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準準拿出一些物件,和貨郎交換中…… “姑娘,也沒有什麼靈索啥的、湊個整數,我好給你銀錢。” 準準又翻了一遍小包…… 屠蘇看見,似有所想,忙從懷中拿出一條藍色“縛靈索”,道:“這個可行?” 準準認出是上次狼妖一戰放在屠蘇身邊的,隻接過遞給貨郎,又清點了銀錢。 百裡屠蘇看向空空的手心,微低了頭又看向旁處…… “蘇蘇,這是你之前借給我的錢,給你……” 百裡屠蘇接過準準遞來的銀兩,隻是愕然,又隻咽了咽唾沫,看李準準已經自顧自地走開了。 準準見一個穿著鮮艷的老婦人頭戴大花金釵,擦著濃粉,拉扯著襄鈴,走過去,見襄鈴露出尖尖的“小牙”嚇得婦人“哇哇直叫”。 “妖怪,妖怪!”老婦人往後一歪,差點撞翻自己寫著“王媒婆,千裡姻緣一線牽”的金字牌匾。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蘭生問聲叫道。 “你看錯了,小妹妹頑皮,你惹急了她才變戲法嚇您”,準準忙解釋到。 王媒婆這才拍著胸脯站直了身子,鼻孔冷哼一聲,又打量了麵前幾人,指著蘭生道:“這小郎君倒生得秀麗,要是……” 蘭生不由分說打斷了王媒婆的話,氣得跺腳:“小爺我英姿颯爽,風度翩翩,哪用得著你這多嘴老太婆給我牽線!” 王媒婆見勢打住了聲,見眾人就要離開,突然抓住準準的手,忙說道:“這姑娘看著比剛剛那小姑娘穩重一些,王奶奶我剛剛就是好心急著給那小姑娘說媒,嗨!人老了不中用。” 見李準準呆呆地撲閃了兩下眼睛,王媒婆又上下細細打量。 “好姑娘,王奶奶我這有多少城中風流公子,你看…” 那王媒婆以為李準準是好說話的,卻又被不由分說地“堵住了嘴”,更被接下來的對話氣得悶不作聲。 “我已有意中人”,準準認真平靜,微揚的嘴角甚至有極其細微的得意和滿足,隻不被人察覺。 一直站在三人身後不遠處的百裡屠蘇似聽見聲音,目光也朝蘭生、襄鈴驚訝的一處看來…… “好姑娘,你喜歡什麼樣的給王奶奶說,小小年紀髻都沒盤,怎的就騙王奶奶有人了”,隻見王媒婆又要好言相勸,準準輕輕歪下頭。 “有人了就一定要‘盤發髻’嗎?” 王媒婆看著眼前認真發問的女子,眼裡並沒有“玩笑”的意味,隻當小姑娘涉世未深。 “當然了,哪個姑娘成親後不梳起發髻啊”,王媒婆說道。 “那如果覺得半披發好看呢?一定要梳發髻是你們這裡的講究,比較保守?還是各地都要這樣?又或是,什麼日子要梳,什麼日子可以隨心……”,李準準是真的想了解這個問題,很多好看的古風發型都留下一部分垂發,似更有飄逸、美麗之資。 “保守?”王媒婆跳了起來,“你看看我這姻緣薄上這些年做成多少買賣?” 看見眼前奇怪的四人,又想到今晚沒有“生意”做成,王媒婆又扇扇小扇,跺了跺腳,轉了個圈圈,瞄了幾人一眼,沒好氣得說道:“罷了罷了,一群怪人!” “準準你真有辦法,讓那煩人的老太太閉嘴”,蘭生贊許道。 準準疑惑抬頭,皺眉“那到底是非梳髻不可嗎?” 眾人看準準打破砂鍋問到底,隻不做聲…… “哎哎,前麵乾嘛呢?那麼熱鬧!”蘭生揪住一個匆忙跑著的百姓問道。 “城中財主大會,大家爭著表現拿獎品吶!” “唉,什麼獎品?”蘭生欲要追問,那百姓甩開袖子又忙跑進人流。 “我們去看看?” 襄鈴:“屠蘇哥哥,一起去看看嗎?” 蘭生:“定是那些自命風流的文人雅士,設一些舞文弄墨的局,或許還有什麼遊戲,去看看,本公子也用上文才武略,拿他個頭籌!” 準準:“走,我們去看看!” 屠蘇:“……” 擂臺下,四人看著臺上的人,有聲有色地介紹著規則、“珍寶”,都興致勃勃地聽著、笑著…… “這第二個遊戲,就是誰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數出這架上酒瓶有多少,便可獲得珍寶!” 準準看著幾個戴頭巾的大漢推出一個貨架,上麵整齊擺放著的酒瓶,和圍成“半葫蘆”形狀的圓木上也拴著一圈空蕩蕩的酒瓶…… “一二三……” 人群中,不少百姓已經數數起來,準準看見那整齊劃一的酒瓶,也不知裝的有沒有“酒”,隻都用紅布係著。 準準:“圓的那裡有二十八盞……” 蘭生:“少說也有四五百個瓶子,乾脆隨便猜一個……” 屠蘇:“……” 襄鈴:“哇,好多酒瓶子啊……” 心下又簡單的“驗算”一遍,準準認真道:“二十八,加上六百六,一共是六百八十八……” “速算!速算……” 將現代什麼心算口訣想要飛快想想,輕輕抿抿嘴,準準向前一步,舉起右手,清晰道:“六百八十八盞。” 