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閃轉騰挪中,邢名的怒火也漸漸上來了,畢竟這樣打下去太憋屈,自己原本是想教訓一下朱琦,結果對方卻是招招往太陽、印堂、頭維、百會穴和四神聰上打,這哪裡是切磋?這分明是要自己的命啊! 終於,邢名避無可避,在玄鐵碧玉桿隻差自己印堂一寸時,他打開扇子,直切朱琦持器手。 朱琦一抬手腕躲過,向後越了幾步,笑道:“終於打算認真了?” 邢名咬牙道:“是!” 朱琦揚了揚手上的玄鐵碧玉桿,笑道:“可惜,晚了。” 這時邢名才發現,原本翠綠的玄鐵碧玉桿現在已經變成暗紅色,仿佛涼席睡久了之後的那個顏色一般。他大怒:“你用能力了?” 朱琦笑道:“這可不是我的能力,這是它的能力。” “好!”邢名咬牙,張開扇子,在扇骨上輕輕劃了一下,扇子上飄起一陣黑煙,漸漸聚攏,化作一個牛身蛇尾單眼的怪物來,靜靜地立在他的旁邊。 “煙?”朱琦突然笑了:“知道我們為什麼是風煙閣的人嗎?”說罷,她猛吸一口氣,用玄鐵碧玉桿輕點了自己幾下,而後猛地吐出一大口白煙來,將二人包裹。 “來得好!”煙霧中隻聽見邢名一聲大喊,三團影子便又戰在了一起。 朱琦依舊是隻打大穴,眼見要得手,一陣大風襲來,吹散了她的白煙。 再睜眼,她隱約看到自己肋下一條蛇尾也化作黑煙隱隱散去,再細看,依舊是玄鐵碧玉桿隻差一寸就到邢名的頭維穴,但再低頭,發現暗殞淬骨扇也抵在自己的腋窩處。 二人慢慢收招,站直,朱琦笑了笑,道:“我輸了。”便偏頭看向風來的地方。 在那邊,邢尚將扇子收起,抱拳道:“打擾將軍雅興,請恕罪。” “無妨。”朱琦淡淡道:“這就是你的武器?” “是,其名為光曜透骨扇。” “想不到,你兄弟二人都用扇,那麼想必這也是血契類法器吧?” “是。” “唉,但願什麼時候我也可以有一把血契類法器。” “將軍德才兼備,上天一定會給您一把的。” “這把扇子的……” “將軍,想必您累了吧?我這就讓人帶您去休息。”說罷,叫來幾個人,吩咐道:“送朱將軍回帥帳!” “不必,我自己回去吧。你們也辛苦了,明日點卯,我們商談一下滅賊計劃。” “是。” 朱琦離開後,邢名走過來不滿道:“你不停下來,我就得手了。” “我看見了。你怎麼想的?得手了又怎樣?你能救活她嗎?她死了皇帝那邊怎麼交差?”邢尚連發四問,把邢名說得麵紅耳赤,小聲道:“是我欠考慮了,抱歉。” 朱琦回到大帳,將眾人散去,隻留下朱泓,又吩咐侍衛任何人不得接近,否則當場擊殺後,將屏風展開,她在裡麵褪去衣物,讓朱泓仔細查看肋下與腋窩處,確認沒有傷口後,鬆了一口氣。 朱泓將熱水倒入浴桶裡,朱琦躺進去,喃喃自語:“暗殞淬骨扇,曜光透骨扇。暗殞淬骨扇,曜光透骨扇。暗殞淬骨扇,曜光透骨扇……” 朱泓在一旁服侍她洗澡,忍不住插了一句:“將軍可是喜歡那兩把扇子?” 朱琦笑了笑,反問:“你不喜歡?” 朱泓沒說話,也隻是笑。 兩人笑了半天,朱琦緩緩道:“他們隻怕能力在我之上,我沒試出人家的能力,反而可能讓人家試出我的來了。”