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輿論風波(1 / 1)

荒遊之問劍 照觀匠 5624 字 2024-03-17

言堂弟子先是上前察看程子岸與林畔的傷勢,確認兩人並無性命之憂後隨即宣布:“林畔勝,得分4分。”   臺下掌聲雷動,梁白還在一邊大喊:“哥,好樣的。”   林畔得四分意味著他已經奪得了內門弟子的名額了,接下來隻是前三的爭奪罷了,若是林畔現在直接認輸兩局,他也是第三。回想這一路還真是十分兇險,隻是不知何人想謀害自己,程子岸言語中透露他是受人指使的,炎翎派?   腦海裡傳來獨孤的聲音:“小子,希望這時咱倆最後一次見麵。相信我,召我過來這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努力提升自己吧。”   林畔本還想問會有什麼後果,但此時林畔已無力支撐,幾欲摔倒,好在柳玉晴眼疾手快,一躍跳上比武臺攙扶住林畔,而梁白與顧妡則緊隨其後圍了上來。   此等場麵看的黃人傑目眥欲裂,他怒而拍案而起,大聲喊道:“慢著,此間黑幕,請柳掌門定奪。”   眾人嘩然,觀席上黃人傑繼續說道:“請柳掌門主持公道,還眾弟子一個公平。”   柳蒼奇不急不須地說:“本派向來公正,黃公子所言何事?”   “柳掌門、眾長老,請問這門內比武是否有三項規則:一曰五相盟外門弟子五年以內或散修十八歲以內,二曰功法大成境以下,三曰公會等級七品以下?”黃人傑拱手問道。   這次是言堂長老回話說:“不錯,這時為了甄選有資質的弟子所設的三道門檻,五相盟一向如此。”   “那就對了,據我所知此人進天墨派有五年之久了吧。”黃人傑打算先拋一個誘餌。   “五年其實並無定數,就算略長於五年那也是五年內的弟子,並非壞了規矩。”言堂長老如實解釋。   “此人功法全無,第二條該如何解釋。”黃人傑慢慢設陷,雖然此舉並不光彩,但此時顧不得那麼多了。   長老繼續解釋說:“雖然此事確實令人吃驚,但這並不違背第二條規定。雖然五年內仍未修成一門內功,隻能說此子愚鈍而不能說他壞了規矩。”.   言堂長老並不知道林畔功力盡失的事情,隻當他是五年期的外門弟子。而敬堂長老此時想提醒言堂長老卻沒機會說話。   黃人傑最後拋出一個消息,擲地有聲地說:“此人公會認定七品,可是違規?”   言堂長老剛想說話,柳蒼奇橫手攔住,示意他讓自己說:“此時我恰好知曉。個中緣由不便細說,他之前確有七品實力,但最近突遭變故,已不復當初。”   黃人傑已經打定主意,哪怕頂撞柳蒼奇也不懼,他似回復柳蒼奇但轉頭麵向言堂長老說:“公會認定的七品,可算違規?”   言堂長老看著麵色鐵青的掌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時間手足無措。   林畔早就在黃人傑拍案而起的時候注意到他了,雖然聽不真切,但從眾人不時看自己的目光以及凝重的表情來看,大事不妙。   林畔低聲請求柳玉晴說:“勞煩師姐送我去觀席,我有事須向掌門求情。”接著轉頭與梁白說:“帶你顧師姐回去先,我沒事的。”   柳玉晴點點頭,拉著林畔一躍而起,在空中施展炎爆術助推,這一手精妙的炎爆術引得眾人艷羨連連。   兩人徑直砸在觀席,恰好聽到黃人傑逼問言堂長老。林畔來不及整理儀容,立刻搶在言堂長老及掌門說話之前解釋:“弟子林畔,拜見掌門與各長老,此事弟子有話要說。”   言堂長老如釋重負,連忙說道:“長話短說,長話短說。”   林畔躬身行禮後,不急不緩地說:“我本遭逢大難,承蒙天墨派不棄,容我以外門行走,我本應與公會說明情況注銷七品令牌。但吾心有不甘,恰生死間對劍道有所領悟,故擅自逾矩參加了比武。