臺上的“主人”摸著胡須,人群中一個人大聲數到“二百七十九”又戛然而止,一陣安靜後又爭先恐後有人聲湧起。 “三百七十五!” “九百盞!” …… 臺上戴帽的主人站起身來,伸手平復,緩緩向安靜下來的人群道:“我這酒壺,整六百八十八盞,這一局,這位姑娘獲勝……” 一侍女從屏風後捧出一個木盒,輕輕打開,向在座賓朋展示般,介紹到:“天山雪蓮,縱不能起死回生,可保青春永駐!” 準準接過那“雪白燦爛”的花朵,一時有些難以置信,又小心收好。 蘭生湊近,小聲在準準身邊道:“看樣子,有些珍貴,什麼青春永駐——可能沒那麼玄乎,回去拿‘鑒寶石’看看,二三十年應該是沒問題的!” 蘭生擠擠眼睛,又摸著腦袋跳起來,迎著擂臺的“上聯”忙作出一聯——“雲容容兮而在下!” “頭先韻腳用完,下一輪,得有鳥名作引,最後絕句者,獲勝!”侍女敲打鑼鼓,臺下又爭先恐後地“吟詩作對”起來…… 襄鈴:“準準,吃了這個花,你就可以一直年輕漂亮!” 準準輕輕接過襄鈴打量過的盒子,笑顏逐開:“我和襄鈴一樣,不需要吃這個東西!身邊朋友都老了,自己獨自年輕,又有什麼意思……隻看,以後,或許有用!” 人聲漸漸安靜,大家的作詩、射覆似乎遇到瓶頸,漸露鋒芒…… 蘭生急著摸摸腦袋,又看向一邊噘嘴的襄鈴,“嘿嘿”一笑又緊張地拍起手, “喜鵲、鸚鵡、麻雀,連那胖鳥的‘冬青’都用上了,還有啥……” 屠蘇冷冷瞪了蘭生一眼,又側過頭去。 準準靠近蘭生,壓低嗓子,似不經意道:“畫眉……” 蘭生恍然醒悟般,又擠到前處,舉起白綠的大袖,雄壯道:“畫眉婉轉鬥羽黃,玉皇山迤施芳澤!” “好詩!好對!” 人群中,叫好聲一片,準準也跟著拍起手掌,眉開眼笑…… 蘭生接過臺上侍女捧上的獎品,一上好“銀紅寶石”,紅著臉向周圍人“謙讓”,又跳到襄鈴身邊,展示“戰利品”。 擂臺比賽後,四人往客棧方向走去,準準將手伸到身後,慢慢走著似活動筋骨,看見蘭生、襄鈴跑到一邊,準準一笑,感嘆“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體力……” 屠蘇:“我先回客棧……” 準準湊到蘭生、襄鈴旁邊,看著那藍色眼珠的異域商人拿出的“香料”,蘭生轉動眼球,翻個白眼,往後一退,連連擺手。 準準輕嗅,還沒聽清楚那異域商人帶著口音的介紹,先是聞到淡淡的清香,繼而覺得那種“蠱惑”湧上腦髓般,也忙揮手,退到一旁,喘氣道:“好……好強!怕不能多聞……” “小姑娘家家,沒一點見識!” 一身形魁梧的漢子走到麵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幾乎撞倒襄鈴,準準扶住襄鈴,看見蘭生睜大眼睛,就要“發作”上前爭論。 又見那光膀子大漢笑道:“看!我又聞了……” 大漢又作出深深“聞嗅”的模樣,卻又突然跳起,翹起了“蘭花指”,在原地扭起腰來…… “哈哈哈哈哈!”蘭生捧腹大笑,襄鈴也“嗤”的笑了出聲。 準準也笑顏大開,大家笑作一團,看那異域商人吆喝著,端著盛著各式香料的“盤子”走開了…… 四人休息一日,又再上路。 小院內,屠蘇正放下焚寂,又作擦拭,見蘭生“風風火火”地跑來…… 屠蘇又隻做自己手中的事,聽得蘭生在那“吐苦水”道:“糟了糟了!襄鈴和準準一起,更是胃口大開,更愛那些奇珍美食了!” 蘭生叉起腰,走到院中,自言自語道:“雖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可是囊中羞澀,走不動道……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卻是萬萬不能……” “你說……我該怎麼討襄鈴歡心呢?我給她吃的,她說膩……上次送她素雪絹裙,她也不喜歡!” 屠蘇懶理會蘭生的“七嘴八舌”,可蘭生不得回答誓不罷休,屠蘇瞥見他在房間踱來踱去,來來回回,隻好放下擦劍的手,淡淡道:“若是喜歡,買下便是……” 蘭生拍拍手,跳到屠蘇麵前,高興道:“木頭臉!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二姐也說過,要‘投其所好’!讓我想想,襄鈴喜歡哪些小玩意兒……” 又拉過屠蘇的袖子,纏著讓屠蘇再教他“一招半式”,自己好能多捕獲“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