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打她乾嘛!我給你說了不怪她啊!”李緒緒扶起安雲。 李媽媽十分激動,又想上前,若不是李緒緒擋著,恐怕安雲的臉上要添幾道疤痕了,不管不顧的大罵:“你這個攪屎棍!” 翟聞的媽媽一身素凈的衣服,安靜的坐著,杏色皮包放在大腿上,一臉無奈的說:“孩子啊,你這是要毀了我們兩家人啊。” 安雲沒經歷過這樣的場景,隻覺得很丟臉,眼裡噙滿了淚水卻不敢哭出來,她覺得哭出來會更丟臉,也沒臉哭,因為嚴格來說,確實應該怪她。 這期間李緒緒一直在維護安雲,拚命解釋不怪她,但是兩位家長也沒有停止對安雲的辱罵。翟聞則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身不吭,仿佛局外人。 回到教室以後,安雲止不住得哭了起來,李緒緒和白月珠往她嘴裡塞了一塊巧克力,才止住了哭。 “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是我拜托你送小紙條的,他也一直在給我回,明明表現的很樂意和我交往,現在卻說不關他的事,還說是我在騷擾他,真是個懦夫。”李緒緒氣憤地說。 安雲沒有附和,看著李緒緒:“那你現在還喜歡翟聞嗎?” 李緒緒立馬說:“當然不喜歡了!我現在看到他就覺得惡心。” 安雲抿著嘴笑了一下,認真地看著李緒緒和白月珠:“這件事情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下文了,以後我們再也不要提了。在辦公室時我們沒有證據,隻能任由他一張嘴胡說,如果再去找他,他那一張嘴指不定又要說什麼,不要再和這種沒臉沒皮的人有乾係了。” “嗯。”李緒緒低下頭,從兜裡又掏出巧克力,喂給安雲。 這件事傳的很快。 後來有人問安雲:“她媽都打你了你還和她玩啊?我要是你絕對不和她玩了。” 安雲笑了笑,沒有說話。 江世選知道這件事很想安慰安雲,但是他知道,這麼丟臉的事,安雲肯定不願意再提起。 十二月的一天淩晨,天空悄悄下了雪,在宿管阿姨的一聲聲急促的催促聲中,學生們迅速洗漱完畢下樓去教室早讀。 走到宿舍樓大廳,安雲還在邊走路邊塗潤膚霜,隻聽見一聲聲:哇。 聞生的安雲抬頭望去,天還很黑,但是透過玻璃門能看到門口路燈下燈光映出的梨花般飛舞的大雪,安雲和李緒緒,白月珠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三人瞬間困意全無,走到門口,地上已經鋪滿了玉一樣純,銀一樣白的大雪。 “小心,會滑倒的。”安雲急忙拉住李緒緒的手,說:“你忘記你去年冬天就是下這個樓梯連摔兩個屁股墩的事兒了?” 白月珠一般剛起床那一個小時都是死機狀態,雙眼無神,雙手插兜,等著趁早讀老師不在的空隙,偷偷咪一會兒才會緩過來。 聽到安雲說這話,白月珠腦子裡突然浮出去年這個時候李緒緒左手拿書,右手拿水杯,腳又不小心踩到圍巾摔倒這慘烈的景象,哈哈笑了兩聲,伸手拽住安雲的書包,嘴裡模模糊糊的說出兩個字:“走吧。” 安雲拉住反手李緒緒和白月珠的手,叮囑道:“小心點,腳踩穩。” 於是三人側著身子下樓梯,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謹慎,明明隻有七層臺階,卻走出了七十層的感覺。 走到第四層時,臺階上的雪已被踩成了光滑的硬冰,安雲哆哆嗦嗦地下腳,本以為多加注意就不會滑倒,沒想到那冰實在是太光滑了,還是凸起的。 李緒緒和白月珠越往下走,扶著扶梯的一隻手也都漸漸送了,正長舒一口氣,耳邊響起一聲:“哎呦我!” 安雲腳下一滑,李緒緒和白月珠還沒來得及轉頭,就被拉倒,重重地摔再了地上,摔了個人仰馬翻,四仰八叉。 李緒緒手扶著臺階慢慢坐了起來,又哭又笑:“我的屁股啊……” 安雲平摔在了臺階上,看著李緒緒和白月珠這副慘樣,好像忘了自己也摔跤了似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月珠你還能站起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月珠的反應總是慢半拍:“哎……還活著。” 安雲竟然躺著緩了一會兒,上課鈴在一分鐘前就已經響了,隻能祈禱今天班主任老師睡過頭了。 安雲起身,白月珠還要死不活地躺著。 “起來了。”安雲說。 白月珠像僵屍似的抬起雙手。 安雲和李緒緒一人一隻手,將這“僵屍”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