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武之4練,血肉筋骨(1 / 1)

破舊的山神廟裡,葉高林看著滿地血跡,眉頭皺成川字。   回頭一看,靠近門口的位置,有一具屍體殘骸,被啃得七七八八,露出大片大片的骨架。   葉繼山站在門外,瞧他不敢進門,葉高林心底生起無名火:   “連個死人都怕,丟人玩意!”   被自己的老爹這麼一嗬斥,葉繼山頭低的更低,卻沒有其他動作。   看的葉高林是心煩氣躁,幾步上前,抬手就要打。   想到是自己兒子,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爹,這就是傅老大說的事情?”   葉繼山急中生智,把話題從身上轉走。   “我看不是,這血裡有妖怪的味道,妖血丹這種邪性的東西,也就那姓傅的有本事搞來。   這人原本是來殺人的,卻被人殺了。”   看著地上的屍骸,想到傅家財的算盤落空,他不免有些高興。   昨晚,傅家財就托人帶話,說這幾天山上的破廟會死人,讓葉高林幫忙善後。   葉高林和傅家財的爹同輩,如今被一個小輩使喚,做的還是毀屍滅跡的臟活兒。   他隻覺得羞辱。   “啊?那人死了,傅老大那邊怎麼交代?”   聽到兒子這話,葉高林剛有的一點好心情也差點熄滅。   “交代?能有什麼交代?   當初老子我和傅宗江也算分庭抗禮。   要不是你不爭氣,老子需要給他交代?”   葉繼山被說的心底難受。   當初自己老爹也是柴幫的好手,卻沒能鬥得過傅宗江,領了個守山人的職務養老。   這些年,老爹不惜耗費大量錢財培養他,希望他武道有成。   但天賦這東西真的很殘酷。   如今他靠著老爹當守山人的門路,守著柴市鋪子過活。   武學上,也隻是一練入門,能夠感應到氣血,遲遲達不到第二層的“激發氣血”。   家傳的地龜掌,同樣是堪堪入門。   傅家財早已經達到一練的第三層次,搬運氣血。   隻等突破桎梏,敲響心鼓,就能破開一練大關,達成圓滿。   據說家傳的白虎拳,也已經練到小成。   若是在年前突破,下一任柴市的管事,必然是他的。   “爹,會不會這人不是被人殺的,是晚上遇到了妖獸?   這樣也好交代。”   葉繼山試著出主意。   葉高林搖頭,伸手指向屍骸白骨上的痕跡:   “這人的確被野獸啃食,但殺的人無疑是人。   他的手臂被劈斷,那邊地裡刨出來的斧子,就是兇器。   看這些傷口,深入骨骼,毫無章法,卻乾脆利落,你看不到任何斧刃被卡住的痕跡。   每一次劈砍,都是行雲流水。   殺人的人,即使運用不擅長的兵器,也是得心應手,而且還是個極其殘暴的瘋子。   他嗜血成性,有一身高深的武功,卻不用一招一式,單憑本能揮動兵器,享受虐殺的快感。”   一旁的葉繼山聽得害怕:   “爹,咱們流水縣有這種人嗎?”   葉高林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有,你忘了我曾跟你說過嗎?   幾十年前,縣裡出了一個天才,最愛與人打擂臺,到處挑事。   他看不慣自己的爹與人比武總是輸掉,決心以武揚名。   當時不知多少人,被他活活打死在擂臺上。”   葉繼山眼前一亮:   “我記得,這人天生虎背熊腰,天資過人,五歲就開始練武。   十六歲練血大成、敲響心鼓。   二十歲練肉圓滿、銅頭鐵臂。   二十五歲練筋小成,當時都傳,咱們流水縣要出四十歲練骨入髓、四練大成、氣血大圓滿的宗師了。   可他到處樹敵,柴幫、魚欄和火窯,三大善人聯手尋仇,使他家破人亡。   我聽說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葉高林搖頭:   “破船還有三斤釘,他是廢了,但也不是你能品頭論足的。   我們沒必要蹚渾水,就算是他,該發愁的也是傅家財。”   “那屍體怎麼辦?”   “過些日子就被野獸吃盡了,管他作甚。”   葉家父子走出破廟,下了山,周榆這才從寺廟的另一邊探出頭來。   與他在一起的,還有大狼喬木。   “喬木,你看這兩人美味可口,和我分享,我謝謝你,今後記好了,我不吃人。”   周榆鬆了口氣,給大狼解釋起來。   原本他以為是大狼又發現了什麼好貨。   結果是大狼看到了葉家父子到了破廟裡。   在它的認知裡,這倆是氣血充足的“好貨”,這才通知了周榆。   結果周榆不上去,它覺得自己還打不過那老頭,便也沒上去。   一人一狼就躲在破廟後麵,聽完全程。   “武之四練,練血、練肉、練筋、練骨,四練大成便是宗師。   他們提到的那人五歲練武,十六歲一練大成,隻過了四年就二練大成,肯定離不開基礎紮實。   我已經十六,想練武得抓緊了。   他們好像把那人當做兇手,也好,這下便懷疑不到我和大哥。   或許還能起到虛張聲勢的作用,讓那傅家財想動我時多掂量掂量。”   當天下午,周榆又抓了兩隻山雞,但這次他沒有賣給葉家父子,而是徑直去了縣上。   流水縣城,東邊靠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西邊臨水,又在中間圈出一個方形的河道,引水入城,分出內外。   柴市靠東,而魚欄在西,周榆由東往西。   一路上不少客棧夥計看到他背簍裡的山雞來打聽價錢,他都表示,這雞不賣。   走了半響,他走進一處碼頭,這裡停泊著許多舢板和烏篷船,時不時瞧見打漁人帶著滿倉魚蝦來卸貨。   背著山貨的人到魚欄來,這本身是個稀罕事兒,周榆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靠著向這些人打聽,找到了魚欄管事的住處。   站在門外,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又用路邊石頭刮掉腳底泥土,這才敲門。   不一會兒,一名下人開了門,他和周榆差不多年紀。周榆向他說明來意,又遞上一串錢。   “稍等,我去向老爺稟報。”   說罷,他啪的一聲關上門。   周榆站在門外,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他懷疑對方拿錢不辦事,正準備再度敲門,門剛好開了。   “拿來。”   周榆交上裝著山雞的背簍,對方說出結果:   “給你大哥三日,三日後,碼頭不見人,便是魚欄家法說話。”   啪的一聲,門再度關上。   周榆沒想到,自己連門都沒進得去。   好在事情辦成了。   隻是三日,多少有些倉促。   “水上陰冷,先把秋稅的錢拿出一些,給大哥做一套棉衣。   今後賣東西都去柴市,多走些路,多賺些錢。”   周榆暗自計劃,忽然眼前一亮。   喬木找到寶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