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衣人的突然發難,雙方的戰鬥也是直接打響了。 麵具人隨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刀,向著飛身而來的黑衣人劈去,而黑衣人居然完全不在意這一刀,仍然不管不顧朝著麵具人快速靠近,就在麵具人幾乎一刀劈向黑衣人的脖頸之時,一道銀光閃過,直接擊飛了麵具人的刀,而此時黑衣人也已經完全貼身麵具人,直接雙手將麵具人按在身下,並控製住了麵具人的雙手,將其反手擒住。此刻那道銀光也隨之落地,是一把精巧的飛刀。 “不愧是鬼門的捕快,對得起‘黑白無常’這一名號,不僅功夫了得,配合更是默契無間,但是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就抓捕在下,怕是有所不妥吧。” 此刻雖被黑衣人壓在身下,但是麵具人依然不緊不慢,對著遠處的白衣人說道。 白衣人一聽,緩緩走向了兩人跟前,撿起來剛才丟出的飛刀,同時邊走邊說道“蛇人許蟎,天生身體結構就與常人不同,身形能如同蛇一般柔軟,擅長用‘氣’的武林高手,而你仗著玄武大人對於擅長用‘氣’的高手的寬容,在我救世軍境內多個城市作奸犯科,雖然罪不至死,但是臭名昭著,玄武大人對你的失望早已不用多說,再加上此次刺客事件你也有著重大嫌疑,無論是出於何種理由,此刻我們都將代表鬼門將你抓拿歸案。” 而許蟎一聽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便也不再隱藏實力,竟然真的如同一條蛇一般從黑衣人的手下逃脫而出,隨後在地上飛快地挪到了被白衣人擊飛的劍旁邊,將劍重新撿起,同時丟掉了麵具,露出了真容。臉蛋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稚嫩,臉型也是十分典型的瓜子臉,披頭的長發隨意灑落,眼睛透漏出難以言喻的陰柔,皮膚更是十分的白皙。隨是男兒身,卻完全是男生女相,讓人深感男女不分。 而麵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黑衣人也是沒有過多波動,站起身來,依然一聲不吭,隻是依然緊緊注視著許蟎。 “玄武不過是一個獲得了神力的幸運兒,還聲稱救世軍,我呸!” “他一路平推,打下了近乎整個南方,在他治下的城市看似一片祥和,但是真實情況真是如此嗎?” “我許蟎原本出身南陽城許家,父親深知大周王朝的腐朽和無能,在救世軍攻打南陽城時,不僅暗中協助救世軍打開了南陽村的城門,在救世軍攻下南陽城後,還幫忙捐助了大量物資讓戰爭中被波及的無辜老百姓,家父對於玄武的統治可以說充滿了無限的期望,真以為他是為了救世而來。” “但是玄武攻下南陽城後,居然磨刀霍霍朝向南陽城的富商,而我許家作為南陽城第一富商,最先遭殃。” “我許家苦心經營多年的布行,被強行充公,而父親因為一些刁民惡意宣傳,聲稱父親壓榨工人,強搶民女,與官府勾結壟斷了南陽城的布行生意,讓其他商戶無路可走等等根本毫無證據的罪行,竟被救世軍關押起來。而此前父親對於救世軍的幫助,也被認為不過是想勾結救世軍的行為。” “多麼可笑,一生隻懂得經商養家,寬厚善良的父親,僅僅因為富有,而遭到了妒忌,而遭此不公,這就是救世軍的做法嗎?” “難道玄武的世界隻是搭建給窮人生活,容不下富人嗎?” “什麼時候努力賺錢使家人,家族過上更好的生活,也變成了罪名了?” “而父親在被關押後,最後一次我去探望他時,他曾對我說,戰爭總有犧牲,勝利背後總是伴隨著無數人看不到的辛酸與無奈,救世軍並不是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語是無稽之談,而是在多數與少數之間,他們決定犧牲少數而成全大數,不僅是南陽城,無論是在何地,富人總是比窮人少得多,但是戰爭中最不缺的就是富人,自己的犧牲是必然的,無可避免。” “隻是他最後卻梗咽住了,他說他對不起許家先輩這麼多年的經營,在他手上卻迎來終結,他對不起許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作為掌舵人沒能讓他們過上美滿的日子。