雖然我自認為是符合參加條件的並非私占了門派便宜,但懇請”   黃人傑沒讓林畔把話說完,打斷道:“承認便好,若人人如你這般,七品才來參加比武,五相盟內門豈不是說進就進。你叫外人如何看待五相盟,你要江湖如何看待五相盟百年聲譽!”   “我......”林畔剛開口,立刻就被黃人傑再次截斷,隻見黃人傑躬身向柳蒼奇行禮,大聲說道:“請柳掌門秉公辦理,請天墨派秉公辦理!”   這時柳玉晴看不下去了,憤而出聲:“黃人傑你夠了,有事沖我來,跟你明說了吧,林畔隻是我的擋箭牌,我就是不想與你聯姻,沒必要遷怒其他人。”   黃人傑此時哪聽得這些,心中妒意更盛,嘴上卻語氣溫婉地對柳玉晴說:“師妹說笑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吾不敢輕言。此事絕非我針對誰,我乃是以五相盟代表的身份,為萬千外門弟子及江湖散人討個公道!為五相盟百年聲譽討個公平!”說到後麵,黃人傑語氣激昂,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柳玉晴仍想反駁些什麼,但被柳掌門一個眼神製止了。柳蒼奇緩緩開口道:“依侄子你的意思該當如何?”   黃人傑連忙躬身回道:“不敢,依五相盟約,逐出師門。”   “你敢!你算什......”柳玉晴氣憤地說道。   柳玉晴話沒說完就被柳蒼奇用水縛術捆起來,順帶嘴巴也被封了,餘下的是咕嚕咕嚕的聲音。柳蒼奇笑了笑說道:“見笑了諸位。不知兩位長老意下如何?”   “謹遵掌門令。”兩位長老適時表態。   事情又回到了柳蒼奇這邊,作為一派之主有時候也不得不麵臨兩難之境。一則是林畔雖然任務失利失去功力,但也是為了天墨派而失,此時趕走林畔落得不義,何況他心裡並不想趕走這位仍充滿希望的年輕人。二則是林畔他偏偏如此魯莽行事,明明已許他十年無憂,這才幾天就鬧這動靜,於理不合會被盟裡視為不公。   柳蒼奇問林畔說:“你可有話說?本掌門欠你一個私情,你可以提一個要求。”   這話說給林畔聽也是說給眾人聽,林畔不久前曾及時通知過掌門一次,這算是一個小小的情分在,而且景得先生也明說了可以收他當弟子,哪怕不是以天墨派名義也無所謂,仍是能留在景得先生處,隻要林畔求情說想在天墨派學醫柳蒼奇斷不會拒絕。   反觀眾人聽在耳中則認為:我可以逐他出師門,但我也得彰顯仁義,以示天墨派的公允。   林畔聽不出這裡麵多少彎彎繞繞,隻覺得要完成任務,畢竟每一個樹幣都是彌足珍貴的存在。   林畔想也不想直接答道:“既如此,弟子願從此離開天墨派,不以外門自居。但弟子一事所求,我想將比武進行下去,無論輸贏,我都會離開。望掌門恩準!”   眾人一驚,誰也沒想到林畔居然還想比武,此事無論比武結果如何,哪怕讓他奪了第一,處罰都不會有任何變化,反而有損五相盟顏麵。不知那林畔為何還如此執著?   柳蒼奇也著實一驚,其實林畔適時退賽,加上我的承諾,討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並不困難,可他偏偏......   言堂長老怕掌門胡亂應承,直接出聲說:“掌門,此事不妥。”   柳蒼奇擺擺手,示意長老不必再說。他點點頭對林畔說:“你本可以求得在山上長住,跟隨景得先生學醫,卻非要爭這口氣。本掌門允了,若是連一個沒有功法的人都打不贏,這五項盟臉麵確實該修繕修繕。”   林畔跪地拜謝,他何嘗不想留在山上,但是他也有不得不比武的理由。   臨走時,林畔背朝黃人傑揮了揮手說:“黃少爺,我林畔此生不弱於人。”   而黃人傑臉色則是陰晴不定,雖說他的目的達到了,但是事情發展卻超過了他的想象。   