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1龍2虎,3才4象(1 / 1)

“你怕不是在消遣我。”   石伯陽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周榆麵前,探出手搭在他肩膀上,眼前一亮:   “嘿,還真有,比蜘蛛絲還細,但真就有了。”   他又仔細給周榆摸了骨,驚奇道:   “可以啊,你小子的根骨哪裡是下等,分明是中等,甚至有些虎背熊腰的意思。   想來是你之前墜崖,摔得筋骨錯位,現在通過站樁,把你筋膜和骨骼拉回原位,真正的根骨這才露了出來。”   一旁的陶紹陽嗬嗬一笑:   “石大夫,看走眼就是看走眼,給自己找什麼理由?   根骨是人之支柱,這能摔得錯位,人不得癱瘓?”   石伯陽瞅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你是沒見過他被送來時的樣子,沒有粉身碎骨,隻是根骨錯誤,已經是祖宗顯靈。   如今能活蹦亂跳,簡直是祖墳冒青煙。   說正經的,我打算給他找個師傅,他人你也瞧見了,說說你的看法。”   陶紹陽聽到這話,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琢磨片刻:   “這小子也算幫過我,不能選太差的。”   “小子,你想找什麼樣的師傅?”   周榆不假思索:“當然能傳我真東西的高手。”   聽到這話,陶紹陽和石伯陽都笑了,石伯陽更是感慨:   “你這要求可有點高,要是高手、還要能傳你真東西。”   周榆很無奈:“學武很貴的,我拚死拚活才賺那麼一點銀子,最後連真東西都學不到,豈不是太慘了。”   陶紹陽嗯了一聲:   “確實,你們跑山人賺點錢不容易,難得你有練武的進取心,既然伱要高手,我就跟你講講我們流水縣的高手。   我們流水縣不算大地方,隻是嶺南郡周遭的一個小縣城,但高手卻也不少,江湖人稱之為:一龍、二虎、三才、四象,又稱流水十傑,這些人去了郡城,也都稱得上一流。   四象,分別代表四門絕學:青龍腿、朱雀刀、白虎拳、玄武掌,教授這些絕學的四座武館館主,就是現任的四象。   三才,又稱天地人三才,分別是柴幫、魚欄和火窯供奉的高手,他們不開武館,收徒要求也極其嚴格。   二虎,是官家的兩個高手,一人是如今的縣太爺,另一人便是我陶紹陽,先說好,我也不收徒弟。   最後的一龍,有兩個人,一個不收徒弟,另一個……”   陶紹陽瞄了眼石伯陽,淡淡地說:“他教不了真的。”   石伯陽注意到陶紹陽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接著看向周榆:   “你是柴幫的人,天地人三才裡麵,柴幫供奉的高手叫做裴亮,一手虎爪拳使得可以,入他門下容易,想得真傳,希望不大。”   周榆不明白:“我既然拜他為師,為什麼得不到他真傳?”   石伯陽解釋原因:“他一生隻打算真傳三個人,不巧,他生了三個兒子。   柴幫大當家的兒子拜他做師傅,都得不到真傳,何況是你。”   周榆明白了,又問:“那四象之中,我拜誰能得到真傳?”   石伯陽回答:“這得看你是哪種徒弟。”   他伸出三根手指:   “徒弟也分三六九等,這第一等的,是真傳弟子,一般都是兒子,不是兒子,得了真傳,大抵也要叫一聲義父。   對普通弟子而言,師傅隻是師傅,對不是親兒子的真傳弟子而言,師傅又是師父,父親的父,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等到師傅百年,必須照拂師父的後人。   這第二等,是家底殷實的弟子,他們的家族都是武館的金主,通俗點說,有錢的,武館要錢使,能掏出錢的。   第三等,是有一定天資,雖然不得真傳,也能學到一身好功夫的弟子,他們多是用來把武館的名聲擴散出去,維持規模。”   周榆若有所思:“這麼說,弟子若是直接拿著銀子去拜師,便是第三等?”   石伯陽搖頭:   “錯,我說三等,不是隻有三等,你若是直接去報名拜師,便是最下等。   武館報名門檻十幾、二十幾兩銀子,你交了,便是最下等的弟子。   不包住宿、不包湯藥、時限三個月,時限一到,要麼繼續交錢,要麼走人。   期間傳授武藝的,多是第三等的師兄,三個月過去,你未必見得到師傅。   說白了,除非真是天賦異稟,不然什麼也學不到,能砸鍋賣鐵湊齊銀子的人很多,可你這些年看到過幾個靠拜入武館改命的樵夫?”   周榆回憶片刻,說出答案:“聽說的,十年前好像出了一個,見到的,一個也沒有。   可是,這些武館未免太黑心了,幾十兩銀子可能對他們不算什麼,對普通人家那就是長久的心血。”   聽到周榆的抱怨,一旁的陶紹陽哈哈一笑:   “周小兄弟,你不是以為這三個月就是隨便找個師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應付這些普通弟子?   非也、非也,這些師兄或許脾氣、性格各不相同,但教的一招一式,絕不會是假的,都是實打實的真東西。”   周榆一愣,立刻追問:“那為什麼普通人家學武出頭那麼難?”   “一是因為資質,二是因為,你對武功的理解有偏差,你是不是以為跟橋底下說書人講的一樣,得了本秘籍就能練?”   陶紹陽搖搖頭:   “怎麼可能,隻知道招式,依葫蘆畫瓢,最後的結果基本都是把自己練廢掉。   一門武功,除了練法,還有打法和養法。   練法是樁功、打法是招式,養法是湯藥,缺了一種,便不是完整的武功。   很多老百姓家的孩子去學武,很難進步,就是因為師兄隻能教他們練法。   養法不是不給,而是養法包含的湯劑、藥浴都是要花銀子的,他們教的那些門票,遠遠不夠,想要就得繼續花銀子。”   陶紹陽的話讓周榆意識到,窮文富武果真不是一句空話。   哪怕隻想學到淺顯的功夫,也得花上大把銀子。   “周榆,你對練武如今也有了了解,我問你,你想做第幾類徒弟?”   石伯陽此時發問,周榆縱然受到打擊,這次回答的依然不假思索:“我想做第一類,能得真傳的徒弟。   如果隻打算學些粗淺的拳腳功夫,我又何必學武,既然決心學武,就要學到真功夫。   要麼不做,要麼盡全力,即便到最後不成,也是盡人事聽天命。   還請師傅為我指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