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公孫平大叫一聲,不管不顧的向著公孫理沖去。期間,那男子在他的身上連劃了幾刀,他也隻是避開要害,發了瘋一般的向前。若非那女子早已退出戰圈,公孫平也不可能那麼快的感到父親的身旁。 那男子也不窮追,因為他們兩人都知道,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也公孫平遲早一定要跨過去的坎,唯有大破才能大立,若是時間充分,他們可以慢慢培養他,但現在…… 公孫理奄奄一息,他斷斷續續的說道:“兒啊……記住,前……前麵所做,後麵所負,若是……有朝一日你想明白了,千萬。……千萬別怪爹爹,是爹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話未說完,老爺子便咽了氣。 “啊——”公孫平仰天長嘯,拿起那支原本是筆的棍子,惡狠狠地朝男子沖去。 隻可惜,即使他倆武藝相當,現在的公孫平因為失了章法也打不過他,更何況他原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未過十合便被一腳踹倒。 正當公孫平想再次爬起來時,一旁的女子對男子發話了:“別玩了,快點把他拿下準備走,我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話音未落,隻聽樹梢上傳來一陣騷動,忽然跳出五個人來,每人手執一柄長劍,領頭男子高叫道:“無一,納命來!” 女子冷笑:“昆侖五散?”還沒等幾人落地,提劍便刺。 哎呀!躲在暗處的朱琦心中大罵:果然,無一早就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也料定了自己的計劃就是搶人,所以才說出讓那男人快走,她有不好的感覺來詐自己,這個陰險的女人! 朱琦原本的計劃是,等無一製服公孫平之後,在帶走他的一瞬間動手,五對一搶一個失去意識的人不是問題,最後自己從旁接應,必定可以全身而退。可誰曾想,計劃一片混亂:公孫平並沒有倒下,五散提前暴露行蹤還便被詐了出來,最關鍵的是,那個男人是誰? 沒等她想明白,那男子又是一腳踹飛公孫平,來到自己的藏身地前,笑道:“朱掌使,別躲了,你就隻打算讓你的盟友戰鬥,自己坐享其成嗎?” 朱琦大驚,自己明明隱藏了氣息,這個人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她一個側身跳出,甩出幾枚暗器,從背後抽出兩隻鉤,叫道:“你是什麼人?” 男子輕磕了幾下,將暗器統統化解,也不搶攻,笑道:“在下墨流殤,區區一個小人物罷了。”朱琦甩著鉤先發製人:“什麼墨流殤,從來沒聽過。” 男子也不生氣,輕描淡寫躲過,笑道:“朱掌使,在下都說了在下是小人物,您沒聽過也很正常。但是,我有一個想問一下,您當真不打算用真本事和我打嗎?” “少廢話,看招!” 公孫平再次爬起,看著兩撥人戰成一團,突然感到十分不真實:自己的家原本應該是平淡寧靜的,為何此時變成了風暴中心?他看著院裡陌生又熟悉的一切:練字用的筆?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有幾根已經斷了;遮陽避暑的大楊樹?樹枝樹葉落了一地,樹乾上還有一些劍痕;洗筆用的池塘?原本墨綠色的池子現在正被慢慢染紅。 公孫平開始恍惚了:紅色的,是血嗎?是誰受傷了嗎?他的目光突然看到了一旁父親的屍首,他猛然轉醒:對,是父親,是父親的血!不對,不對,父親一生寬厚大度,誰會來殺他?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在做夢!他咬著自己的舌頭,希望能從“夢”中醒來,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周圍的武器交錯聲、喊殺聲依舊在耳邊徘徊,揮之不去。 他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