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並不算和諧,這會兒羅燃倒是有了些剛在一起的甜膩感覺。 蔡雲的注意力卻還在之前所謂的跳閘上:“跳閘是什麼意思?” 蔡雲當初進孤兒院前是市長家的千金,進了孤兒院後沒幾天便被席家收養,從小到大生活優渥,不僅沒吃過苦,甚至缺少了很多生活基本技能。 因此在她心裡,很多事都是本應如此的。 聽蔡雲問出這個有些小蠢的問題,羅燃再次誇張的扶額:“老婆,你怎麼能這麼可愛,讓我拿你怎麼辦。” 然後拉著蔡雲的手走到電閘箱口,挨個給她解釋:“如果家裡忽然停電了,你就看看是哪個開關落下來了,隻要這麼一按,再向上一推,你看,這不就好了嗎?” 羅燃自顧自說著,卻沒發現蔡雲越發慘白的臉。 那個電工師傅,好像就在這鼓搗來著,她是不是上當了。 正說著話,就聽下麵忽然傳來一聲隱忍但巨大的哭聲。 羅燃下意識的蹙眉,平日裡這個時間會有不少人在小廣場跳廣場舞,之前有居民同對方協商過,盡量將音樂壓低,今天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大聲。 關鍵是這個聲音似乎... 正想說這聲音耳熟,蔡雲的身體就已經搖搖欲墜起來:“我媽,是我媽的聲音!” 養母不是離開了麼,為什麼要在樓下哭鬧。 羅燃的唇角抿的死緊,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顯得越發尖銳,似乎很想給人一個白的進去紅的出來:“那老妖婆想做什麼。” 蔡雲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餘光賴過來讓她養老的事。 好在她的為難並沒有持續太久,樓下便傳來餘光清晰的哭聲:“我養了我女兒二十年,在她身上花了五千多萬,現在我將所有財產都捐給國家,她和我女婿就將我當成廢物丟出房子,連箱子都摔壞了,你們誰能幫我報個警啊...” 廣場舞的擴音器果然好用,帶上領舞的話筒,將聲音調大,半個小區都能聽到餘光悲傷的哭聲。 人們會慕強,也會同情弱者。 餘光裸捐在他們眼裡是妥妥的強者,被人遺棄又是絕對的弱者,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拿了錢不領情的白眼狼。 因此聽到餘光的哭訴後,不少人都義憤填膺的幫她撥打了報警電話。 能主動讓人報警,肯定不是說謊。 不隻是蔡雲,就連羅燃的血壓都聽高了。 警察很快就敲了羅燃的門,將餘光送回來。 畢竟也算是半個同事,當他們看到開門的是羅燃時,兩邊的表情都相當耐人尋味。 核實過情況後,為首的警員為難的看著羅燃,語氣含蓄的說道:“你們不能將無處可去的老人趕出門,至少要給她準備一個安身的地方。” 若是沒領證也就算了,偏偏已經有了婚姻關係,那就不好辦了。 果然是羅老師,居然低調的領證,若不是出警,他們都不知道羅老師結婚了! 蔡雲躲在羅燃身後,抖得如同風中落葉,她隻想擁有自己的人生,養母為什麼要這麼害她? 羅燃臉上也露出不耐煩的模樣:“我不可能讓她進來,但我每個月可以按最低標準給她贍養費,你們讓她走。” 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話音剛落,餘光那邊就送過來一張協議:“我們的協議上寫的很清楚,如果蔡雲拒絕贍養我,那就將我之前二十年花在她身上的錢都還給我。” 警員們接過協議看了看,從彼此臉上看到了震驚。 他們不知道是應該震驚餘光居然花了這麼多錢給一個領養來的女兒,還是震驚蔡雲居然不知天高地厚了簽了這種協議。 不但每頁一簽,上麵甚至還有公證處的公章! 交換了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警員將協議懟在蔡雲麵前:“這上麵的簽字是你的吧。” 既然有了協議,那就隻能執行了。 說實話,人家隻是要求被贍養二十年,還沒規定贍養標準,真的不算過分。 看著協議上的簽名,蔡雲終於忍不住一把扯過協議撕的粉碎:“你到底想做什麼。” 鬧成這樣,她以後還有什麼臉出門。 餘光卻體貼的從包裡掏出一摞打印好的復印件:“沒事的女兒,你盡管撕,媽媽都給你準備好了。” 她真是一個好母親。 蔡雲哭的梨花帶雨:“媽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哥若是知道你這麼折磨我,會有多傷心。” 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哥哥對她最好。 餘光笑盈盈的回嘴:“總不會比他判刑你沒來更傷心,所以說兄妹情深都是扯淡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說對吧,寶貝女兒!” 兒子的工具人身份實錘了,女兒隻有某些遇到困難或是缺錢的時候才會想到他。 蔡雲錯愕的看著餘光,顯然是很難接受哥哥坐牢的事實。 在自責自己為什麼不知道消息,和責怪他人之間,蔡雲果斷地將矛頭對準餘光:“哥哥是無辜的,他為什麼會坐牢,你為什麼不救他。” 餘光氣定神閑的推了推眼鏡:“他有罪的事是他自己承認的,我不能為他乾涉司法公正。” 她,就是這麼一位正直的母親。 蔡雲腿下一軟差點摔倒,好在羅燃一把將人撈在懷裡,對餘光怒斥:“請你離開我家,不要在刺激雲雲。”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羅燃:“你以為你是誰,隻用兩句話就能抹掉蔡雲曾經花掉的幾千萬麼?” 這人是不是有些自信過頭了。 蔡雲的目光沒有半點焦距,隻不停地搖頭:“不應該是這樣的,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餘光點頭應和:“女兒說的對,其實問題就出在你當初沒成功將我推去火葬場燒了,不然你和席宏建就能平分我的資產,過上童話般的人生。” 連她都幫蔡雲惋惜。 見餘光說的越發不像話,警員輕輕咳嗽一聲。 原本隻是想提醒餘光不要說太多沒用的,誰知餘光卻給了一個溫柔的笑:“不要緊,這個在警局有備案,我女兒也是因為這件事被停職的。” 她可以為自己說過的每句話負責。 警員:“...”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想同這兩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