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厲鬼(1 / 1)

是夜,上元節本該熱鬧的集市卻隻有孤零零幾個商販與三兩行人,家家緊閉門戶連燈都未亮幾盞,一個身著道袍的少年正站在糖葫蘆攤販前直勾勾的盯著色澤誘人的糖葫蘆。   攤主見他似乎是很喜歡,便拿了一根問少年要不要,少年有些窘迫捏了捏衣袖漲紅了臉:“我……我的錢不夠了,我會驅鬼除祟也可看風水我可以……”   聽見少年沒錢,攤販也懶得他說什麼了揮揮手就開始趕人:“去去去,沒錢別擋著我做生意。”   少年隻能訕訕退開了,旋即他便在巷子裡看見了一閃而過的銀子,少年立刻追了上去,不曾想這巷子四通八拐一時不覺被那女鬼繞不見了。   正暗自懊惱著便有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回頭一看是個一身白衣頭上還帶著白帽寫了白字的男人,不他不是人,除去他比死人還白的臉少年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鬼氣。   白衣鬼朝他笑了笑:“公子剛從道觀出來?”   少年點點頭,不動聲色將手背到背後從袖子裡慢慢摸出一張符紙,白衣鬼似乎是看見了也懶得去管又問道:“公子現在還是換件衣服的好,瑜城最近鬧鬼方員外到處抓道士呢。”   少年蹙眉有些不解:“抓?”   白衣鬼點了點頭,又開口解釋:“那厲鬼極兇本是地府鎮壓的四鬼之一不想因著小鬼玩忽職守將她放了出來,出來後便直指方員外家裡已經害死他家十三口人了,方員外大怒,又去請了數位道士來卻都是送命的。後來那些道士也怕了,都不肯來了方員外派人去玉山請人……”   談及此處白衣鬼嘆了口氣似是有些鬱悶:“都死在了路上,連幫忙求救的也死光了,方員外一家出不去別無他法四處抓捕能殺鬼的,連風水先生都被他抓去了,公子還是先換身衣服的好。”   聽了這話少年卻並無懼色,輕笑道:“我能幫你們地府抓住此鬼,隻是希望你們幫我找一個女鬼。”   白衣鬼隻當他是初出茅廬不知輕重:“即便是玉山玉徽真人親傳弟子想來也難以抓住此鬼,公子還是速速離去吧,那女鬼也極恨道士被她發現的道士死相淒慘無比。”   少年卻隻笑了笑,不甚在意朝著白衣鬼微微躬身一禮:“在下玉山玉徽真人坐下三弟子江宴清。”   白衣鬼有些尷尬也朝著江宴清回了一禮:“地府白無常。”   江宴清正是少年時,剛想做出一番成就帶著女鬼回玉山,成就就自己撞上來了,抓住女鬼便可以早日回到玉山思及此處江宴清拉著白無常就要讓他帶路去方府。   白無常卻不肯動,隻說:“江道長,我可以帶路隻是我找你也是有一事相求。”   江宴清點頭問他何事,白無常指了指江宴清袖子藏的符紙:“借一張江道長的追位符紙找到那個闖下大禍逃走的小鬼。”   江宴清聽見這話擺了擺手,隨手從腰間的袋子裡拿出一張符紙念了咒遞給白無常:“將那小鬼的貼身之物或是身上的東西與這紙一起燒了即可。”   白無常點頭拿了本話本出來撕了一頁將紙和符紙疊在一起吹出口氣,不料紙剛起了一點火苗卻又立即滅了下去。   江宴清忍住笑意,裝作無事的到處看看,白無常又吹了一次又是立馬滅了下去,白無常咬著牙陰惻惻的:“顧央你要是想永世不入輪回做被通緝的鬼你就繼續吹。”   江宴清憋笑,感覺白無常的牙都快咬碎了哈哈哈哈,感覺不太禮貌江宴清四處開了眼四處看看有沒有鬼躲在暗處,卻並未看見想來這小鬼的道行也並不低。   那邊白無常又吹了幾次忍無可忍,將紙扔到地上燃起大片的鬼火,白無常氣憤的盯著地上的紙,紙燃盡了卻沒有一點動靜,他轉頭看著江宴清皮笑肉不笑的問:“江道長莫不是拿我打趣呢。”   江宴清也不明白,他的符百試百靈怎麼會出問題,剛想再拿一張卻有個小女孩湊到江宴清身邊,圍著他看了一圈。   又朝他丟了些大蒜一類的,江宴清始料不及也被幾個大蒜砸中了不知道這小孩哪搞的大蒜不僅奇臭無比在地上碎開後還冒綠煙。   小孩丟的大蒜有些多,沒多久江宴清就被嗆的直咳嗽眼睛也被糊住了,他暗道不好急忙念了明目咒低頭時在地上看見灰燼,箭頭指著江宴清的位置,再笨他也明白了那個小孩怕就是叫顧央的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江宴清再次摸向腰帶上的小袋子,卻摸了個空低頭一看腰帶已經空了,不由罵道:“死小孩,讓我抓住不把你帶回玉山讓大師兄念咒念的你後悔到這輩子都不該出生。”   白無常閃到他身前:“江道長小心,這小鬼怕是已經逃遠了,我先去追你往城南邊走看見修的最豪華的便是到了方府了。”   語畢,白無常已經化為一縷白煙消失了,江宴清連告訴他他所有的符紙基本都被偷光了至於結印他到時若是心疾犯了,指不定是誰收誰了。   江宴清捏了個追蹤符,隻能先去追白無常找到那個小鬼將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沒想追到一條小巷時江宴清就犯病了,心臟猛然抽搐像是被人挖出來用針尖紮一般,臉色一下變得死白現在倒跟白無常的臉色有一拚了。   江宴清整個人不受控製是朝地上栽去,捂著自己心臟的位置不受控製的抽搐,疼的他隻是想伸手去摸自己的百寶袋手卻抖的難以控製,好不容易碰到腰帶卻沒找到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百寶袋被鬼偷走了。   江宴清也隻能自認倒黴,從袖子裡摸出最後一張符磕磕絆絆念完咒才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呼吸。   江宴清爬起來,拍了拍衣袖上的灰,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正是南邊,當下還是先找人幫忙給自己找個郎中吧。   江宴清捂著心口緩步找了一家人,敲門問道是否有人在家,卻久久無人應答,一家一家敲過去卻無一人應答。   江宴清苦笑自己身上身無分文怕也隻能先去方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