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他想死,那就成全他!(1 / 1)

這個微笑,這種調笑,在幾位副使眼中就堪比死神的嘲諷。   周藏徹底絕望,薑鯉的這種不講理的戰力,已經完全擊碎了他反抗的意誌。   逃,逃不掉!   戰?戰個屁!   他又不是專職戰鬥人員,再說,連綠鶯紅月都敗亡在此人手上,他又憑什麼與薑鯉廝殺了?   此刻,周藏無比悔恨,心中在痛罵自己。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啊!要是來之前,謹慎一點,申請披甲,這會說不定還能有一點生機。。。”   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大喊出聲:“你,你不能殺我們!我們是大齊使者,代表的是大齊,你殺了我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聲音歇斯底裡,在死亡麵前,這些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上人,也表現得不比凡夫俗子好多少。   另一人也叫道:“我們做個交易,我們什麼都可以給你,隻要你放過。。。”   話未說完,就見薑鯉一步踏出,拳頭已經在他眼前放大。   噗,結結實實轟中,又一隻爛西瓜出現,薑鯉身形再動,剛才那個叫囂的人也得到了和同僚一樣的待遇。   頃刻間連斃命兩人,薑鯉甩了甩手,嘻嘻笑道:“不是大齊使者,我還懶得殺了呢。”   這恐怖的一幕,這瘋狂的話語,就讓在場僅剩的三人,周藏韋然張鋒,幾乎窒息。   何等瘋癲的家夥!   他真的知道,招惹了大齊這個世界霸主的後果,有多嚴重嗎?   他不要命了?   到了這種時候,他們也徹底明白,人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   大齊的名頭,在真正的瘋子麵前,就和狗屎無異。   生命已經到了最後一刻,在這種壓力下,一向倨傲的張鋒一下子癱倒在地,一股水流在股間湧現。   “瘋了,你這個瘋子。。。”   薑鯉哈哈一笑,眼中寒光大放,有人指責你瘋,你最好是真的瘋!   在他的失語呢喃中,薑鯉走過來,舉起了那隻拳頭。   忽然,上一秒還在絕望待死的張鋒爆喝躍起,雙掌合攏,一個光團就在其中閃現,凝縮著爆裂的氣息。   他迎著上前的薑鯉就轟了過去,決然無比。   這一刻,在周藏韋然眼中,這個以往目中無人,仗著家世橫行霸道的胖子,就真的像。。。不!   他就是個勇敢的戰士!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在薑鯉看來,這個臨死前勇了一把的家夥就比蝸牛還慢,一點一點朝著他挪動。   於是薑鯉隨手一掌拍去,啪的一下,無頭胖屍手中光團消失,撲倒在地。   隻剩兩人了,薑鯉卻沒有第一時間動手,他看向靜靜站在不遠處的周藏韋然。   這個時候,他們居然在深深對視,全然當薑鯉是空氣。   隻聽周藏嘆道:“然哥,我一直想對你說,我喜歡你,是愛的那種。”   大大咧咧的韋然摸了摸短發,臉上難得出現了羞澀。   她說道:“我知道,但你知道嗎,其實我比你愛上我前,更早愛上你。”   周藏輕笑:“其實我也知道。”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薑鯉看著他們,臉上出現感動的神色,他一步上前,雙拳齊出,噗噗兩聲,兩具無頭屍體相擁倒下。   薑鯉嘆道:“你看,你們都說我瘋子,但是我也是寬容的,我給了你們足夠的時間。”   “不能同日生,但可同日死,也算是好結局了。”薑鯉還假惺惺嘆了口氣。   這家夥就真的已經是個瘋狂魔頭了。   隨手間就送了幾位世人眼中的大人物上路,薑鯉環視四周。   在他的眼中,那些藏起來的身影一一顯現。   一些人已經見到了這血腥場麵,有的遠遠就開始逃命,有的還躲著觀察這邊,手裡拿著衛星電話說著什麼。   “看來,那幾位正使很快就能知道這裡的消息了。嘖,真是令人興奮,堂堂大齊,又將派出什麼高手來滅殺我呢?”   薑鯉如此想著,手中多了幾個小鋼球,連抖幾下,呼嘯聲中,就將那幾個不要命的觀眾也送了上路。   他躍上一棟高樓樓頂,望向整個南滄,還有遠方。   “誰來都好,我,等你們上門。”   正如薑鯉所料,接引使者在東境的勢力龐大,耳目靈通,幾乎就是在他擊殺了幾位副使後沒多久,消息就傳到了三位正使那裡。   在某個國家的某個大殿。   堂皇大氣的議事廳內,一張圓桌,三人圍繞而坐。   老農一般的劉正使拎著煙槍沉默地抽著,一個個煙圈吐出,讓他身前煙霧繚繞。   比張鋒更大一號的大胖子,張正使雙手攏在一起,一言不發。   貴婦人一般的陳正使正在沏著香茶,茶香彌漫間,她伸出玉指,將兩杯清茶推到二位同事身前。   三人一時無言。   