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肢,鮮血,肉塊,內臟,腦漿,各種人體器官組織散落一地。 那數十個囚犯頃刻間就變成了爪下亡魂,死無全屍。 見狀,那些怪人們卻尖叫,怪笑,歡呼著。 “好,不愧是老大。” “真是美景啊,好久沒見過了。” “嗅嗅,啊!好味道!” 這些狂徒們在這一刻把那殘忍,嗜血,暴虐的本性宣泄出來。 這種時候,這群怪人哪裡還有剛才那種縮卵鵪鶉樣? 他們這樣子,仿佛就像是在感嘆,在恨,恨剛才動手的不是自己,恨自己不能享受那撕裂人體的觸感,恨自己不能聆聽那些臨死前的哀嚎求饒。 那真是世間最美妙的仙樂。 可惜,這種無上享受,注定與他們無緣了。 塔克隻是冷漠地看著,這些人的死活本來就與他無關,他也沒有高尚到舍己為人。 倒是那最先跑出來的幾人,嚇得麵無血色,一屁股坐倒在地,一臉後怕。 他們在慶幸,自己做出了可能是人生中最明智的選擇,不然,那一堆殘屍裡就絕對會有自己的一份。 血泊中,竟然還有人體在蠕動,還有人奄奄一息,像蠕蟲一樣掙紮。 他們睜著眼死死盯著那隻白色狼人,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但在場眾人都不是常人,耳聰目明,都聽到了他們在憤恨,在指責。 “你……不講信用……” “……你說了……數到三……” “哈哈哈!”田懋化身的狼人猖狂大笑,“一幫蠢貨,我說了你們就信啊?給過機會你們不珍惜啊,怪得了誰?” 這聲聲狼嚎,就斷送這些殘存者的最後一口氣,他們頭一歪就氣絕,死不瞑目。 “嗯嗯,鮮血,就是如此好味!”田懋抽動鼻子,連吸了好幾下,陶醉不已。 此刻,就連塔克都被他晾在了一邊,不做理會。 隨後,他一轉頭,又看向屍體堆裡,嘿然一笑:“起來,我不想說第二次。” 話音剛落,就見那滿地的殘肢斷骸一陣翻湧,帶動地上血泊濺起,唰唰幾聲,就站起了好幾個身影。 “啊?還有活的?”嘍囉們大驚小怪,很配合地扮演著自己的龍套角色。 眼前的這些存活者,一個個氣勢彪悍,表情平靜,身處這種屠宰場之中,卻沒有絲毫動容。 他們隻是靜靜看著田懋,等待著這個主宰者的宣判,宣判他們的命運。 田懋的猩紅狼瞳在他們之前一掃而過,點了點頭。 “在如此短的時間,你們竟也能反應過來,伏地保命。不錯,你們就有資格活下去。” 聞言,這幾人神色頓時一鬆,長出一口氣。 生死操於人手,這種感覺絕不好受,但形勢比人強,沒見那個天才少年塔克都被壓製了嗎? 眼下乖乖聽話才是正確的,理智的選擇。 白色狼人一摸腰間,又把樹種掏出來,往那些幸存者彈去。 這一次,他們就沒有像塔克那樣,直接無視,而是忙不迭雙手接住。 “吃了!”短短兩個字,卻體現了說話者的不容置疑的決心。 沒人敢反抗,也沒人腦抽到發表意見,不是誰都有塔克那種本錢的。 他們一聲不吭,張嘴就將這花生米一樣的種子吞下肚去。 “好。”田懋露出滿意的微笑,他語氣變得稍稍柔和了一點,“這樣你們就是我們的一員了。等下可能會有點難受,但這是必要的過程,就忍一忍吧。” 這些囚犯連忙感恩:“多謝老大,大恩大德不敢相忘!” “好好好,恩德,恩義,我就喜歡這些詞語。”田懋喜笑顏開。 他又看向地上半蹲的塔克,問道:“你考慮得如何?” 回應他的是冷漠,堅定的眼神。 “哼,茅坑石頭,又臭又硬!”田懋搖頭,“你初來乍到,可能還不曾了解,這樹海的可怕。” “無回之森,絕非浪得虛名。你,或許很有實力,但,你捫心自問,你比蛟級強者如何?” 田懋嗤笑一聲:“陷在這裡的蛟級高手,還少嗎?” 他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些新來的囚犯已經被震驚得無以復加,蛟級強者! 那可是他們這一生都未必能接觸到,想見上一麵都是妄想的存在。 哪怕是下三階的蟲鰍蛇級,也是實打實的特權階級,享受著他們垂涎三尺的待遇,更別說上三階了。 蟒級強者就已經擁有可怕的戰鬥力,而在這之上的蛟級,那又是另一個次元。 在某些落後點的地區,有著大把人將這種強者當做神來膜拜。 但是,現在就有人告訴他們,在這樹海,有很多神都苦苦掙紮,不得解脫? 他們的三觀都被粉碎了。 再望向這蒼茫樹海,心中升起的是無與倫比的敬畏。 那邊,田懋繼續道:“進了這裡,你就別想著再出去了。你可知道,有個東西叫做‘眷戀不舍之畫牢’了?” 立馬就有人接了話:“知道知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剛進來就見識到了,什麼都沒看清,那個想跑的人就被扔回來了。” 是一名囚犯,他仿佛是想拉近關係,非常懂事地接下了未來老大的話茬。 要想在這種地方活下去,還要活得好,抱緊大腿免不了。當狗腿子,他最在行了。 得想辦法引起老大的關注才行,而他也確實做到了。 然而,卻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田懋視線在他身上一掠而過,利爪隨意一揮,這個很會來事的家夥就變成了肉塊。 “我有讓你說話?”冰冷的聲音,如同極地寒冰,這些新人連忙低下頭,生怕步了那貨後塵。 四周的老部下們滿臉幸災樂禍,蠢貨,老大要是這麼容易討好,那還是老大嗎? 田懋目光繞回來,落在塔克身上,“那是一個赫赫有名強者的能力,在這裡形成了結界,任何被投入這裡的人,等於就是上了名單的囚徒。” “隻要試圖逃脫,就會被莫名力量抓捕,再瞬間傳送回來。” “那是一種很強很強的力量,難以接觸,難以影響,不是力量大,速度快這種常識下的強大能抵抗的。” 田懋說著,語氣變得有點蕭索,似乎是回憶起了不愉快的往事。 “不過,如果是這樣也就罷了,世上總有能克製它的能力。但是……” 田懋抬首,舉目望去,遠方那如同天柱般矗立的巨樹。 “如果有著整個樹海作為驅動它的能量來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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