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1)

奚溪聯係了那天在與政宮遇見的那個女孩子。   她叫薛芊芊,是趙宇凡(死者)的女友,更確切地說是未婚妻。   她們約好在咖啡店見麵。   奚溪在與薛芊芊通話的過程中沒想到這個安靜柔和的女孩在心情還沒完全整理好的情況下如此乾凈利落,奚溪心裡認定她是一個內心強大的女孩,與外表形成很大的反差,采訪應該會進行的很順利。“不-要--訪--問會--有-危-險”這個聲音再次浮現在奚溪腦海中。她很在意另一個自己給她的忠告,也很在意韋小宇在聚會時給她的建議,她努力過,隻不過沒有任何效果,現在她沒有退路,隻能無畏向前,因為,這是她的工作。   奚溪早到了五分鐘,這是她第一次到這家咖啡店,很小資,很清雅,應該很受男孩女孩的喜歡,由於營業時間不久,店裡隻是零零星星的有一些三三兩兩的人散落在各個角落。奚溪透過窗看著外麵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的棕櫚樹和穿梭在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車,這裡真的是一個喝咖啡的好地方,恬靜,舒適。   這時,薛芊芊走了進來,拉開椅子坐下,將一隻精巧的白色手包放在桌子上。她今天穿的仍然是一條白色的裙子,款式與上次見麵時的差不多,隻是在袖口多了幾片蕾絲的點綴,看來她偏愛白色。   “我以為我能先到。”薛芊芊淡淡的說。   “我們公司離這兒近,所以早到了幾分鐘。”麵對這樣的女孩,奚溪的聲音也自然降了幾個分貝。   “喝點什麼。”薛芊芊問。   “咖啡,美式的。”   她揮揮手示意服務員,“兩杯美式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薛芊芊熟練的說著她的要求。   奚溪看著眼前這位清秀的女孩,似乎還沉浸在悲傷中,未曾走出。   “你還好嗎?”奚溪小心的問。   “一切都會過去的。”她側頭無神的望向窗外。   奚溪征求她的意見:“我現在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薛芊芊點了點頭。   此時,咖啡已經被服務員端了上來。   “那天,到總統府請願的理由是趙宇凡不是失足而是他殺,是這樣嗎?”奚溪輕輕的問。   薛芊芊抬起頭:“是的,有人看見陸仔往宇凡的杯子裡放了些東西。”   緊張氣氛迅速升溫,奚溪表情凝重的說:“你是說那個叫陸仔的人往宇凡的杯子裡放了些東西造成他掉進海裡的?”   “這隻是個猜測。”   薛芊芊頓了頓接著說:“出事之後,我們要求警署屍檢,但他們卻說事實很清楚,而且沒有明顯因某種藥物體現出來的各種屍體反應,所以草草的結了案,定案自殺,我們也確實沒有辦法才會到與政宮請願的。”說完,她的麵色深沉,流露出本不該這個年紀才有的表情。   奚溪試探性的問:“那為什麼看見的人,沒為你們作證?”   薛芊芊轉過頭,目光突然變得淩厲又鋒芒,奚溪讓這目光給嚇到了,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反問道:“你知道陸仔是誰嗎?”   奚溪目光呆呆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三合邦’C區豹頭吳為龍的貼身小弟。”   奚溪對“三合邦”倒是有耳聞,但“豹頭”卻不大明白。   薛芊芊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解,“‘三合邦’C區最大的黑幫,而陸仔就是他們其中一員,在幫派中有一定的地位,沒有人敢惹他,更別說作證了,能夠告訴我已經很感激了。”   奚溪在心裡嘀咕,趙宇凡能和黑幫的人扯到一起,說明裡麵肯定有一些事情糾葛,但現在這種情況,她能說嗎?她說出的事情肯定都是對自己有利的。   “宇凡雖然經營酒吧,但他為人正直,對該做不該做的事分的很清,他決不允許在酒吧裡販賣一些違法的東西,因為這事宇凡找過陸仔,但是陸仔表麵答應其實還在賣。”   奚溪疑惑的問:“違法東西指的是什麼?”   “毒品。”   奚溪聽後大吃一驚,膽子也太大了,這麼無法無天嗎?   薛芊芊繼續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才組織遊艇聚會,緩和一下關係,也商量商量這件事怎麼處理比較好,畢竟陸仔我們也惹不起。”   “他隻選宇凡的酒吧售賣毒品嗎?”   “是不是隻選一家我不知道,但我聽宇凡說這裡是C區最重要的銷售點,好像有一些固定的買客。”   奚溪在與她簡短的對話中,對案件的大致脈絡已經有了一個還算清晰的思路。   “看見往宇凡杯子裡投東西的人是誰?能聯係上他嗎?”   “宇凡邀請的人我認識的不多,那天發生這事的時候有個戴著帽子的人在我身邊說有人往宇凡杯子裡放東西,我沒看到他的臉,他就很匆忙的走了,隻記得他戴著帽子,這個人我不認識,不知道是誰。”   “你和警方說了嗎?”   “說了,他們說會開展調查。”   “在你提供這些情況之後他們認定的自殺?”   “嗯。”   “與政宮那邊怎麼答復?”   “他們說和警署溝通,建議重新開展調查。”   “好,謝謝你這麼敞開心扉的跟我說了一些細節,但這篇報道隻采訪你說服力還有些欠缺,所以我還需要多采訪一些人,你可以幫助我安排一下,如果方便的話。”   “可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奚溪馬不停蹄的采訪了很多參加遊艇聚會的人,但都說沒看到他怎麼掉下去的,發現時他已經在海裡。看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溺水事件,這篇報道任重而道遠,另一個自己提示的並非沒有道理,奚溪越來越相信這個夢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