劉正使吐出一個大煙圈,就要開口,卻被張正使搶先一步說道:“此事,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劉陳兩位正使看向他,張正使繼續道:“我太過自大,明知張鋒副使性格狂傲,卻依舊指名他去,以至於徹底激怒了薑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聞言劉正使嘆了一聲:“罷了,事到如今還說什麼呢?張副使去不去,結果都不會變。”   張正使苦笑不已:“我也沒想到薑鯉如此瘋狂,我還特意讓周藏韋然他們多留心下,本以為至少能保住性命。。。”   劉正使嘆息一聲:“你無需自責,我亦有責任,薑鯉天生魔頭,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人了。”   “劉大哥,陳夫人,我要向兩位道歉,我確實有過試圖令招攬失敗的舉動,但,我並無私心。”   張正使說著,將手深入袖中,摸出了兩副龜殼擺在麵前,上麵布滿裂痕。   “左邊這副,是我第一次占卜薑鯉所得結果。”   劉陳兩人看去,“大兇?”   張正使又指向右邊那副,“這是第二次,在周藏幾人出事後所得。”   他輕輕一敲龜殼,就聽幾聲脆響,龜殼直接變為一堆碎片。   劉正使臉色無比凝重:“怎麼不早說?”   張正使隻是搖頭∶“所謂預言,僅供參考,凡事終須一試。我,不能用自己的能力來影響你們的判斷。”   “嗬嗬,看來我是真老了,眼神也不好使了,竟把魔頭當良才。”劉正使自嘲道。   三人沉默,忽然一直旁觀不語的陳正使輕聲道:“那薑鯉,有沒有是容器的可能性了?”   聞言劉張兩人都是臉色陰沉。   “不無可能。”   “如此年輕,如此實力,還如此瘋魔。。。雖然容器性格也是迥異,但,”張正使眉頭緊蹙。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作為特殊能力者,他的感覺就能引起足夠的重視。   他們對視一眼,已然有了決策。   陳正使柔聲道:“是或不是,已不重要。事已至此,亦無需多言,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處置薑鯉。”   三人相視一眼,那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上位者氣勢,已經重新回到他們身上。   張正使正色道:“事實擺在眼前了,薑鯉此人,已然瘋癲入魔,他做事不是出於利益,而是隻憑自己喜惡。這種人應該趁早毀滅,招安一事我認為可以作罷了。”   “附議。”   “附議。”   劉正使麵色肅然,話語中殺機騰騰:“他想死,那就成全他。不過這人此時已經成了一定氣候,要殺他也不是易事。”   “我看過他的履歷,還有戰鬥報告,他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他的性格。”陳正使道。   張正使接道:“正是,他性格有缺陷,自大無比,追求刺激與死亡。這種人,就算去了我大齊也活不久,終有一日會死在更強的人手下。”   劉正使嗬嗬一笑,臉上溝壑般的皺紋舒展開來,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如他所願。就讓他看看,在東境,我們接引使者到底有多大的威能!”   “通知各界主,發布最高級懸賞令,無論個人團隊,隻要能擊殺薑鯉,即可獲得大齊路引,我們三人作保,送他去天師府中修習。”   “我同意,我認為還需要聯合一下綠鶯官方那邊,相信焦頭爛額的他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應該很樂意接受我們的善意。”   “好。還有,綠鶯紅月的死訊我認為不應該公布,不然恐怕有人會被嚇住,臨戰退縮。”   “那麼,就說是她和薑鯉兩敗俱傷,躲藏起來養傷好了,想必從我們這裡傳出的消息,沒人會不信。”   “對了,也要宣揚薑鯉已然身負重傷,就給這些人一點信心吧。”   三言兩語間,三位正使就敲定了大致方案。   但他們知道,這些都不過是用來消耗薑鯉的棋子。   真正的殺招,還得是那些能鎮壓東境,破城滅國的絕頂武力。   劉正使道:“我們去見極東天煞,若事情有變,就請他出手,帶領一支四聖小隊,剿滅薑鯉,震懾宵小。”   張陳二人點頭:“我們可以再上門多拜訪幾位,若是有人願出手,就多一重保障。”   “也好,萬事穩為先。”劉正使忽然想起了什麼,“綠鶯紅月一死,那易家那位少年天驕,可否也為我們所用?”   張正使搖頭無奈道:“劉大哥,你就別指望他了,他這會還在受刑呢。”   三人對視一眼,輕笑出聲。   談笑之間,三位在東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接引使者就給薑鯉安排好了命運。   劉正使嗬嗬笑道:“唉,可惜了薑鯉這一塊美玉。就讓他看看,他的一己之力,在整個東境的力量麵前,究竟有多可笑,多脆弱了。”   “就讓他用性命來銘記,我煌煌大齊,豈容輕犯!”   接引使者,能接引你去上國大齊,也能接引你去地獄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