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如白色的精靈在空中翩翩起舞,無聲地覆蓋著整個世界。 白茫茫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像無數輕盈的精靈在空中起舞,為狂風嶺下的大風村披上了一身銀裝。 大風村有一百零六口戶人家,平日裡沒事的時候,街坊鄰居都喜歡搬張小板凳坐在路邊,磕著瓜子,吹牛嘮嗑,很是熱鬧。隻是今天的老天爺不知發了什麼瘋,這風兒吹得厲害,一陣接著一陣的,這雪下得比往日都要猛,一些村民家用茅草搭的牲口棚子不是被吹飛就是被壓塌,可是難為了不少人。不少人想出去找村裡人幫忙的,可看著自家門前這堆得有半大小子高的雪便隻能拉著自家人忙活了,畢竟這種情況下,人都出不去,車馬又怎麼過得來呢! 所以,今天的大風村村路上見不到什麼人,隻能聽見各家院子敲敲打打的聲音。 而在村中的一座破舊的小院內,一股刺骨的寒意透過縫隙侵入其中,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其中的一座較為好的小屋裡,許清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適應了片刻屋內的昏暗光線。他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有幾縷發絲被寒意凍得僵硬,緊貼在額頭上。 他坐起身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世界。雪花在窗外飛舞,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低頭一看,胸前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布條繃帶,微微舒展身體,背後便隱逸傳來一股刺疼。 此時,房門被風雪推開,無數雪花湧入房間中,許清風定睛看去,門外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紅衣女子,她雙臂環胸的依靠在門邊,雪花在她身邊環繞卻不進其身。 許清風略有吃驚訝,“安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安寧沒有說話,而是丟了一根木棒給他,然後才道:“醒了就自己下床吃飯!” 許清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安寧便已經轉身離開。 對於大多數凡人來說,冬天是他們最難熬的時節,因為大雪封路,車馬難以同行,所以柴火和糧食都就成了問題。 好在今年的大風村的收成不錯,家家戶戶儲存的糧食都有餘糧,想來是撐到來年開春是沒有問題的。 隻是在村裡外的官到上,依舊能看見不少被白雪掩蓋的屍體。 許清風穿好衣服便下床去了,但思緒中還是有著許多疑問,這是這些都隻能等一下見著人才能問了。 至於地上的那根木棍,他本來是看不準備用的,但考慮到自己打不過人家,還是慢慢躬身撿了起來,然後裝模作樣的杵著出了房門。 這座小院不大,是中規中矩的四麵環屋,且大多都是由茅草蓋的頂,看起來並不是很結實,積雪蓋在上麵,寒風稍大點,幾間屋子的頂都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就像是在跳舞一樣。 許清風所在的屋子是這間院子的主屋,出門後扭頭便能看見吃飯的地兒。 見著許清風出來,一個少年連忙跑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生怕他摔倒。 許清風看著眼前的少年,眉頭微起,因為這少年他見過,正是那日在狂風嶺上帶他下來的人,名叫丁冬! “是你帶我回來的?” 許清風問了一句。 丁冬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那日您暈倒後,我便將您背了回來,隻不過您傷得太重,送到村裡藥鋪後,村裡的大夫也拿您的傷束手無策,所以隻能將那些木屑拔出,然後進行一些簡單的處理。”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紅衣女子,繼續道:“我把您帶回家的路上遇見了那位仙人姐姐,她說是您朋友,所以……” 少年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許清風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我得謝謝你帶我回來,不然那位姑娘也救不了我!但收徒的事你還是別想了,至於你母親的病,我這裡還有一枚丹藥,拿給你母親吃後,指不定對她的病會好些。” 許清風說的丹藥自然是從莫如事哪裡收刮來的大力丸,這丹藥本就隻有兩粒。那日給了眼前少年一粒後,剩下的這一粒許清風是打算留給自己用的,畢竟他在修行一道上是真的很窮,若是不留點,指不定真的需要了。 如今人家救了自己,這東西也是應該給的。 旋即,他心念一動,一個瓷瓶落在了他的手中。 丁冬受寵若驚,這可是仙人之物,世俗凡人能得一粒便是祖墳冒青煙,更別提吃了。可他自己不僅吃過,如今自己那患病的母親也能吃,他有點懷疑他老爹在下麵打點了關係,不然他老丁家的祖墳不是冒了,是著了。 桌上的飯菜不算太豐盛,但普通人家的飯菜能有這樣便已經是最好的了,許清風不是什麼鐘鳴鼎食之家,所以吃什麼也不挑,倒是安寧吃的津津有味讓他有些意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可回頭一想又覺得沒什麼,索性端起桌上打好的飯便吃了起來。 啪! 安寧將筷子橫打一下,許清風吃痛,立馬收回,疑惑的看著安寧,卻聽她道:“那是那孩子母親的飯,你要是想吃自己去打!” 許清風撇了一眼,自己起身拿碗打飯去了。 飯桌上,二人沒有言語,之間隻有丁冬來端著一碗飯去了另一間屋子。 許清風看中一塊肥瘦相間的肉,正準備去夾時,安寧已經夾了起來,放入自己碗中。 許清風嘿嘿一笑,又看見另一塊,這次他速度很快,所以夾到了,隻是還沒放到碗中,安寧的筷子便以極快的速度殺了過來,直接將其奪走。 許清風看了她一眼。 安寧回了他一眼,回了四個字。 “我救了你!” 許清風尷尬一笑,道了聲謝謝。 “安姑娘,你知道那天的那道流光是怎麼回事嗎?”許清風問道。 安寧將口中飯食咽下,眼睛看了一眼許清風身後的空間,白茫茫的,沒有什麼特殊,答道:“有兩個修士在離這裡不算太遠的山巔上打了一架,所以有了雪崩!” “什麼修為?” “也就兩個元嬰而已!” “斯!” 許清風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兩個元嬰境界的大修士打架,怎麼到你哪裡就隻能算是而已呢? 不過隻也怪不得他,因為許清風不明白道種二字的份量有多重,若他知道了,隻會覺得這天也太不公平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