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納德將航空舟內發生的事告訴了明日。 　　明日聽著，在沸納德說完陷入沉默後，明日嘗試安慰的說道：“結果不算太壞，往好處想，你的妹妹性命無憂，生活水平和以前一樣，甚至成為了鯨鰭的繼承人。“ 　　沸納德說：“您不是從不往好處想嗎？“ 　　明日說：“因為沒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了，那麼就擇出讓我能接受的，人總要放過自己。“ 　　沸納德說：“放過自己，那麼我該從此放棄我的仇恨，放棄我的姓氏，永遠隱姓埋名下去嗎？“ 　　明日說：“這交給你決定。現在更優先要去考慮的是，你已經被發現了，鯨鰭商爵肯定會有所行動。“ 　　沸納德絞死自己的手指，他盡力學著明日的方式去思考，但有件事情他不明白：“晏大人說過，如果暴露了，她會使用洗腦的手法，將我們的行蹤從佳麗兒的腦子裡抹除，為什麼最後沒有這樣行動？“ 　　恰好晏歲歲總算能說出正常人理解的話了，她從明日肩膀上跳下來，解釋道：“因為你的妹妹腦子已經生過一次病了，先我之前有一個相當不錯的幻術師給她的腦子動了'手術'。“ 　　沸納德急切的追問：“可否，詳細的告知我。“ 　　晏歲歲疑惑沸納德怎麼突然變得對她如此尊敬，但這點疑惑先放置一邊，她回答：“隻是我的推測，沸納德你說過，事發當天你的妹妹是在現場的對吧？“ 　　沸納德說：“佳麗兒在父親死去，我被博利瓦奇生擒後，突然出現的。她，當時應該很受驚嚇，我受了傷，血糊住了眼睛，還有耳鳴，隻大概知道佳麗兒，佳麗兒在對著博利瓦奇懇求放過我，她在為我求情。“ 　　“或許是因為她的請求，我才沒有當場死去？“ 　　晏歲歲點頭說：“8歲的孩子能做到這些相當不錯了，不知道之後前任鯨鰭商爵，你們的父親又被火燒過一遍她知不知道，但我覺得她知道了，精神受到刺激陷入瘋狂散逸，這在涐灘塗很常見。“ 　　明日接過話題：“之後現任商爵給佳麗絲找了幻術師醫治？“ 　　晏歲歲“嗯。“一聲作為回答，繼續說：“操控神的大腦，這個幻術分支聽著牛皮哄哄的，但本質是個醫術。修行幻術隨時伴隨著瘋狂，醫治瘋狂病的幻術很早就被研發出來，經過幾輩人不斷的精進，最終銘刻在灘塗民的魔法體係裡，就是現在的操控神的大腦。“ 　　明日說：“你可以再說的簡潔些，我們並沒有在課堂上。“ 　　晏歲歲說：“你別急，接下來就是重點了。為瘋狂病的患者構建的精神方程式相當精密，且極具個人風格。當時隻有10分鐘，我沒時間破解精密方程式，也沒有時間在其基礎上進行修改。“ 　　明日說：“依你的技術，可以強行覆蓋嗎？“ 　　晏歲歲說：“可以，但有概率使佳麗絲直接壞掉，我覺得沸納德是不希望達成這個結局的。“ 　　沸納德說：“謝謝。“ 　　晏歲歲因這句謝謝而心情舒快很多，她說：“畢竟是救人的技術。“ 　　明日說：“沸納德，你想好之後要做什麼了嗎？“ 　　晏歲歲也看著沸納德。 　　沸納德在二人的視線裡說道：“我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該計劃躲避博利瓦奇的追捕？“ 　　更有可能是直接派人殺掉他，沸納德這麼想著。因為這才是現實。 　　晏歲歲說：“那你要逃離涐灘塗嗎？先給你個提示，我和明日都不是灘塗民，對這裡沒有留念。剛才的行動裡，你確實暴露了，但我是在小佳麗兒精神崩潰後才出現，她不會記得我。“ 　　沸納德知道了，隻有他一人會受到鯨鰭商爵的追捕。 　　沸納德問道：“你們會拋棄我嗎？“他說完這句話後，又覺得回到了一小時前那個柔弱幼稚的自己，他不能繼續放任自己依賴他人，也不能放任自己逃避現實。 　　他很快接著說：“二位拋棄我是合理的，但我還沒有支付報酬。我會在今後支付超額的回報，隻需要二位從現在開始輔佐我，我不是在命令，這是一次交易。“ 　　晏歲歲笑著說：“這才像個鯨鰭家的孩子嘛，但修正一點，我和明日不會拋棄你，你永遠有另一條路去選擇，那就是和我們一起流浪，直到你的壽命盡頭，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明日說：“沸納德，我再確認一遍，你的選擇是重新拿回鯨鰭家繼承人的身份，找書苑 www.zhａoshuyuaｎ.ｃom 讓佳麗絲認回你這個哥哥？“ 　　沸納德說：“我的選擇是，成為下一任鯨鰭商爵，將母親從現在的婚姻裡解放出來，讓佳麗絲重回健康，殺死博利瓦奇。“ 　　晏歲歲“哇哦！“了一聲，評價道：“貪婪，但這一切都可以在你成為鯨鰭商爵後做到。那麼，下一任鯨鰭商爵老爺，作為幕僚的我，想給您提第一個提案。“ 　　沸納德坐在床上，晏歲歲和明日站著，就好似他們身處鯨鰭的商談間。沸納德身穿華貴服飾，手握權力，兩位因他給出的報酬而成為其左膀右臂的重生者們，為其出謀劃策，保證他的權力，為其開疆拓土。 　　晏歲歲說：“政權更迭需要時間，但我想您不會容許小佳麗絲大人在成年之後再與自己的兄長重逢。已然因死亡被抹除繼承人身份您，如何拿回屬於自己的權力呢？恰好海市蜃樓即將歸來，摩爾迦娜允許所有關於權力與金錢的願望。“ 　　“所以向祂許願吧！沸納德·鯨鰭！“ 　　沸納德因現實涼透的血液被晏歲歲的一句話激活，熱血沸騰，直沖大腦。 　　傳說海市蜃樓是灘塗民的故土，千年前因摩爾迦娜的沉睡，雲端之上的黃金之城被畸胎幻獸攻陷。無數的灘塗民不得已拋棄家園，降落在地麵上。地麵乾旱，難以生存，但神明從未遺忘子民，每年歸來於此地降下連綿一月不間斷的雨水，自此灘塗民得以在荒漠建立綠洲。渴望重回家園的灘塗民每年都會派出英雄重回海市蜃樓清剿畸胎幻獸，奪回的黃金寶物用於在地麵重建都城，自此灘塗民得以建立涐灘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