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眼睜睜地看著莉蓮公主答出了一株又一株草藥的名稱和習性,海倫娜王後的臉上出現滿意的微笑。 而花灼看向莉蓮的表情也不再隻是同情。 她簡直就是天才!這是小孩子能做到的嗎! 就連花灼自己也隻能勉強認出其中的幾樣和煉金相關的草藥,而且還不一定說得準藥性。 “很好,莉蓮。”海倫娜王後俯身在莉蓮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以示嘉獎。 “母親。”莉蓮沒有表現出特別高興的樣子,她看著那堆草藥,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了,我的寶貝?” “我有個問題……” “嗯?” 小公主支支吾吾的,花灼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嗯……我想知道,這些草藥可以給我嗎?” 她是想問這個嗎?花灼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莉蓮公主一開始不是想說這個。 但是這個小女孩在問到一半的時候,臨時改變了自己的問題。 “當然可以,我的孩子。”海倫娜王後似乎沒發現這一點,將草藥都裝好後交給了莉蓮。 仆人帶領著莉蓮公主離開了寧芙阿得斯宮,他們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莉蓮看著手裡的木盒,若有所思。 花灼趁著這個時間,回憶起這些草藥的相關內容。 莉蓮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多了解一些知識也不是壞事。 將對方送入歐若拉宮的寢殿,仆人畢恭畢敬地守在了房門外。 花灼看不到房間裡的景象,但她發現自己可以聽見裡麵的動靜。 這位仆人畢竟是要照顧公主的,雖然給予了一定的自由空間,但其實從來沒有離開過看管的範圍。 關上房門後,莉蓮在裡麵開始自言自語。 “母親為什麼不知道呢?” 然後是打開木盒的聲響,她應該是取出了草藥。 “書上說,阿塔利花、白信子和木須草混合起來,足以將成年生物致死。” 那本書是精靈語寫的,在她學完基礎精靈語的課程後就迫不及待地去閱讀了。 “母親也有不知道的事嗎?” 莉蓮公主稚嫩疑惑的聲音從房門裡傳來,仆從卻感到毛骨悚然,花灼也是如此。 “你告訴我,什麼是死亡呢?” 她在問誰? “父親和母親好像都不太喜歡我……” “書上說,死亡是回歸創世神的懷抱……” “如果我回到創世神那兒,他們會不會開心呢?” “……” 莉蓮的話顯然開始不太對勁了,在這近乎凝滯的一刻,守在門外的仆從及時動身推開了門。 “公主殿下,我讓廚房準備了甜點。” 花灼看到小公主手裡正拿著幾株草藥,正是她先前介紹過的阿塔利花,她感到一陣後怕。 博學和無知的結合體。 莉蓮雖然有著遠超同齡人的知識,但本質上心智隻是個孩子,她對事物的理解還停留在淺層,單純到有些可怕的地步。 小公主的眼睛一亮,收好草藥就跟著仆從走了。 花灼不知道仆從有沒有將這件事報告給王後或國王,夢境就在此時戛然而止,她從床上醒來了。 這裡是巴赫頓伯爵府的客房,她昨晚還在這裡遭到襲擊,床上被刀劃破的地方還在。 “呼——” 花灼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拉開了窗簾。 屋內的沉悶被一掃而空,天色破曉,一絲晨光透過雲層落在巴赫頓伯爵府的花園中,噴泉沐浴在這柔和的光線中,流出晶瑩的水光。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花灼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試圖清醒。 她隻能想到一個解釋。 “係統,你能不能檢測到我的夢?” 【可以,宿主。】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又出問題了,怎麼現在才補充人物設定?” 昨晚那樣清醒的夢,花灼沒理由不懷疑是係統出了問題。 畢竟在她剛過來的時候,係統就已經有過出問題的先例。自己的這個係統一向不靠譜。 【……】 可疑的沉默。 【是的。】 【早上好,宿主。】 【積攢生命值的臨時任務刷新了。】 【臨時任務:殺死努爾·巴赫頓伯爵。線索:伊琳娜。】 【索引:墮落與放縱,光明永無到來之日。】 突然發布完臨時任務後,係統就又開始裝死,任憑花灼怎麼呼喚也不出來。 “殺伯爵,這不就和伊琳娜的請求對上了嗎。” 現有的三個臨時任務全是殺人,即使花灼沒有刻意去完成,最後也會以一種她意想不到的方式完成。 任務的難度符合花灼對復生的價值認同,但這樣多命換一命的行為讓她開始疑惑。 書中世界的生命也可以被抽取到原世界使用嗎? …… 花灼離開了房間,在仆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餐廳與伯爵夫人共進早餐。 “佩茲小姐,努爾今天下午就回來了,我已經為您安排好了與他見麵的時間,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商議該如何處理親王殿下退回的禮物了。” 伯爵夫人刻意避開了昨夜意外的話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看上去端莊優雅。餐桌上不見伊琳娜的身影。 花灼決定接下伊琳娜的委托,不過她不準備自己動手。 這位伯爵與她素未謀麵,按理說她不應該這麼做,但如果是對伯爵懷有惡意的伊琳娜做的,那就是可以接受的。 “感覺不太道德啊。” 花灼也隻是這麼想到,該完成還是要完成的。 在這個世界已經逗留夠久了,她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顧慮太多。 再不快點回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這個世界同化,代替莉蓮永遠生活在這裡! 不行,絕對不可以! 原世界太美好了,留在這個危險落後的世界一定會折磨死她的! 這裡和她無關,如果一定要在自己原世界學到的道德和自己的性命之間做選擇的話,花灼最後還是選擇自己。 早餐結束後,她便以探望為由前去尋找伊琳娜了。 巴赫頓伯爵夫人不太情願,但仍然同意了她的請求,甚至還親自帶路過去。 不理解。 臥室的房門打開後,花灼看到了坐在梳妝臺前的少女。 “你、你要做什麼?”對方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緊張起來。 花灼屏退了周圍的人,上前幾步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 “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你是說……”伊琳娜壓低了聲音。 “我同意,但是不會親自動手。” 伊琳娜的瞳孔略微放大。 “是……是要我來嗎?” 花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