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mmy在休息室無聊的刷著手機打發時間,今天的課不多難得有這樣的休閑時光,手機是最好的浪費時間,打發空虛的選擇,秦影也閑來無事的坐到他身邊。 “那天警察來找你沒事吧。”秦影關心地問。 “沒事,問我趙宇凡出事那天我在哪兒?乾什麼?” “那天你在哪兒?” “我在舞蹈室。” “趙宇凡出事那天是幾號?” “好像是上個月的22、23號。” “我記得上個月有一天和邁克去跳舞,當時我還想你從來不出去跳舞怎麼突然到外麵跳舞了?” “是邁克讓我陪他跳一場,他那邊人不夠,去的是一個商場。” “那你為什麼說在舞蹈室。” “為了減少麻煩。” “警察問話總是會有的沒的問很多,說多了,真的會很麻煩。”秦影站在Jimmy一邊,很認同他的說法。 Jimmy邊刷手機邊“嗯”了一聲。 “我說你能證明那天我在舞蹈室。” “我嗎?他們會找我?”秦影有點緊張的問。 “會。” “那我說你在舞蹈室?” “這個隨你。” 秦影看著眼睛從沒離開過手機的Jimmy,好像在和手機說話一樣,她很習慣他這個樣子,在這裡工作三年之久,兩個人除了在舞蹈室正常工作上的交流外,私下沒有任何往來,很少聊天,即使這樣,她還是了解Jimmy的。 在秦影眼裡Jimmy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不熟悉不了解他的人會覺得難以相處,苛刻冷漠,缺乏人情味兒,實則不然,他心地善良,不善言辭,總是默默付出不求回報,這一點秦影深有感觸。 秦影到JM舞蹈工作室之前曾麵試過若乾個工作崗位,均因為沒有大學文憑而沒被任用,她很灰心喪氣,到JM舞蹈工作室麵試也是硬著頭皮去的,她是不抱希望的。 秦影很清楚,L國大學普及率達90%以上,餘下的大多是因身體健康原因或主動放棄亦或犯罪等未能完成學業,這也意味著大學是這個國家的基本水準,因此,大學畢業是招聘標準的起點,如果沒參加過大學的係統學習,會存在用人歧視,覺得基本素養不過關,即使擁有姣好的麵容和身材也全然無用。 在JM舞蹈工作室麵試的時候,Jimmy問她什麼原因沒上大學,這是所有麵試的工作中唯一問這個問題的。她很誠懇認真的回答,在她17歲正讀高中的時候得了一種怪病,全身紅腫奇癢無比,最初以為是過敏或濕疹造成的,抹抹藥膏就能好,但沒有任何作用,後來找到家庭醫生通過各種檢驗確定是一種並不多見的繼發性皮膚病,病因不明,而且有一定的傳染性,建議休學在家少出門或不出門,因為風會加速病情的進展,無奈她隻能停課安心在家養病,本來也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這突如其來的病讓她不得不中止學業。在生病五年的過程中,自己一個人生活,爸媽和哥哥輪流給她送飯,送生活用品,每周打兩次視頻電話。 徹底痊愈後,她開心的要飛起來,可是太長時間與外界隔斷,思維能力,語言組織,反應力都下降很多,她害怕也抗拒和外界打交道。經過近一年的時間,在家人鼓勵支持下再加上自我調節才慢慢走出困難期。 Jimmy得知這一情況後接納了她,而且一乾就是三年之久,從沒有過苛刻不得體的要求,對出現的一些小問題小毛病也隻是似說非說的提一提,而且舞蹈室收入好的時候還會給她發獎金。秦影的內心十分感謝他,因為是Jimmy接納了她,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小勵一行三人來到青皮酒吧,可能是下午的原因人不多,放的音樂也一改勁爆搖滾的風格變成了輕音樂,酒吧裡隻有兩桌人在喝著酒說著話。 他們來到吧臺,問調酒師:“找一下薛芊芊,她在嗎?” 調酒師看了他們三個一眼,轉頭喊了句:“老板娘,有人找。” 過了一會,薛芊芊從裡麵走了出來,還是一襲白色長裙包裹著瘦弱修長的身體,麵色依然有點蒼白,相比於以前多了些許紅潤:“勵警官,你們來啦,到裡麵坐坐。”不用說太多就知道來意,便帶他們向她剛剛走出來的地方走去。 小勵一行隨著薛芊芊走進一個不同於酒吧風格的地方,這裡明亮了許多,散發著香氣的鮮花擺放在長廊靠窗的一側,好似在迎接即將到來的賓客,陽光很充足,透過玻璃窗投射在鮮花上,愈顯鮮花的美艷。這裡有三個辦公區,薛芊芊在最裡邊,房間是白色色調,乾凈明亮,小而精,沒有任何多餘的擺放,簡單又不失時尚,小勵猜測這個區域應該是薛芊芊的設計,因為她偏愛白色。 薛芊芊為他們準備了三杯拿鐵咖啡:“隻有這一種咖啡了,幾位警官可以品嘗品嘗。”