麼樣的影響嗎?你們天天刷視頻刷視頻,沒刷到過因為謠言而在學校跳樓的學生?你不是很在意唐優優嗎?好,我就這就把她叫過來讓她看看你為她的‘挺身而出’,總不能讓你當個‘無名英雄’吧?” 聽到唐優優會來,曾戰揚先是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反應了過來,頓時焦急地向李連貴說道:“別別別,李主任,千萬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別讓優優知道這件事可以嗎?” “哼,你覺得你們把事情鬧這麼大,唐優優會不知道嗎?給我一邊老實站著去!等會說你們的處分情況。”李連貴冷哼一聲向墻邊一指,曾戰揚還想說些什麼,但礙於李連貴充滿壓迫感的眼神,最後還是乖乖走到墻麵老實閉嘴待著了。 “唉。”李連貴沉沉嘆了口氣,坐到辦公椅上喝了口水,平復了下情緒,緩和了些語氣向鼻子塞著紙團堵住鼻血的殷若惜說道:“殷若惜同學對吧?” 殷若惜表情依然如往日一般平靜,仿佛這些事情並不是因為他而發生的一般,好像被打了一拳一直在流鼻血的人不是他一樣。對於李連貴的問題,他也是給予了回應,輕輕地點了點頭。 李連貴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按照正常情況來講被打的人此時要麼瘋狂告狀要麼一臉怨恨或者委屈,可是殷若惜這平靜的表情給他整不會了。 “咳咳,這件事情主任在這裡代表學校先給你道個歉,學校居然發生了這種疑似霸淩以及孤立的事情,我會將此事上報,好好給你一個交代的。你打了曾戰揚這一巴掌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他活該的,後續他還得為對你的造謠以及霸淩還有這一拳賠償。不過薛夢潔哭成這個樣子,你可以解釋一下你對她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嗎?” 李連貴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和善一些,語氣中帶足了歉意向殷若惜說道。他確實和殷若惜不熟,但不代表他不知道NC市隻有一家姓殷,那位可是給學校捐過樓的主啊,整個NC市到現在都沒見過除了他家還有姓殷的。雖然殷若惜是以孤兒的身份考進南充一高的,但就像蘭幽因此會挑選那個最有可能的傳言相信然後講給唐優優一樣,他們也是如此,更何況校長親自問過那位殷總,人家也說了他有親戚在這裡。 “要我說嗎?”殷若惜扭頭看向眼睛哭的紅腫的薛夢潔,冷笑著問道。 薛夢潔不願提起唐優優,抿著唇搖了搖頭。 看在過去這姑娘曾經執著的追求過自己,並且曾經和自己統一過戰線對唐優優沒有好感,殷若惜少見的折中了一次。當然,這也算是有唐優優的功勞吧,如果沒有昨天的契約以及今天的閑聊令殷若惜心境有所變化,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對唐優優的看法,因此他便也懶得和這些人追究什麼了。 殷若惜知道怎麼堵住李連貴的嘴,薛夢潔搖頭過後他便直直地彎下了腰,說了聲“對不起”。 “這樣便可以了吧?李主任?”殷若惜沒有理會薛夢潔後續的神情,直接向李連貴問道。 “這......唉,好了好了,你們要這樣處理就這樣處理吧。”李連貴沒有再追問殷若惜,搖了搖頭,之後揮了揮手,示意三人可以離開了。 三人沉默著離開了主任室,三人表情各不相同。殷若惜一如往常一般平靜,隻是因為鼻子被打傷,需要紙團堵住鼻子導致無法戴上口罩顯得有些狼狽。薛夢潔的情緒逐漸平復了下來,除了眼睛有些紅腫之外根本看不出她剛剛大哭了一場,她現在有些沉默,目光注視著平靜的殷若惜,眼中神情不斷地變化著。曾戰揚則一臉的不服氣,恨恨地看著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殷若惜。 一個人的到來令二人的神情產生了變化,唐優優抱著一摞資料從樓梯間走了出來,看樣子似乎是剛好有事情需要去主任室報告一樣。 殷若惜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薛夢潔則臉色一下就又變得蒼白了起來。曾戰揚則和主任室時一樣,先是驚喜,之後便是一臉要糟糕的表情。 “咦?曾戰揚?誒?薛同學?還有......” 唐優優目光轉向殷若惜,看著他顯得有些狼狽的樣子愣了一下,隨後將資料放到旁邊的窗臺上,一臉關切地走到了殷若惜的麵前,心疼地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殷若惜受傷的鼻子,焦急地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你鼻子這什麼情況?” “我沒事。”殷若惜及時抬起手攔下了唐優優的動作,無奈地說道。 曾戰揚咽了咽唾沫,看著唐優優與殷若惜如此親密的動作目光瞬間變得呆愣了起來。什麼情況,唐優優和殷若惜已經熟到這份上了嗎?這很明顯不是因為那件事就變得如此熟悉的,難不成兩人本就是好友?!那今天早上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如果殷若惜和唐優優告狀的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己恐怕和唐優優連朋友都做不到了。一想到這些,曾戰揚的額頭竟因為緊張冒出了些許細汗。 殷若惜敏銳地察覺到了曾戰揚的異樣以及身旁薛夢潔散發出的黯淡的氣質,不易察覺地撇了撇嘴,心中說了句“幼稚”,隨後咳嗽了兩聲,一臉真誠地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我進班級的時候摔了一跤,鼻子摔成這樣了。班長和體育委見我這樣趕忙湊了上來,見我鼻子流血了,關心我,一起扶著我來找教導主任了。” 這個謊撒的不可謂是漏洞百出,但唐優優非常單純,並且已經決定對殷若惜百分百信任。沒有經過思考就相信了殷若惜的話,並且對其他二人表示了感謝。 曾戰揚一邊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沒什麼一邊遞給殷若惜一個感激且充滿真摯歉意的眼神。 薛夢潔愣了一下,隨後見曾戰揚已經回應了,她便也沒有戳穿。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低著腦袋搖了搖頭,在唐優優看來就像因為羞澀不好意思抬頭接受感謝一般。 此時已經不是思考二人為什麼如此親密的時候了,殷若惜已經給臺階下了,他們自然沒有理由不接。 在三人沒有注意到的縫隙之間,殷若惜幾不可聞地輕輕嘆了口氣,心中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天不到,居然學會了給人臺階下。 看著唐優優仿佛他的家屬一樣,大大方方地對二人表示著虛無的感謝,殷若惜不禁想到:她的人格魅力,似乎超越了自己的想象。不是大小,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