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60年。 兩軍對峙,血氣彌漫,殺氣騰騰。 可兩軍的主帥卻私會在山穀之底,兩人皆身著黑衣,頭頂上一個八卦盤,無聲自轉。 兩人擊掌緊握,碰了一下肩膀。 其中一黑衣人道,“我該稱你為白將軍,還是辛?” 另一個人同樣打趣,“那我該稱你為趙將軍,還是臼?” “時空之團已現。” “對,千年後降臨,再過千年,幽洞再現,我們便可回歸。” “逃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回家了” 問話的人大喜,竟然迎風舞動起來,另一人歡樂的打著拍子伴奏。 歡樂好一陣,兩人背靠背坐下喘著氣。 其中一人道,“可有備行方案?” “有,萬一我被滅魂,指環會一化為五,自尋宿主,我再種下因果,到時……隻能寄托我族的氣運了。” “好,趙家再留下血信,亦有四十萬健兒,或有所補。” “趙兄,可要背負千古嘲諷了。” “為了回歸。” “為了族興。” 21世紀,山西,八卦盤下的山嶽之巔,一身著甲胄的男子盤腿而坐,望向遠方,看不清麵部,但憂鬱之氣卻撲麵而來,長嘆一聲,“是時候了。” 一道金色的光線從其口中噴出,盤旋了一陣子,飛向遠處,越飛越遠。 最終,墮入了一個寂靜的小山村。 次日,一年過六旬的盲者,夜半時分,背著一個破布包,踏出村莊。 這一天,海衛也再次回到藤大家屬院的那個‘家’。 金娜的一些行為,還真讓海衛有些搞不懂。 主動留宿三人,還給做了頓豐盛的晚餐,分配了睡房,海衛和賈斜睡主臥,刀同桐睡次臥,她睡書房。 次日,金娜又早起給三人買了早餐,三人睡眠不好,沒事都要很晚才起來。 上午,在海衛的百般拒絕下,還是主動承擔起了開車的任務,賈斜光榮讓位,金大丫鬟接過司機的寶座。 幾日後。 賈斜和刀同桐對金娜的態度也大為改觀,因為這幾天金娜做的太完美了,事事都想的很周到,而且不該問從不過問,不該聽的也不聽。 幾人有些事情,已經不避諱她了,畢竟他們的事,就算金娜說出去,也沒人信。 這日,金娜開車,帶幾人繼續出門尋找。 她開車雖不如賈斜熟練,但勝在穩,反正也不著急就是閑逛而已。 正在玩手機的刀同桐突然道,“你們看看手機,全網都炸了,東瀛島現在幾乎沒人了,就剩一些外國人了,是突然消失的,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賈斜筆直的坐著,瞪著被黑圈包圍的雙眼,巡視著窗外,“是音抖上的消息吧,現在有些事,傳著傳著就變了。” 海衛沒說話,掏出手機,搜了一些相關新聞,瞇著眼睛深思。 三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一個急剎車。 就是這麼慢的車速,還是撞到人了,一個斯斯文文的老者,腿腳有些不靈便,眼睛也似乎看不清,瞪著下車的海衛幾人,語出驚人,“娃娃,追了你們幾天,終於堵住了。” 如果是正常,海衛等人可能不會在乎這老者說的話,但如今他們身處這種詭異的情形中,自然對一切特殊情況有所在意。 “老人家,您認識我們,找我們何事嗎?” 老者抓住海衛的手,摸了摸指環,“我不認識你們,但是你們身上味道是對的,找你們這事呀,說來話長。” 海衛見這老人摸了自己的指環位置,心裡上很大程度就認同了這個老人,扶起他道,“那咱們上車說。” 老者連連點頭,很瘦小,賈斜半抱半扶就上了車。喝了刀同桐遞過來的飲料,吧唧吧唧,似乎很回味,“好久沒喝了。” 海衛道,“老人家,多著呢,想喝多少喝多少。” 老者咧嘴笑道,“夠了夠了,正事要緊啊,我長話短說,你們見過養殖場嗎?” 賈斜道,“我去過養豬場,但是沒進過裡麵。” 老者繼續道,“我們變成‘豬’了。” “豬?誰是豬?大海子現在可比以前瘦多了。”刀同桐自己也擰開一瓶飲料,老者喝的很有滋味,她也想喝一瓶。 “此豬非彼豬,我的意思是,你們還有我,包括大街上走的人,甚至周圍所有的人,都成了人家養的‘豬’。” 海衛壓下想發問的賈斜,“老人家,你繼續說。” 老者道,“你們知道宇宙中最受歡迎的是什麼嗎?” 海衛又拍了一下想說話的賈斜,“老人家,您繼續。” 老者見沒人回答問題,“抱歉,以前當過幾年村小老師,老毛病了。是我們的靈魂,全宇宙最純凈最強大的能量。所以,你們明白了吧……” 海衛點點頭,賈斜似懂非懂的撓撓後腦勺,刀同桐則無所謂的擺弄手機,金娜坐在司機位置上,沒有回頭,但明顯也在側耳傾聽。 老者繼續,“因為一些原因,我們要離開起源地避難一紀。途中遇到了變故,一個強大的種族趁我們虛弱之際,剝離了我們的靈智,把我們當成“豬”養,收割靈魂。遍布銀河係有無數的養殖場,都是我們的族人。但我們各個族領都留下了後手,以待時機重回起源之地,如今時機已到,有的族領已經回歸了。” “我們也要回歸,可是臼敗了,但他利用族領聖物八卦盤,囚禁了在此星球的‘監察者’,給我們爭取了時間。” “推演盤便是門,為了以防萬一,推演盤被一分為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其一在你的戒指裡。”看了一眼海衛又道,“剩下的三塊分別被藏在了我們也不知道的地方。” “不過別擔心,推演盤互通互聯,循著推演盤的通路,便可取回另外三塊,四塊融合,借助幽洞,我族便可以逃出生天,回歸起源之地。” 老者正講的興起,窗外有點暗,海衛疑惑,“金娜,這是哪?” 三人一直也沒有看向窗外,因為這幾天本身就是為了‘找人’,常是漫無目的的在城市遊蕩,也不在乎開到哪裡。 金娜木然扭頭,“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要乾什麼,但慢慢在他們手裡,我沒有選擇。” 慢慢就是金娜的女兒。 說罷便打開車門,跳了下去,乾脆利落。 這是一處廣闊的地下停車場。 車周圍,站著幾十個黑衣人,黑衣人也沒管她,快速的圍攏過來,手裡拿著各種槍械,五花八門,沒有任何警示,便對著車內瘋狂掃射。 在這片土地,能搞到這種熱武器,雖然製式各異,足見黑衣人背後勢力的龐大。 一個白皙的青年,站在車外,拿下耳邊的竊聽器,鼻孔裡伸出兩個觸手,吱吱叫著。 如果翻譯出來,便是:已調查清楚,已開始滅剿。 他腳下躺著兩個人,皆已身首分離。 一個老者,赫然是秦天海。 一個中年婦女,這個昨天終於請假去醫院看看自己手指的女人,被莫名其妙的帶到這裡,丟了性命。 車子被掃射的千瘡百孔,又有人帶來汽油潑到上麵。 烈火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