薛芊芊溫柔體貼的說。 幾個人不想破壞女主人的用心,紛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頻頻點頭。 “這間酒吧現在你在打理嗎?” “隻是暫時,伯父伯母自宇凡出事後,身體一直不好,他們打算完全交給我,但宇凡不在了,我也沒有什麼心情打理,等伯父伯母身體好好再交給他們二老。” “你和宇凡的父母相處的很好。” “他們對我很好,像親女兒一樣,我也打算像女兒一樣盡孝,將來他們二老實在乾不動了,我會為他們養老送終,就宇凡這一個孩子,還不在了,很可憐的。” “是啊,老兩口在這個時候失去了兒子,肯定難過極了,身邊需要有人陪一陪,安慰安慰。” 薛芊芊低垂眼簾,眼睛有些濕潤。 小勵見狀馬上轉移話題:“今天我們來還想問問給你信息提示那個人的一些更詳細的信息。” 薛芊芊收回要流下來的眼淚:“好。”聲音微微顫抖的說。 “能不能再重新描述一下那個人的特點,越細越好。”左勇拿出錄音筆準備錄音。 “當時我在船艙裡,聽見有人喊跳水啦,我就慌忙跑出去,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是宇凡,跑到船頭他們告訴我好像是宇凡,我就慌了,正想著怎麼辦?怎麼會跳水?傑克就跳了下去,他跳的位置距離宇凡不是很近,施救的時間有點長,等把宇凡救上來,他已經沒有了呼吸,但我還是給他進行了急救,沒有任何效果。”說到這兒,薛芊芊仿佛再次回到當時的場景,情緒有點激動,呼吸開始急促,手開始抖動,小勵三人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她,停了一會兒,薛芊芊攥緊拳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吐出,調整好之後,繼續說:“整個過程好像在做夢一樣不真實,我一直在哭,大概在救護車來的時候,人都用擠上來的時候,一個男的在我耳邊很輕很細的說‘宇凡的杯子裡有人放了東西’我剛轉過頭他就走了,我隻看了個側臉,下巴有點尖,戴了頂帽子,什麼帽子記不清了,好像是黑色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稚嫩,應該二十多歲。” 他們三個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和上次說的基本一樣,準確性應該挺高。 “聽宇凡說過他有個大學同學叫尉一男嗎?” “沒聽他提過。” “這個同學開了一間JM的舞蹈室。” 薛芊芊愣了一下,重復說:“JM舞蹈室?” “對。” “我現在在那學舞蹈,你是說宇凡和Jimmy是大學同學?” “沒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知道他叫Jimmy?” “知道,那裡的學員都那麼叫他。” “他的本名叫尉一男。” “你們去找過他?” “找過,是他說和宇凡是大學同學,但來往不多。” 薛芊芊有點醒悟過來奚溪讓她去學習舞蹈是有目的的,奚溪早就懷疑Jimmy有可能是給她提示的人。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小勵看著薛芊芊若有所思的表情,試探的問。 “我到JM舞蹈室學舞蹈是一個叫奚溪的記者給推薦的,她一直在幫我找那個給我提示的人。” “奚溪?”三個人異口同聲地感嘆道。 奚溪現在已經是知名的記者,程顯東和左勇也知道她。 “是《奚溪訪談》的那個奚溪?”左勇再次確認。 “是她,從一開始她就和我保持聯係,幫我分析,幫我判斷,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最驚訝的還是小勵,奚溪從未和他提起過她和薛芊芊有聯係的事,這麼好的朋友也閉口不談,有點見外,小勵心裡有些不舒服,有種被傷害的感覺。 小勵繞開奚溪這個話題:“那你覺得尉一男和提示你的人像嗎?” 薛芊芊為難的說:“我說不清,也怕說錯了給人家添麻煩,怎麼說呢?類型應該有點接近,都是聽起來有點溫柔的男孩子,但細節是聲音有點差別,再說Jimmy不愛戴帽子,所以這種類型像,算像嗎?” “也算,同一類型的話,是的概率就會大一些,好,今天就到這兒,等有進展我會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