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聽王爺的話(1 / 1)

“爽快!”   “果然不愧是原來的衛城軍副將,有幾分膽色。”   潑皮軍官抖了抖刀,活動了一下肩膀,亢奮的提著刀逼近,已經想好以後怎麼拿這談資跟同僚們吹噓。   “可惜,時代變了,光會斬妖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隻能做個大頭兵,看老子們眼色過日子!”   他唇角露出一絲猙獰:“給老子把你那勞什子罡氣散咯!要是崩壞老子的刀,你就等著革職問罪吧!”   長刀高舉,寒光照亮了眾人的臉,有的軍士已經不忍的別過了頭。   “夠了,把刀放下。”   蕭開冷峻的聲音響起。   潑皮軍官這才看見外麵還站了個人,至於邱胖子,太黑了他沒看見……   他愣了一下,隻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被酒勁蒙住的腦子費力想了一圈也沒想起來。   大概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   加上對方穿的還不是軍服,於是他調轉長刀,指向蕭開:“哪裡來的小子,私闖軍營,活得不耐煩了!”   蕭開垂手而立,蹙眉道:“我不喜歡別人用刀指著我。”   潑皮軍官一下子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勃然大怒:“裝你娘裝,你以為你是誰?軍營裡咱軍爺就是天!老子今天不止指你,還要先拿你開刀!”   他帶著酒勁,麵目扭曲:“莫要求饒,下輩子招子放亮點,說話注意點!”   長刀當頭劈下,寒光四射,看得眾人心頭一緊,餘從武更是本能的推刀出鞘一寸。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蕭開挑眉,手掌終於放在了【初見】的刀柄上,然後輕描淡寫的斬了過去。   清輝乍現,瑩白的【初見】像是一條靈蛇,不帶任何煙火的撕開獵物,輕飄飄落在了潑皮軍官的肩上。   潑皮軍官眼前一花,   無聲無息之間,百煉的鋼刀齊腰折斷,斷口光滑如鏡,   下一刻,不可抗拒的巨力壓得他不受控製的跪倒在地,脖頸的涼意讓他冷汗瞬間打濕背心,終於酒醒了大半。   他抖如篩糠,大口大口的呼吸,額頭青筋炸起,滴落的汗水在身下匯聚成一灘。   而導致這一切的,僅僅是肩上那一柄秀氣精美的短刀。   餘光內,蕭開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連語調都沒有變動絲毫:“你要是聽不懂人話,我也略懂一些刀法。”   “嘶……呼……都他娘……給我上!殺了他!”   潑皮軍官激憤的向餘從武和軍士們發出咆哮,但沒有人理會他。   啪!   蕭開乾脆的用刀身一把拍在他的臉上,將他抽飛出去,又在地上滾了兩圈。   “給你一個叫人的機會。”   潑皮軍官徹底懵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很囂張了,頭一次看到有人還能這麼囂張。   接著就化作怨毒,翻出響箭射向空中。   行,   就你喜歡裝是吧?   你等著,   在老子的地盤上裝,   等老子搖人來弄死你!   趁著這個等兵上線的間隙,蕭開有些好奇的沖餘從武問道:“你剛才想救我?你認識我?”   餘從武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點頭:“猜到了,跟老……那位長得很像。”   “那為何不拔刀護衛?”   麵對玩味的蕭開,餘從武隻是搖了搖頭,那句‘不過是狗咬狗’終究沒有說出口。   蕭開並沒打算放過他:“既然跟他們尿不到一個壺裡,又不選擇盡忠,還死皮賴臉留在這裡讓人欺辱乾什麼?”   餘從武聞言猛得瞪向他,隻是最後又低下頭,沒有波瀾的講道。   “我們留在這裡隻是為了衛城軍的火種,隻是為了我們城裡的這些百姓,您要是覺得冒犯,那餘從武這條命,您就拿去吧。”   嘈雜的腳步聲響起,成群的軍官舉著火把匯聚而來,   這些人跟先前的潑皮軍營一般,有的胸前帶著酒漬,有的麵上帶著油汙,幾乎難以找到幾個衣衫整齊的。   李馬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從人群裡走出,嘴上對著潑皮軍官罵罵咧咧:“娘的,王二皮,你瞎他娘拉什麼響箭,老子正喝到興頭上,要是沒個解釋,我剮了你的皮!”   “馬哥,您終於來了,有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子,強闖軍營還差點把我殺了,您可得給我做這個主啊!”   潑皮軍官換上一副哭喪的表情,可憐兮兮的匍匐在李馬的腳下:“還有那餘從武,對小的見死不救,袖手旁觀不說,還與他搭話,我懷疑他們就是一夥的!”   “竟有此事,他奶奶的,反了天了!”   嘴上這麼說,李馬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對勁,沒有直接拔刀沖上去,而是謹慎的湊近瞄了一眼。   怎麼有點眼熟?   “眼熟吧?”   “嗯,是有點。”   旁邊暗處突然傳來一聲笑問,李虎下意識的回應,接著反應過來,嚇的一個大跳。   鴨兒喲,這怎麼還站著個人。   定睛一看,一副白牙飄在空中,   再看,這不邱老哥嗎?   邱老哥在這,那……   瞬間想清楚其中關節,李馬驟然嚇出一身冷汗,   連滾帶爬的沖到火頭軍庖房的門口,噗通一聲跪下:“王爺,您最忠誠的奴才李馬跟您請安。王爺突然駕臨,怎麼也不跟小的知會一聲,小的惶恐啊!”   啊?   王爺?   除了餘從武暗道一聲果然,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   緊接著噗通跪地聲響成一片,其中還夾雜著一聲‘砰’的悶響,   那是潑皮軍官直接渾身癱軟,栽倒在地的聲音。   他口裡反復的喃喃:“原來是王爺,完咯……王爺饒命……別殺我……”   “我要是早點來,不就看不到這麼精彩的戲碼了嗎?”   靴子踏出房門,蕭開笑瞇瞇的站在了李馬的麵前。   “不用這麼大動靜,我就是來逛逛,都是自己人,哪能真跟兄弟們置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餘從武微微瞇眼,果然是狗咬狗,這位王爺隻是心血來潮來玩玩,生氣大概是因為被落了麵子,不可能是因為救自己。   至於這位王爺什麼時候玩女人的空閑學會玩刀了,他並不關心。   蕭開越過李馬將那潑皮軍官給扶了起來,還貼心的為他理了理衣襟:“這位兄弟性子有些急了,聽人說話也不是很利索,長久下去或許會傷身體。”   “本王不是郎中,但對於你這個問題來說,我還是想要發表一下觀點。”   王爺真是和藹,潑皮軍官受寵若驚,隻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差點喜極而泣:“謝王爺!您說、您說。”   “在本王仔細看過你的問題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後,本王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麼醫治,正如本王一開始說的,本王不是郎中。”   眾人麵色古怪,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笑話,又該不該笑。   蕭開不管他們,笑容愈發燦爛,聲音卻驟然轉冷:“但我知道,人隻要死了,什麼病也就都傷不了身體了。”   潑皮軍官笑容僵在臉上,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條血線,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其他人是恐懼,   而餘從武是震撼,他竟然也沒有看清蕭開是何時出的刀。   蕭開輕輕推開捂著脖子進氣少出氣多的男人,背對李馬笑道:“我這個人喜歡別人好好聽我說話。”   “明日,除去火頭班執勤,其餘全體衛城軍隨我出城押送人貨,聽清了嗎?”   李馬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全部,衛城軍必定一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