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評審會議室,一個簡單又不失嚴肅的地方,色調簡潔而莊重,黑、白、棕烘托出壓抑而沉悶的氣氛。黑色的桌子和椅子,白色的墻和折疊窗簾,還有棕色的地板,在桌子的最前沿的位置掛著一個大大的電子顯示屏。桌子呈長方形順著會議室的南北走向擺放,兩邊分別放置了同等數量的椅子,在靠著窗的位置是領導席位,對麵則是匯報案情的席位,在其後麵還放了幾個連體桌椅,以備不時之需。 這裡是警署評審委員會為案情做研究、分析、定性和決策的地方。 警署評審委員會,按照該國的法律,由5-7人組成,並非固定組織。根據案情的難易程度來決定人數配備,根據案情的性質、分類及涉及到的領域決定人員組成。 因此,它是流動的,不確定的。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主管案件工作的副司長是這裡的常駐嘉賓。 小勵要在這裡向評審委員會匯報趙宇凡案情的調查進展情況。他已經做了非常充分的準備,決心要推翻之前所作的自殺的定性,更改為蓄意謀殺。 穿上警服的小勵帥氣襲人,正氣凜然,仿佛這身警服就是為他專門設計的。為了表示對評審委員會的尊敬,他刻意為頭發打了些摩絲,將原本散落在前額的頭發向兩側向後的位置固定住,為了不那麼呆板刻意把額前的頭發向上拉了拉,拉扯出小波浪狀,確保棱角分明,精致耐看的五官很清晰的顯露在評審委員會的視野。 他是主匯報人,還有另外兩名警官也一同匯報。 小勵有條不紊的通過PPT演示和現場講解將案件的整個過程和疑點進行陳述。在講到死者水性極佳以及即使水性不好酒管跳下水卻沒立即施救有疑點時,副司長打斷了他:“水性極佳和沒有及時施救這個結論有相關的證據嗎?” “水性好是在詢問他女朋友時,她提供的證詞。酒管沒馬上施救現場有目擊證人,也做了筆錄。” “水性好隻有他女朋友一個人的證詞嗎?” “目前是這樣。” “派對當天一共幾個人?” “算上死者一共13人。” “幾個人作證酒管沒及時施救?” “2人。” “其他人呢?” “有的說沒注意,有的說沒看到。” “這兩個人都是什麼人?” “都是酒吧服務人員。” “遊艇上一共13人,有2個說酒管沒施救,關於水性好不好隻有女朋友1人確定,從你的專業角度,覺得能立得住嗎?” “長官,這次調查還處於起步階段,隻是先找到一些線索,以此安撫家屬,給與政宮一個答復,這樣我們在今後會有充足的時間開展更深入的調查,給大眾一個交代,不會那麼被動。” “但是上評審會必須保證你的調查資料充分充足,有些因素不是偵查人員應該考慮的。” “長官說的是,我會繼續開展調查,請長官放心。” “案件成不成立,構不構成犯罪需要的是完整的證據鏈,和無可辯駁的相關佐證,而不是隻有簡單的證詞和敷衍的詢問。” 參會的人都紛紛點頭。 處長:“小勵警官,副司長提出的幾個問題切中要害,不能為了推翻結論而草草了事。” 小勵點了點頭。 “其他人還有什麼意見嗎?”司長環顧四周,見無人響應:“小勵警官,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他準備的不隻是這些,但眼下副司長沒有打算讓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十分明顯,他也不能不識趣,隻能就此打住。 “沒有。” 這次評審會好像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評審會成員陸陸續續走出會議室。同他一起的其他成員拍拍他的肩膀,也走了出去,隻剩他一個人坐在匯報席。 小勵心裡清楚這根本不是證據充不充分的問題,而是這次遊艇事件的定性還是打算向自殺指引,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走下去,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調查會不會繼續,他很無助、憤恨也很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