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時不時的返工，沒有砂漿隻能做草泥抹平，炕底要鋪沙子或者碎石子用來蓄熱，大家夥暫時停工去河邊鑿冰。 　　人多力量大，砍柴停工，集體開始鑿冰挖沙。 　　村子背靠大山，家家戶戶的刀子鋸子鏟子都不少，什麼砍樹挖坑，工具齊全，鋸冰沒經驗？沒事，上手多練練就行。 　　秦勉和李赫接力，秦勉拿來的是一把20寸的德國手板鋸，他倆一個鋸一個鑿，效率也不低。 　　大家夥鑿出來的冰，輪流運回村裡。 　　鑿出來兩個方方正正的冰洞，靠笨辦法用桶和袋子來取沙，一人手持鐵鍬，一人放桶或袋子，鐵鍬往袋子裡掘河泥，量少頻率湊。取上來的河泥還要再泥水分離，能找出來的濾網不多，效率也十分低下，大家夥乾了一天，鑿冰熱情依舊，取沙心情早歇菜了。 　　李赫和秦勉運冰去了，其他人圍著冰洞撓頭。 　　大家集思廣益，那對幸運的謝家夫婦找到了同樣幸運的兒子，十幾歲的小男孩正在河麵上滑來滑去，南方小孩哪裡滑過這種純天然的冰，就是大家為了取冰清理出的麵積不夠大，他滑的不夠過癮。 　　“可以把碎紅磚、石子、泥胚都利用起來啊，我們老師說泥胚的保溫能力比紅磚還好。”謝嘉俊滑過來接話茬。 　　衛廣博一聽，也是。“小俊腦瓜子真靈，難怪成績好。”河泥也別浪費了，運回去種菜。 　　這話謝家夫妻愛聽，摸了摸兒子的頭。“不滑了，天要黑了，運完這趟要回村了。” 　　秦勉李赫和幾個人影越走越近，他們運完冰，村裡人還拿了幾個地籠過來，這河裡的水還是流動的，說不定有魚蝦。 　　秦勉壓根沒機會建議，村裡人就已經看冰洞而想魚蝦了。 　　王震最積極，他不光惦記魚蝦，他還想撈河蚌。 　　可惜難度係數太高，畢竟河蚌不可能紮堆就聚在冰洞下方等著他撈。 　　且說王震撈了兩天都沒撈著，大家夥挖了兩天的沙，又重返伐木大業去了。 　　先緊著各家取暖要用的乾柴收集，再就是砍樹運回去晾，二十多號人的乾柴消耗不是小數目，分批砍也砍了十幾天。 　　秦勉和李赫每次隻出一個人進山去砍柴，擱屋裡那個要搭菜園子，盯著孵蛋器，雞蛋鴨蛋鵝蛋都孵起來十幾個，還要訓狗，百福吃的飽精力旺盛，而且很聰明的學會看臉色行事。 　　秦勉對百福的耐心比李赫高多了，他可以翻來覆去的和百福對指令，坐下握手趴下來回說幾十遍都不帶皺眉的。 　　這會就是，秦勉淘完米，抓了一把灰棗丟淘米水裡泡著，就蹲下摸摸百福的小腦袋。 　　“坐下。” 　　百福當聽不見，歪著狗頭賣萌。 　　“坐~下~” 　　百福搖尾巴。 　　“百福，坐下，一塊肉乾。” 　　百福成功騙取一塊肉乾，盡管被秦勉剪的隻有一小塊，可是小狗懂什麼大小呢，肉乾真香呀。 　　“真乖。”秦勉摸摸狗頭，撩了點水沖了沖手，把灰棗搓洗幾下就丟鍋裡，晚上的粥就是甜口的紅棗粥啦。 　　自從衛家的炕燒成功了，李赫不砍柴的日子都要擠出時間來和衛家哥倆去村裡挨家挨戶看看搭炕的進度，傳統的北方炕灶的底部是實心的，但是現在搭炕的工藝進步了，空心的保溫性更好，尤其是這麼低的溫度，熱能的浪費就是對人力的浪費，畢竟撿柴砍柴都要青壯力進山，剛砍下來的柴也要晾乾才能燒。 　　村裡現在的肉食來源於家畜，基本都在大降溫那天凍死了，河裡的魚不好逮，惦記一口肉的有耐心的每天做完村裡和家裡的事情之後，才能抽空跑過去敲冰洞，多少是口肉，沒人會嫌，就看誰勤快誰運氣好了。 　　雪一直不停，隻是大雪中雪小雪隨即切換，每天都要鏟雪，大家在集體砍柴了一段時間後，搭好炕，分好柴，就開始關門過自己的日子。 　　秦勉去蹲過幾次冰洞，他懷裡摟著狗，衣服包的可嚴實了。黑背犬不像雪橇犬，找書苑 www.zhａｏsｈuyuan.com 極寒天氣扛不住。如果是哈士奇這種，外麵一層粗毛，裡麵一層細絨毛，鎖溫效果好，抗凍，睡在雪地裡可能都沒問題。黑背要是丟外麵瘋跑，回去怕是要生病，秦勉要是隻在室外呆一會，就放著百福去玩，放放風。 　　像走半個多小時去河邊，他就把狗揣懷裡去，可惜去了三次，一條魚都沒撈著，還是李赫拿家裡的凍雞去跟衛廣誌換了兩條鯉魚，才算滿足了秦勉吃鮮魚的小執念。 　　不得不說，衛廣誌這小子運氣好的沒天理，進山砍柴他能撿到到凍兔子，去河邊運冰他能撈到魚，當李赫拿著一隻凍雞去找衛廣誌的時候，這家夥正在屋裡倒騰那盆剛冒頭的蒜。 　　地都凍上了，想吃點青菜都得想辦法在屋裡種，衛家兄弟倆的屋裡就擺了好幾個種菜缸，小青菜、蒜苗、蔥，目前隻有蒜發芽了，衛廣誌每天睡前都要去各個屋對著未來餐桌上的綠色蔬菜們發宏願。 　　拿魚換雞，衛老頭不好意思占這麼大的便宜，應是塞給李赫一個大芋頭，李赫想了想，可以回去做排骨蒸芋頭，這個菜兩人都喜歡，就沒推辭，心裡記下這茬，準備回頭再找補點東西給衛家。 　　這晚秦勉和李赫的晚飯，吃的就是排骨蒸芋頭，鯽魚湯，可惜沒有老豆腐和蔥花，但是濃白的魚湯鮮香撲鼻，排骨軟糯，芋頭吸滿肉汁，秦勉吃的高高興興。 　　吃完舉著手電筒去院裡加班，他倆之前倒騰的種菜棚，兩人都不滿意，拆了重新規劃，秦勉覺得院子夠寬敞，可以完全保留玻璃棚下的空間來種菜，畢竟光照對植物生長來說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