林畔一個人離開了觀席,背影落寞,像是沉入黑暗深淵的一顆石子,無聲無息地下沉,直至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這個消息在黃人傑的操作下很快就在觀眾裡傳開,不少人義憤填膺地罵著林畔,有說他恬不知恥,也有說他勢利慕名的,總之都沒什麼好名聲。   此時在比武臺邊上,龍依依剛奪得勝利,已經是前三之一。臺下觀眾卻仍在討論林畔的事。   “我就說這人怎麼這麼眼熟,他之前就是比武第十升入內門,沒想到被師門貶為外門弟子之後如此不堪,竟還想通過比武重新升上內門,長老又不是傻子,怎會如他所願。”   “可惜了程師弟,程子岸也算是炎翎派外門裡的風雲人物,他的每一場我都看了,製勝隻需十數息,往往一個照麵便分出了勝負,竟被人以大欺小擠掉了前三。”   “話不可這麼說,我聽聞那林師兄也隻是修了五年,差距怎這麼大?”   “呸,莫要再稱師兄,吾等羞與此人為伍。你不知內門與外門所得的資源那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廝內門修業兩年,足以橫掃所有外門弟子。若是讓程子岸也修兩年內門,贏他?隻需單手。”   “當真?那我可得好生修煉,爭取明年升入內門。林畔那廝著實可惡,每年十名就被他擠掉一人了,也不知能不能補上一人。”   “說來也當真可惡,一路被他淘汰的人可不少,瞧那郭力舉,也是隻輸過他一場,其他人都接不住一刀。”   “我聽說他這麼做是為了出風頭給柳師姐看,還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是那個柳師姐嗎?那還真是說的過去。”   “當然是柳玉晴師姐,不然還有哪個值得這廝冒天下之不韙,隻是如此做搏美人歡心未免過於愚蠢。”   “原來是想攀高枝,怪不得。以他的實力去五相盟內門比武是決計不可能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能來這外門比武大出風頭,可惜如意算盤沒打響。”   “說夠了沒有?隻會在背後議人的懦夫,有種當著林畔的麵說。”此時一個清亮的聲音打斷眾人的交談。   “你又是何人?與他那德行敗壞之人爭辯,若是他惱羞成怒動手殺人該當如何。他是七品,我們不過是九品。但是道理是不會變的,哪怕殺了我也是這個道理。”回應的那人字字鏗鏘,仿佛自己是英勇的義士,路見不平的俠客。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展東蒙,天墨派內門七品術者。不清全貌一知半解便敢隨意評論,師門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原來出聲的是展東蒙,他沒有跟著顧妡而是接著看下一場比武,沒想到居然碰到有人在議論林畔。   聽到七品二字,剛剛還慷慨激昂的那人氣勢明顯弱了幾分。但嘴上仍是不饒,梗著脖子說道:“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你們內門隻知道互相維護,何曾考慮過外門弟子晉升何其困難。如今還有被你們內門拿來出風頭示好,倘若人人這般,以後也不必辦什麼外門比武了,你們說對吧。”   眾人齊聲附和,而且汙言穢語不斷,甚至將展東蒙斥為與林畔蛇鼠一窩。   展東蒙性子本就不好,說沒兩句便惹得眾怒,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打了起來。結果可想而知,哪怕是七品術士麵對近身的幾個九品也不好受,好在大家都不敢下死手。直到被敬堂弟子拉開眾人才作罷。   與此同時,林畔回到屋子倒頭就睡。剩下梁白在屋內手足無措,也不敢胡亂施術,隻得去尋景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