他最對不起的是我和母親,一輩子的努力最後卻落得如此多罵名。連同母親和我都被各種辱罵,沒能保護住家人,家族,產業。他說。。。” 說到這時,許蟎也忍不住梗咽起來,“他說,他是一個失敗的男人,他讓我好好活下去,保護好母親。” “但在最後,卻握緊了我的手,對我說道,他不想死,他還想看到我結婚生子,和母親抱著孫子,在許家的後花園散步,對著天真無邪的小孩講述那些許家前輩的光輝歲月。” “他不想死,那天他淚流滿麵的樣子直到如今,仍然讓我無法安然入睡,而在那日之後的第三天,他就死在監獄了,而母親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在一個月後也追隨他而去了。” “但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父親讓我用家族誓言保證,不能對救世軍出手。” “我才tmd是一個失敗的男人,父母雙亡,我居然不能報仇。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若不是經過一些調查,我偶然發現當年參與組織煽動流言蜚語的人中竟然有一個就在這黑河城,而且居然當上了富商。我才找到了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將那群畜生趕盡殺絕。” “你們沒有錯,就是我殺了那個畜生,我不僅殺了他,還整整折磨了他三天三夜。” “一生如同藍天般清澈的父親與母親,死在了所謂戰爭的無奈之下。” “而像這般骯臟醜陋的過街老鼠卻在戰爭下卻風生水起當上了富商,在黑河城過著舒坦日子。” “殺了這樣的畜生,我問你,我錯在哪裡,犯了什麼罪?!” “為父母報仇,我有什麼罪?” “不僅是黑河城這個畜生,還有整整五人,我都不會放過。我要用這五人的項上人頭,祭我父母在天之靈。” 說到這時,許蟎姣好的臉龐已經因為憤怒變得猙獰,脖子上的血管因為本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突出,他手緊緊握住長劍,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這般長言控述,讓他早已不能冷靜。 此刻黑白雙人站在原地,也是被許蟎的話怔住了,但是畢竟是玄武直接率領的鬼門,雖然也被許蟎的話觸動,但是畢竟要務在身,白衣之人還是不得不開口,說道“縱使你有萬般委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殺人總是。。。。。。”話沒說完,白衣之人便深知接下來要說的話,不過是打自己的臉。 “先將他拿下吧,屆時我會直接問玄武大人此事來龍去脈。”白衣之人對著黑衣之人吩咐道。 黑衣之人聽完,雖有些猶豫,但是仍然飛身上前,準備捉拿許蟎。 但就在此刻,從胡同之中一道身影竄出,來人正是蘇辭,他一腳將黑衣之人踢飛,隨後站在了許蟎身旁,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 白衣之人一看蘇辭,便咬牙切齒道“蘇辭?!你這賊子,不好好躲著,居然還敢送上門來?!” 蘇辭說道“唉,我也不想,但是這老哥這麼慘了,你們還要抓他,我實在於心不忍,我控製不住自己啊妹妹。” 此話一出,白衣之人被帽子半覆蓋的臉上顯起了一絲嫣紅。“別套近乎,小十七,抓住他這個嫌犯。” 但就在此刻蘇辭已經用上了自製的煙霧彈炸開,現場瞬間一片煙塵,黑白兩人一時之間丟失了目標,而蘇辭與許蟎二人卻已消失不見。 “又是這般手段,這個狗賊,我必須親手將你抓拿歸案。!”白衣之人惡狠狠說道。 而此刻小十七終於第一次開口說道“玄四姐姐,那許蟎所說之事,是真的嗎?” 玄四一愣,緩緩道“我也不知道,” “唉。”玄四長嘆一口氣。 “但是記得無論如何,我們始終是玄武大人的手下,永遠站在玄武大人這邊。” “即使站在錯誤的一方嗎?” “是的,即使遭到所有人的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